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黃金的秘密第5節上一小節]
“我不知道。”
“要你有點進步可真難呢。”他說;“記住,我出錢是要求有結果的。”
我等候他自己打斷他的話題,然後我說:“我們的生意都是由柯白莎自管製的。”
他笑了。“我這樣說好了,唐諾,你是個小個子,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像你這樣有膽量的……我們上樓穿服吧。”
他沒有再提起爲什麼他要問我昨晚我在哪裏,也不再問我對他女兒工作的進度。我也不去向他要解釋。我上樓淋浴,下樓用早餐。
薄太太全身都不舒服。女仆們在她房裏跑進跑出。她的私人醫生來看過她了。薄先生解釋她昨晚沒有睡好。丁洛白像是有人把他自洗機裏撈起來的。薄好利沒有太多改變。我站在他的立場研究一下,發現這世界上能有錢,並且能保持有錢的人,一定是懂得欺騙人,伸手要錢的人。
早餐後,薄先生去他的辦公室,一如從未有事發生過一樣。丁洛白搭乘他的便車一起出去。我等他們走後,叫了一輛計程車。我說要去翔實大樓。
韋來東律師在29樓上有一個辦公室。一位女秘書想先知道我是誰,又是幹什麼的。我只告訴她我有些錢,想付給韋大律師。這使我有了晉身之階。
韋律師是位骨瘦如柴的家夥,臉上只有骨頭。由于鼻子又窄又陡,所以他的眼鏡不斷會滑下來。 他骨架大, 肉少。面頰凹下,更擴大了他嘴大的效果。他問:“請問尊姓?”
“賴。”
“你說你有些錢要給我?”
“是的。”
“在哪裏?”
“我還沒有拿到。”
兩條深溝出現在他前額上,更加深了他鼻子的長度。“什麼人准備給你呢?”
“大凱子。”我說。
秘書小把辦公室門留一條縫沒全關死。韋律師用他小得不太相稱的黑眼望向我。他站起來,走過辦公室,小心地把房門關上,走回來,坐下來。“說說看。”
我說:“我是個投資人。”
“看起來不太像。”
他咯咯地笑起來。 我看到他牙齒又黃又長。 他似乎很欣賞自己說的這句話。“你說下去,”他說。
“一個油礦。”我告訴他。
“什麼樣質的?”
“有不少好的油井。”
他點點頭。
“這裏面我還沒有弄到控製權。”
“你准備怎樣去弄到控製權。”
“用我已經付了錢買到的票。”
他看著我道:“你知不知道,在目前情況下,沒有公司委員會同意,你不能隨便出賣票的?”
我說:“你以爲我爲什麼多此一舉地來找你?”
他又咯咯地笑出聲來,一面坐在辦公椅裏前搖後搖。“你是一個好玩的怪人,賴,你是怪人。”
“說我是妙人好了。”我建議。
“你喜歡人家說你妙?”
“不見得,其實我是很野的。”
他傾身向前,把雙肘放在桌子上,把兩手的指尖——一對起來,又壓下去,壓得指關節一個個啪啪地響。他動作自然,顯然他經常如此做。“你到底要幹什麼?”他問。
我說:“我要打破戰爭時期臨時投資條例。不想請求公司委員會的同意,把我有的票賣掉。”
“這是不可能的,這裏面一點法律漏洞都沒有。”
我說:“你是沒收農場投資公司的律師?”
他著向我,好像他在用顯微鏡研究一件事。“說下去。”他說。
“沒有了。”
他把雙手分開,在桌子上用手指尖打鼓。“你有個做法底稿嗎?”
“我要投資幾個好的推銷員進去。我要使大衆注意到這塊地有出油的機會。”
“土地所有權不是你的?”
“不是。”
“即使我能打破戰時臨時投資條例,給你機會把票賣了,我也沒有辦法不使你坐牢,因爲你僞稱代表這個公司,是欺詐罪。”
“這一點我自己負責。”
“怎麼個負責法?”
“那是我的機密,我只要你幫我對付條例。使我需要錢的時候,付得出來。你只負責那一點。”
“你一定得有土地所有權才行。”
“我會弄到一張采油的租約的。”
他又咯咯地笑了。“算了。”他說:“我不代客理這一類工作的。”
“我知道。”
“你什麼時候想開始工作呢?”
“三十天之內。”
他把假面具收起。眼睛冷冷透著貪婪。他說:“我的費用是一成。”
我想了一下。我說:“百分之七點五。”
“幹不幹在你,百分之十。”
“好吧。”
“你名字叫什麼?”
“唐諾。”
他按了一下桌旁的電鈴。秘書進來。她手中有一本速記本。他說:“沙小,寫一封信,給賴唐諾先生。
愛的先生:承向本律師陳請,先生准備重組一家已于加州喪失其營業執照的公司。因此,本人須要有更詳細的資料,例如公司名稱及先生准備重組的目的,以便憑辦。本律師辦理上項任務收費五十元,另加一切必需之開支費用。——就如此,沙小
。”
她什麼也沒說,站起來就走出去。
當房門關上後,他說:“我想你是知道我要怎樣做法的。”
“准備用與沒收農場投資公司相同的方法,是嗎?”
“我不喜歡在客戶前面討論別的客戶的事。”
“好吧,你喜歡討論什麼?”
韋來東律師說:“一切危險由你個人負擔,我會寫公函給你,記清楚我們所談到的一切會話。我要把信交給你簽收。我這裏有一張名單,都是列的過去一大批公司,沒有付加州稅金被吊銷了經營權。我會一個一個小心查封。當然你所需要的一家是沒有什麼營業實績的,債務不多的,法律責任不大的,同時要全部—一或至少絕大部份票已經上市賣出去了的。”
“這又是爲什麼呢?”我問。
“你不知道嗎?”他說:“政府的條例就是防止未經公司的同意把資金票全部出售了。
票一經出售,就變了私人財産,有如私人所有的任何東西一樣。”
“又如何?”我問。
他說:“加州的稅務機關只管稅金,一個公司只要不付稅金,就失去了他們在本州的經營權,他們就不能再做生意。不過這一切只要把欠的稅金和罰款補足交付,就可以複權重新開張。”
“就有漏洞?”我說。
他笑了,老狐狸式的好笑。“你得知道。”他說:“這些公司只是前任公司的一個死殼。我們付牌照費、以前的欠稅,重組這個公司。我們把以前賣出去的票買回來——通常只要付一分錢一
……當然,只有極少數的這一類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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