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美妙的幽會新娘 的 行蹤上一小節]?”
“那一定像捅了馬蜂窩似的亂成一團。”
他縮起了肩膀。
“是不是逃走?”
他搖了搖頭。姓名和住址已經登記在住宿卡上了,逃走反而只會把事情鬧大。他歎了一口氣,用手去擦額頭上淌下來的冷汗。
隔了一會兒,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六一五號房間。首先看了看浴室,鴨子依舊傻呵呵地睜著眼睛看著空中。
“你這個老朋友,幹嗎要死在這兒呢?爲什麼要死在這兒使我陷入困境?”
他不相信鴨子死于女人之手。不能因爲鴨子生得矮小就說凶手是個女的!是不是突然打了他的後腦勺一下?崔基鳳看了看粘著血塊和頭發的牆壁。頭好像就撞在那裏。凶手准是殺掉鴨子以後心裏害怕,慌忙逃跑了。是不是鴨子盯著妙花,弄得妙花活不下去了?若非如此,妙花是不會殺掉這個家夥的。他有了這麼點兒意思,好像覺得妙花的痛苦是可以理解的。
他從浴室出來,蒙著被于躺下。頭一刺一刺地疼痛,簡直難以忍受。房裏有屍首並不怎麼可怕,可怕的是發現屍以後産生的混亂。如果要面對這場混亂,那是好像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的。
奇怪的是他睡著了,而且睡得很安穩。
約摸過了兩個小時,他起來看了看表。下午四點還不到。對于自己竟然睡著了,他也暗自吃驚。頭腦變得清晰了,心情也輕松了。他覺得這樣好像什麼事情都能幹得了。一個明確的計劃從他腦海裏掠過。好像不是不可能。陷入絕境,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他對著天棚看了一陣,霍地爬起身來。
他在煙鬥裏裝滿了煙絲,然後點著了火,叼在嘴裏,先看了看浴室。看見屍還在那裏,多少安心了一些。萬一屍
不見了,或者複活了,那該多麼叫人吃驚呀!
現在屍仍舊在那兒,他覺得它非常
切。
崔基鳳打開窗戶旁邊的一扇小門,走到陽臺上。外面雪還在下,遠的雪景也盡收眼底。他的眼睛朝下看,估量了一下一直到底下的長度。然後看了看飯店周圍被雪覆蓋著的土地和建築,沒有發現適合的地點。似乎無論如何都得下去找。
他認爲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覺把屍弄走。這是順理成章的辦法。這個辦法不論是對妙花,還是對自己,似乎都是最合理的。也許可以認爲,哲學教師考慮問題是否都是到這種程度,其實並非如此。
人被逼到絕境,爲了要從絕境裏擺出來,往往會變得獸
十足,以致達到令人吃驚的地步,真誠之類得擱在一邊。
崔基鳳既煩悶又難過。要跟屍首呆在一個房間裏,這是無法言表的苦差事。
他到下面去,爲了讓人覺得他非常自然,他嘴裏叼著煙鬥,一搖二擺地走著。不一會兒,他就走到了看得見六一五號房間陽臺的地方。他再一次目測了一下距離,然後看了看周圍。一下子沒有發現適當的地方。他在那一帶轉悠了一個鍾頭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地點。沒有地方,就只能扔在雪地裏。不行,不能這樣。天一亮就會被發現,而且會引起一場騒亂。
他的眼睛東轉西轉,突然停在一個地方。那裏停著幾輛車子,是一個死角,被大樓擋著,在很大程度上割斷了人們的視線。在大廳那面完全看不見,在房間裏特地朝外望,也許能看到一些,一般是發現不了的。
他數了數那裏停著幾輛車,一共是九輛。心想只好把命運寄托在其中的一輛上了。天已經開始黑了,他連忙走到旅館院子裏。那裏不僅有旅館,而且商店也鱗次栉比。
他購置了適合當晾繩用的尼龍繩一百米左右,還買了一條毯子。
雪繼續在下。想到道路也許會被雪切斷,不由得焦躁起來。爲了要幹事,他特地多吃一些,這是他當天頭一次吃飯。
從餐廳裏出來的時候,好像有人喊他。他不予理睬,徑直朝前走,那人趕上來,一把抓住他的膀子,說:
“我喊你,你還朝前走,哪有這種道理!”
翹鼻子舞女沖著他白了一眼。
“啊,我以爲又是誰哩!”他在驚慌之余,吞吞吐吐地說。
“能這樣嗎?一夜相好百夜思……買一杯茶給我喝喝。”
“不行,我挺忙,有人等著我哩!”
“你不是說一個人來的嗎?唔,這樣我倒要問你一件事!”翹鼻子露出白眼珠子白了他一眼:“你這是真的嗎?不行,請我喝茶!”
崔基鳳無奈,只好跟她走。翹鼻子連拖帶拉地把他拖進了茶館。找了個座位坐下,要了一杯茶以後,她開始盤問他了。
“世上哪有這種道理!”
“什麼呀?”
“你怎麼能一個人溜走呢?”
“哦,是這麼回事呀!你睡得很熟,我就一個人出來了。”
“我以爲你回漢城去了呢?”
“再呆一天走。”
“好!到我們店裏去喝酒!”
“今天不行。心裏不痛快,不行。”
“真的嗎?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別裝不認識我。”
崔基鳳皺起了眉頭。聽見翹鼻子說對他一片真心,叫他哭笑不得。
“難道你已經懷孕了。”
“誰知道,得走著瞧。”
“你瞧,懷孕也行。我老婆一下子生了雙胞胎,我被她嚇壞了,去做了手術。所以你不必擔心。”
翹鼻子白了崔基鳳一眼,在他的大上扭了一把。
“討厭死了。你知道我幾點鍾起來的?十二點鍾才起來!”
“你撒了尿,還能跟你在一道嗎?一臭味。喊你,你也不起來,一個女人家哪能這樣撒尿呢?”
舞女用一只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吃吃地笑。
“嘿!叫你這麼狼狽真不像話!討厭死了。我出事了。”
“什麼事?”
“酒一喝多了就發暈,而且一定會把尿撒在被窩裏。”
“男人一定挺頭痛!”
他一點也不笑地說。相反,舞女卻扭著身子吃吃地笑。
“今天晚上我們再好好喝一杯。”
“又想撒尿?”
“嘿,不撒!”
舞女突然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用手捂著嘴。然後又指指放在桌子底下的東西。
“這是什麼?”
“什麼也不是。”
他心裏發慌,用擋著東西。
“讓我看看。”
舞女伸手把塑料袋子拉了過來。
“別看!”
他厲聲說。但舞女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打開袋于朝裏看。
“天哪,這不是毯子嗎?還買了尼龍晾繩。男人家盡買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崔基鳳顯出生氣的表情,把包一拉。
“天哪!你好像光火了。男人家怎麼這麼愛發火呢?你買這些幹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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