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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幽會》第三者的身影

第2小節
金聖鍾作品

  [續美妙的幽會第三者的身影上一小節]口看著吳妙花的車子。這一夜真是印象深刻,絕對忘記不了。我怎麼也睡不著。我覺得自己太不中用,大悲慘了。”

  “爲什麼不沖進房裏去?進去可以把他們宰了……”河班長好像忍無可忍地說。

  崔基鳳搖搖頭:

  “哪能這麼幹呢?兩個人正在房裏作愛,怎麼能進去呢?這種事我怎麼也幹不了!”

  “你是個紳士!”

  “倒也不是紳士派頭……反正這種事我幹不了。”

  “你住在幾號房間?”

  “五一二號。

  崔基鳳又喝了一口茶。

  “然而,我又沒有回家,通宵坐在窗口看著妙花的車子。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早上,終于看見妙花從飯店出來,朝停車場走去,後面跟著一個小不點兒小夥子。他們一起乘車走了。我喊了一輛出租汽車去追他們。小夥子半路上下了車,吳妙花則照舊開著車子走了。我下車跟蹤那個小夥子,連他家都了解到了。第二天我和吳妙花舉行了婚禮。”

  刑警們都無可奈何地看著他。他們怎麼也無法理解崔基鳳的行爲。結婚理應作罷,可他偏偏結了婚!

  “你對吳妙花一句沒有提就結婚了?大概不是這樣吧?”

  “一句沒有提。我裝作完全不知道的樣子和她結了婚。”

  “什麼事情也沒有?”

  “什麼事情也沒有。然而在禮堂裏又看見了那個小夥子,我以爲他是來祝賀我們婚禮的,覺得挺有趣。”

  “停一停。你看到對方這麼無禮,還願意跟那女的結婚?”

  “是願意結婚。曉得了這件事,更加想把妙花變成我的妻子。真是奇怪。我既不恨她,又不嫌她,反而更加想保護她。”

  “你跟一般人是不大同。做的事不是超越常規,就是不合規矩。”

  “我不這樣看。”

  “是嗎?接下去說吧!”

  河班長又開始在崔基鳳周圍轉圈子。

  “正如你們所知道的,我們去雪嶽山旅行,住在h飯店。想不到在那裏又看見了孫昌詩。那時,我當然還裝不知道……不過,真的很難控製自己的感情,既惱火又難堪。帶著這種情緒跟新娘作愛,自然就沒能如願。孫昌詩的臉老在我的眼前晃動……所以我們的作愛最後又失敗了。這樣我更加受不了,就從房裏跑出來,到龍宮去喝酒。”

  “那時幾點鍾?”

  “大概是晚上十點到十一點之間。”

  “能夠再說得准確一點嗎?”

  “准確的時間弄不清楚。因爲我沒有特地去記時間。”

  “這時間對你來說很重要。不過,你要是實在記不起來也沒辦法。來,接下去說!”徐刑警失望地說。

  “從龍宮出來,到前面的p旅館去。我先走,金玉子隨後才來。那天晚上我爛醉如泥。情緒也不好,所以喝得很多。可笑……在那兒我和金玉子發生了關系,這是事實。真是莫名其妙!和新娘子幹不起來,跟金玉子倒幹起來了。第二天早上我起身的時候,玉子還睡得迷迷糊糊的,尿撒在chuang上也不知道。”

  “撒尿了?”河班長停住腳步,大聲問。

  “對。”

  “誰?”

  “玉子撒尿。我是獨自離開旅館到飯店去的。我們住的房間關著,怎麼揿鈴門也不開。我以爲妙花在屋裏不給我開門,就到咖啡廳去打內線電話。但她不接。我想她會不會有什麼事,便到服務臺去看了一下,房門鑰匙在那兒。男服務員不知道吳妙花是什麼時候交出鑰匙出去的。我打開門進去一看,吳妙花不在,孫君的屍ti卻在浴室裏。”

  他都坦白了,好像挺痛快,兩只手直搓。

  “你記得當時拿鑰匙給你的男服務員的長相嗎叩

  “看見大概知道。”

  沈默了好半天。刑警們不知道應該相信崔基鳳的話相信到什麼程度。如果他的話是事實,偵破得再從頭開始。一切都回到原來的地方。

  然而,崔基鳳的話很有說服力,聽下來,他在新婚第一夜幹這種事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你在二十六日晚的行蹤是能夠拯救你的佐證,證明你不在犯罪現場。也就是說,孫君遇害的時候,你不是在龍宮,就是在p旅館。現已判定孫君的被害時間是二十六日晚十時到二十七日淩晨二時。問題在十時。如果孫君是在十時死的,就可以得出結論:你可能是殺了孫君再到龍宮去的。因爲你說你是在十點和十一點之間去龍宮的。從這一點來看,你的不在犯罪現場有漏洞。是個非填不可的漏洞。爲什麼翻來覆去都是十點鍾!如果你說你是在十點鍾之前去龍宮的,並且能夠加以證明的話,你的不在犯罪現場就有說服力。”

  崔基鳳搖搖頭,好像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十點鍾以前沒有到龍宮去。我們九點鍾聽新聞,然後洗澡,並且想做愛。新聞估計是三十分鍾左右。兩個人洗澡要時間,還有洗過澡以後的行動……最後算得出是十點鍾過了才到龍宮去。十點以前,時間不對。”

  “你怎麼盡揀不利于你的話說!”

  “我只不過是按事實說罷了。”

  河班長和徐刑警帶崔基鳳到p旅館去。崔基鳳認得出服務員,可服務員認不出崔基鳳。

  翻開住宿登記簿,有崔基鳳的名字。住宿時間是二十七日淩晨一時。登記簿上白紙黑字記得明白,字迹龍飛鳳舞,好像是喝得大醉以後寫的。崔基鳳完全記不得登記過。但那分明是自己的筆迹。好像是爛醉如泥、稀裏糊塗寫下的。

  “你想不起來嗎,這位客人就像這上面記載的那樣,是二十七號淩晨來住宿的,帶著龍宮的舞女?”

  “唔,這兒寫了,肯定來過!”服務員上上下下打量著用手铐連著的兩個人當中的一個——崔基鳳,不高興地回答。

  崔基鳳的右手和徐刑警的左手用手铐連結著。這樣連結著的兩個人不知怎的顯得很qin密,甚至很相像。

  “他說那天把尿撒在褥子上了……這還不記得?”

  聽見這話,服務員的眼睛才閃閃發亮。

  “啊,現在我記起來了。客人把尿撒在褥子上,我們是頭一次碰到。尿撒得很多,褥子全shi了,幹雜活的大嫂把它拆下來洗,哭笑不得!他就是當時撒了尿逃走的客人,我可記起來了!”

  服務員厭惡地白了崔基鳳一眼。

  他們離開旅館到飯店去。走到服務合跟前,崔基鳳用手指頭指著一個服務員:

  “那天就是他把鑰匙拿給我的。”

  被指的服務員不知道他說什麼,眼睛直翻。刑警一追問,他也許是記不起來,一個勁地磨蹭。這次崔基鳳又說了說當時的情況:

  “當時我說有沒有六一五號房間的鑰匙,請給我一下,你問我是那房間的客人嗎?我說,有個同伴,大概是在我出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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