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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的貓群》第18章

加德納作品

  蔔愛茜自打字機上擡頭看向進來的柯白莎。“早安,柯太太。”

  “早,”白莎說。一屁gu在蔔愛茜對面一張椅子上坐下來。“我看起來是遭天譴了,你看我怎麼樣?”

  蔔愛茜笑笑。“我從報上看到,屍ti是被一個在辦本案的女私家偵探發現的。我就想到是你。不好受吧?有睡覺嗎?”

  “沒閉過眼。”

  “那麼糟?”

  白莎想說什麼。自己控製住了。摸呀摸,摸出一支紙煙。“唐諾現在要是能回來,叫我用什麼來換都可以。”

  “是的,我相信你想念他了。但是,你沒有在調查這件案子,是嗎?”

  白莎把紙煙點著。沒有接腔。

  蔔愛茜繼續說;“我知道北富德可能在利用你。”

  白莎說:“愛茜,假如我沒有人可以談談,我會逼瘋了。倒不是要你給我什麼建議。”她趕快加一句,“但是這件事不斷地在我腦子裏轉呀轉的——像一只狗在追咬自己的尾巴。我現在牽涉進去太深了。退都退不出來了。那裏再敢向前進。”

  “我不懂。”蔔愛茜說:“你牽進北富德案子太深了?”

  “不是,是牽涉進謀殺案太深了。”

  “警察認爲這是謀殺嗎?我看報上形容這是不小心死亡。她沒有把引擎關上——”

  “警察認爲這是謀殺。我認爲這是謀殺。事實上,這確是謀殺。我自以爲聰明,搞了一點鬼,現在可套牢了。”

  “我看不出怎麼會是謀殺案,而且警察知道這是什麼人幹的。誰是凶手這一點已經沒有問題。這件案子和一般謀殺案不同,通常都是有了屍ti要找什麼人是凶手。這件案子,我們知道什麼人是凶手——而他坐在那裏暗暗地在好笑。整個案子只有一個小弱點——現在我正握有這個線索。我本該在宓警官問我時把知道的都告訴他。但我有點怕。我現在變成隱瞞證據了,那更糟了。”

  蔔愛茜同情地說:“那時作爲什麼不說出來呢?”

  “我自己也說不上來。”白莎承認道:“當然,一切開始于宓警官把第3 封信搶過去,而不肯告訴我內容。可惡的他,始終就不讓我知道裏面寫了點什麼。那個時候我心裏在說;‘好吧,下次要是我找到什麼對你有利的,我也不告訴你!’”

  “我懂了你會有什麼感覺,柯太太。”蔔愛茜眼中有不敢笑出來的表情。“我看得出宓警官對你不滿意了。”

  “我也生氣了。”白莎說:“真的生氣。那時我決定我以後不會給他好臉se看。管他去死去活。隨後,事情發生了。我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我想假如我真正要逃避責任的話、這一切都要怪賴唐諾。”

  “怎麼會怪到他身上去呢?”愛茜不服氣地問:“你得到一個線索,怪他做什麼?”

  “倒不是因爲我得到一個線索怪他。”白莎說:“而是因爲我得到這線索的方法,因爲我chu理這件事的方法。你知道的,我本來只開著這一家小小的偵探社。我做夢也不會想和警察作對。我也決不敢隱瞞警察什麼東西。我也拿不到什麼警察會有興趣的東西。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偵探社,接點小案子混口飯吃。然後賴唐諾來了。”

  白莎停下來,深吸一口煙。“真是一個腦子特別好的小渾蛋,”她繼續說道:“花起鈔票來像流shui。要不是他有各種賺錢的怪念頭,連我也早被他拖垮了。我一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錢。不過他出牌從不依照牌理。事實上他出的牌,也根本不是你明明看到他拿出來的那一張。他總走在每一個人的前面幾步。他城府深,不給別人看到他手中的牌,然後,在最後一刻,他要事件依照他早就知道的事實。依他要的方式,突然結束。留給我們合夥公司一大把鈔票,只因爲他知道一、兩件別人不知道的線索。”

  “我不能不承認,在這一點上他比我強得多。所以,在這件案子上,因爲我得到了線索,我也學他不吭氣。我應該說出來的。但現在太晚了。我騎在虎背上去了,上下不得。我豬八戒照鏡子了。裏外不是人。”

  蔔愛茜說:“假如說出來可以讓你舒服一點。我會絕對保密的。”

  白莎說:“是她丈夫殺了她的。這件事清楚得很。問題是他用的方法非常聰明,沒有人能定他的謀殺罪。即使什麼證據都有——可能還不能說他是謀殺。不過,這裏面,他有一個女的同謀。現在問題出來了——女的同謀,是什麼人?”

  蔔愛茜說:“我不參與研究,你要說就說。”

  “說出來我會舒服、點。”白莎承認著說:“同時一面說,一面想,我也會清楚一點。他有一個女的同謀。是誰?有一時,我以爲是佳露的生母,但是不可能。這兩個人不認識,也搞不到一起去。”

  “她就是昨天到我們辦公室來的那位嗎?”

  “是的,她的目的是要找出誰是北富德的理發師。我替她找出來了。爲此我得到50元進帳。此後,我只要打一個電話號碼。有人來接,我把理發店名告訴對方,于是銀貨兩訖。”

  “電話號碼還在?”愛茜問。

  “還在——我也查過了,是市區一家雜貨店的公用電話。一定是有人等在附近等電話響的。可能是佳露的生母。”

  愛茜同情地點頭。

  “但是,”白莎說:“我也用心地想過。我研究賴唐諾碰到這件事會有什麼做法。我問自己,佳露生母要知道北富德是什麼人替他理發的,爲什麼?他的理發師和這件事又有什麼關系。所以我回想北富德最後一次見他面的時候是星期三早上,他油光滿面的像是才從理發店出來。

  “我自己去那理發店問了不少問題。裏面老板記得他去過那裏,穿了一件大yi,出去的時候還忘記帶走大yi。佳露生母知道這件事,要找那件大yi。我先一步在大yi裏找到了一件東西,那是個重要線索。”

  “什麼?”愛茜問。

  “不能講。”白莎道:“連你都不能講。倒不是白莎不相信你。我不敢講呀。”

  “不要緊。”愛茜同情地說。

  “這東西可能可以使善樓證明北富德是個謀殺凶手——也可能不見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佳露的生母也想要這件東西。我只是搶先步。她不是北富德的女同謀,要不然,她也不會找我。”

  “當然,有一個可能,北富德的目的是要你去拿那件東西,而你一步走進他的陷阱。”愛茜說。

  “今天清晨兩點鍾,我也想到過這種可能xing。”白莎承認道:“所以我一直睜了眼看天亮。”

  “爲什麼你不跑去看宓警官,把所有事情說明……”

  “因爲這是一般‘普通’偵探社‘應該’做的事。”白莎道:“但是,我們現在已經出名了,不是‘普通’收費的偵探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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