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桑雅,我知道你是我的好朋友……什麼?我聽不清你在說什麼!電吹風的聲音太大……你說什麼……”
拉羅走過來,拿下了烘幹器。我向他點頭表示感謝。
“我專門從漢諾威來,我哥哥從布勞恩什維克來……也許我一會兒還能再弄幾張票。”
“噢,是這麼回事,那就算了吧。”我沮喪地說。
“你知道,我非常想去看看,我是作者,你懂嗎?”
“你令威爾·格羅斯非常生氣。”桑雅說。看來,她已經清醒了。“你不能指望他們今晚會鋪紅地毯歡迎你。”
“我沒指望鋪紅地毯。”我後悔地說。
“好吧,也許今晚我能見到你,也許見不到。”桑雅說。然後同我告別,放下了電話。
我坐在那兒,對自己的不成功充滿失望。頭發上那該死的發卷使我看起來像田裏嚇鳥的稻草人。我竟然沒有受邀參加根據本人大作改編的電影的首映式!
是我弗蘭卡·西絲的書!
埃諾是怎麼稱呼我的?對了,叫“超級女人”!
對我這種人他們至少應該想到!
還是自己解決!如果一個超級女人得不到參加自己電影首映式的邀請,她會采取什麼行動呢?
他們這樣對待我是見不得人的!對,肯定是這麼回事兒!
伊麗莎白·泰勒和別的離了婚並受到冷落的女影星在這種情況下一定會潇灑地抓起電話,把消息捅給街頭小報。對,就這麼辦!
我急忙站起來,從入口一位等著理發的先生手裏奪過他正在閱讀的畫報,亂翻起來。
“對不起,我得找點東西。”
就在這兒,《搬弄是非》欄:本欄專門刊登小道消息和自由議論文。我們嗅覺靈敏的記者裏約·魯珀對任何形式的傳聞、轶事及名人绯聞均感興趣。本欄電話號碼是……
這正是我要找的。
“喂,是裏約·魯珀嗎?我是弗蘭卡·西絲。”
“您有什麼事?”
我咽了一口唾沫。現在要勇敢地挺住。
“我是電影《獨身幸福》的作者。”
“是您呀!我能爲您做些什麼,尊敬的夫人?”
“我沒有得到參加首映式的邀請!沒有受邀參加我自己電影的首映式!您對此怎麼看?”
我身穿理發大褂,頭上卷滿發卷,站在那兒尖叫著,一副氣呼呼的模樣,活像個在電影裏歇斯底裏大發作的演員。
我打量著鏡子裏的自己。由于氣憤而泛起的紅暈點綴在我那沒有化妝的臉上。那位手裏還拿著另一半畫報的老爺爺充滿恐懼地躲開了我。甚至拉羅都向我投來贊許的目光。
“太棒了!”裏約·魯珀說,“這樣一來這件事就有新東西可寫了。本來我還不知道該對這部電影寫些什麼呢!”
“您要寫上:我怒火萬丈!”我尖聲叫喊著,“不給我寄票來,這不是胡鬧嗎?難道因爲我們剛剛離婚就這樣胡來嗎?”
“這確實是頭號新聞,”裏約·魯珀高興地說,“不結婚幸福,而且剛離婚!”
爲了報答我熱心地給他提供新聞線索,他答應幫我弄兩張票。
“我希望您今晚無論如何也要去參加首映式!”他喊道,“可您提供的新聞最好只有你我知道!”
我慢慢地鎮靜下來,把畫報還給那位膽戰心驚的老爺爺。
緊接著,我又如約給埃諾打了個電話。
“我們搞到票了,沒問題了,只等去拿就行!”
然後拉羅又重新給我扣上了烘幹器。
過了一會兒,我剛回到家,帕拉就馬上報告說,畫報的一位先生剛剛打來電話。
“是裏約·魯珀嗎?”我緊張地問。
“是的,你要馬上給他回電話。”
“已經兩點半了,你現在可以下班了。”我說。
“不在乎這十分鍾。”帕拉說,“是你今晚參加電影首映式,而不是我。”說著,她就領著弗蘭茨和維利去地下室了。她在地下室給我熨參加首映式的服。
帕拉,你真好!爲什麼不是所有的人都具備你這種高尚品德呢?
我真希望帶她一起去,可第二張入場券是給埃諾的,這很清楚。
裏約·魯珀對我回電話感到很高興。
他剛開車去了機場,他又高興又激動地告訴我。他當著許多手拿麥克風的記者的面,采訪了剛下飛機的電影公司的女士和先生們,問他們爲什麼沒給電影作者發今晚首映式的邀請。
“他們怎麼說?”我緊張地對著話筒喊道。
“他們大受觸動!很尴尬!一再保證說,這可能是一個令人遺憾的誤會。”裏約·魯珀用自我欣賞的口吻說。
“這些豬猡!他們在撒謊!”我激動地喊道。
“這我知道。”裏約·魯珀高興地說,“因爲他們覺得這件事很難堪,所以答應馬上讓人給你留八張票。您懂了嗎?他們這樣做是爲了堵住我的嘴,不讓我在這件事上做文章。您需要這麼多票嗎?如不用,我就把它們送到母康複療養中心去!那兒總有一些人願意看!”
“您真偉大!”我熱情地喊道,“一下子搞到了八張票!魯珀先生,您可真了不起!”
“這一素材您可以用在您以後要寫的書裏!”這位機靈的記者笑著說。
“會寫進去的,我向天發誓!”
“那八張票放在售票那兒了,用您的名字登記的。這都是製片公司負責人
自安排的。”
“這是應該的。”我冷冷地說。
“能爲您效勞很高興,夫人。”裏約·魯珀說,“我們今晚見。但記住,您講的消息最好只有我們倆知道!”
電影院燈火通明。
“今日際電影首映式”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挂在大門入口
的上方。入口
還貼著一些照片。那兒是桑雅·索娜和哈約·海爾曼在舞蹈學校的鏡頭,這兒有桑雅·索娜與達科瑪·珀梅蘭茨在廚房的鏡頭。在旁邊的照片上,哈約·海爾曼系著褲扣,站在牧羊草地上,桑雅·索娜披著一條羊毛毯站在後面。但最好的照片是桑雅·索娜和烏多·庫迪那在科隆教堂結婚的場面。
站在臺階上托著婚紗的人,雖然照得不清楚,但還是能認得出來,那是弗蘭茨和維利,我的兩個寶貝兒子!我感動極了。
背景那個看不見臉的玫瑰
小點,那就是我!
我的天啊,我多麼自豪!
高級轎車一輛接一輛開過來。好奇的行人早已把入口圍得
泄不通。我和埃諾悄悄走到後面不顯眼的地方。
然後,我邁著自豪的步子走到晚間售票,問有沒有西絲的票。回答是沒有。“也許有赫爾女士的票?”也沒有。
埃諾憂慮重重地走過來。
“我們得向新聞界披露此事!”他吼叫著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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