[續尋找黃金船第二節 “中美洲”號 1857年9月12日,星期六,黃昏上一小節]暴雨總算接近尾聲。這個情況鼓舞了一些人的求生意志和希望:如果支持到天亮,明天可能是風和日麗的一天。
除了努力掙紮避免下沈以外,他們還互相鼓勵安慰。比利·博區受了傷,和幾個人擠在一片窗戶之上。“爲了鼓舞大家,他模仿海怪,說一些有趣幽默的故事。他的傷口流血,遭受海的淩虐,卻表現出地地道道的哲學家氣質,激發旁人的勇氣。”
時間過得很慢,旅客一個接著一個無聲無息地停止掙紮,沈入海底。多日來累積的疲憊,浮沈于冰冷的中,再加上海
的沖擊,榨盡了他們的最後一點活力。他們的手指發軟,無力地張開,手臂下垂,昏迷不省人事,然後死亡。大海逐一攫走他們的生命,同伴們只能無助地旁觀,然後他們自己也難逃一死。
“中美洲”號沈沒前的最後一刻,安素和賀登船長都站在最上層的甲板上。那時羅伯給安素一件救生,剛剛扣好鈕扣,第一陣大
猛沖而至,大副的強壯手臂抓住他的脖子,兩人一起被漩渦吸入一片黑暗之中。他掙
大副的糾纏,又被擠出
面,置身于幾百個掙紮的旅客之中。碎片就像飛彈不停地從
中射出,他迅速抓住一片木板。
遭受海沖擊之時,安素看到下風
“海事號”的燈光,上面有他的愛妻。在漆黑的海面上,他時而大叫,時而聽到遙遠微弱的回答。他似乎陷入精神狂亂的狀態,又好像自知陷入這種狀態。
漂流了大概3 個小時之後,威廉·艾迪忍受不了可怕的孤單,他甯可回到沈船前的時刻,至少還可以感受到甲板正逐漸沈入中。他大喊:“哈羅!哈羅!”
不遠的黑暗中,有人回答:“喂!喂!”
“你是誰?”
“加州松谷的傑克·路易士。”
艾迪也回報了自己的姓名和籍貫。路易士突然問他:“你晚上准備住哪裏?”
“五星級的大飯店啊!老兄。”之後一切歸于沈寂,對方沒再回答,艾迪再也沒見到這個人。
哈維醫師獨自飄流了5 個多小時。午夜過後,有人漂到身旁,伸手拉住他的門板。哈維頗爲躊躇,唯恐門板承受不了。那個人自稱是詹姆士·費茲,他說如果淹死,紐約的妻幼子將會孤苦伶什。哈維認出他原來就是船上的二副。“我叫詹姆士放掉他的椅子,上來與我同坐門板。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同舟共濟,同生共死。”
“海事號”的貨艙中,盛裝糖蜜的木桶破裂,糖蜜流出,氣味難聞。31位女士和26個小孩擠在8 英尺見方的小艙房中。大家的服都已
透,婦女們只好用
單裹住小孩,把救生
當作枕頭。她們自己則盡量換上找得到的
手服裝。
大還是不時地沖擊船頭,海
流過甲板,濺入艙房。有些婦女徹夜癡心苦候。多數孩童也只是短暫地打一下盹。
獲救的41位男人擠在裝載砂糖和焦油的後艙;艙內空間狹隘,呼吸困難。大部分男人爬上舷側櫃,以多余的帆布當
。雖然
冷淒慘,但保住老命,總算大幸。
愛德琳和另一名婦女不肯離開甲板。船長命人在甲板上鋪了帆布,讓她們躺臥,再以帆布當被。愛德琳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垂死者的掙紮景象,以及他們絕望的呼喊聲。“我不停地自責,”後來她這麼寫道,“爲什麼不留下來和安素同生共死?”
柏特船長一有空就過來安慰她。愛德琳說:“帕特船長的仁慈,我永生難忘……他真是睿智、仁慈、善良。他爲我們費盡心血,對我尤其仁慈……他敘述了許多海難獲救的故事,總以‘我覺得船只一進港,你就會和丈夫相逢’來安慰我。”
深夜時,海仍大,但風勢稍弱,柏特船長用盡方法把船朝北開向“中美洲”號沈沒的地點,然而索具受損嚴重,無法頂風航行。柏特船長只有寄望于海
了,他希望海
送來落
的人的速度快過漂移他的船。可是海上空無一物,沒有在
中掙紮的人影,沒有船只殘骸,只有遠
“艾爾多拉多號”的燈光。
黎明的曙光顯示天氣稍微轉晴;波仍然洶湧不已,但力道減弱。“海事號”蹒跚前進,獲救的人以餅幹當早餐,大家共用5 個杯子輪流喝咖啡。柏特船長升起更多船帆,繼續在估計沈船的地點搜尋。經過幾個小時的努力,他們沒有發現雍容優雅的“中美洲”號所留下的任何痕迹,也沒有任何生還者的迹象。遠到天邊的地平線之間,只見海天一
,除了“海事號”,什麼也沒有。下午2 點,柏特船長認爲已盡人事,加上船上的100 名乘客缺
缺糧,所以下令開船,朝諾福克港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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