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計劃在大西洋城過聖誕節的人,”伊莫金·拉斯普說,“自然而然獲得世界級死亡願望①的嘉獎。”
①這是弗洛伊德用語。
她和帕姆·斯卡利特坐在溫切一家豪華酒店的休息室裏,已經喝完廠第二杯朗姆尾酒。這種酒後勁很大,喝到第五杯時才會有點感覺。帕姆苗條時髦的外表和伊莫金瑞典漂白木頭般的外表形成鮮明對比。
伊莫金是帕姆的出版商。她那中産階級的猶太父母爲她買了兩張美文學學士和碩士的學位證書,並讓她像哈姆雷特一樣在威騰伯格攻讀博士學位。她在那兒邂逅並嫁給一位新納粹主義詩人烏多·拉斯普。一年內兩人就分了手。後來她也不再學什麼文學了。
“實際上,我只有今晚能與你和你那位非凡的黑手情人呆在一起,”伊莫金低啞地說道,“我得回去組織一個要人參加的除夕晚會。還是談工作,心肝兒。你的下一部暢銷書是什麼?亂倫?虐待兒童?黑手
成員是不是有很多情人?我在裏奇家族的生活?”
“我想……”兩杯朗姆尾酒下肚後,帕姆的聲音像長號一般低沈,“吃人肉怎麼樣?”
“老掉牙了。”
“那你說吧。”
“伊莫金·拉斯普的書從不和競爭對手談相同的話題。我的讀者需要全新的話題,新穎的話題,或者重新包裝過的話題。”喝完大杯的酒,她用兩個手指向侍應生打了個手勢。“你並沒意識到你是和別西蔔①簽了約。”
①基督教《聖經》中的鬼王,彌爾頓長詩《失樂園》中指地位僅次于撒旦的墮落天使。
“撒旦崇拜主義,怎麼樣?”
“老掉牙①。”伊莫金穿著件昂貴的外套,披肩垂下肩頭。即使對那些擁入大西洋城,把命運賭在老虎機上的不幸的鄉巴佬來說,這也足以表明她代表曼哈頓出類拔萃的家族之一,縱著城市的時尚、廣告和出版。
①原文爲法語。
“虐待兒童?”帕姆回憶著,“我不知道從何入手。當然,我的爸爸曾經和我很密,但是他……”
“乖孩子,”伊莫金說,“現在我把你放到市場上,無所謂你的個人專長。你的下面五本書一定要保證像重磅炸彈一樣。需要好主意!最近沒什麼有關催慾劑的書。這麼說很誇張。他們告訴我megamao是種能激起慾的佳品。”
“他們說的是真的,”溫切說,從伊莫金身後走過來,雙手放在她那巨大的墊肩上。“你准備好自示範了嗎?”
“不會在我最受歡迎的作者面前。”
“聽著,”溫切說,“我從蒙特飛回來,就是爲了見見帕姆那位傳奇式的出版人。我已經准備好見一個像圖書管理員那樣枯燥無味的人。沒想到……”
“沒想到你會建議一家三口①在葯物刺激下——”伊莫金慢條斯理地說著,突然停了下來。“有了!”
①原文爲法語。
“什麼?”
“帕姆·斯卡利特的新書,兩亂交的奇異行爲!三個人共同達到gāo cháo的一百種方法。這本書爲
虐待正名,鼓勵摩擦癖①,宣揚集
*亂。‘成年手婬者的美麗幻想’,”她滔滔不絕地說著,棕
的小眼睛眯成一條縫,“治療男
陽痿和女
冷淡的靈丹妙葯。
第之樂新概念。如果豐富多彩是生活的情趣所在,請來見識一下凱延納·佩珀小
。巴格裏用簡單的三個——”
①指一種要與異穿著
服的身
部位發生接觸的變態慾望。
“聽著,”溫切婬蕩地笑著,打斷了她的話,“聞上去頗有些銅臭味。”
比米尼或大巴哈馬是離美大陸最近的加勒比海島嶼。汽艇定時從西棕榈灘開出,通常到達大巴哈馬島盧克西亞的米拉瑪一阿森尼。有些汽艇從西北面那個叫韋斯騰德的地方繞過去,沿著樹木茂盛的海濱開過去。樹木掩映之中,幾乎看不見那些富麗堂皇的宅第和隱蔽的別墅。
汽艇的速度當然比不上飛機。這些汽艇中,最快的也許是李氏兄弟那條50英尺長的汽艇,發動機是兩個沃爾沃輪機,帶有渦輪輔助的力助推器。去年一個兄弟在與海岸巡邏隊的連續槍戰中喪生,這條汽艇從此被稱作“羅伯特·e.李”。這條汽艇對于化名亨利·蘇的申勞可算是隨叫隨到,就像現在一樣。他是李氏兄弟在此
域事業的贊助人,而且在紐約的周也是暗中的合作夥伴。
申曾對巴通·李說,“我們這個星球上的中人還是太少了。你們工作勤奮,尊重家族的價值觀念,成爲上百個
家的好公民,但總還保持著祖
的傳統。就拿你的家庭來說,”他提醒巴通,“你們完成了多少艱巨的工作,首先是爲了自己,然後是爲了移居的
家,從長遠來看,是爲了中
。你們是中
投資者至今沒有開發的資源,除了我以外。我補救了這一切,在全世界都是如此。”
“完全正確!”巴通熱情地說。
他駕駛汽艇在12月24日把申勞送到大巴哈馬。申的妻子尼科爾爲他的孫子勒奧租了幢帶碼頭的別墅。尼科爾穿了條簡潔的邊上開叉的旗袍,在碼頭上等著,向迎面而來的船揮著手。
申下了船,還穿著筆挺的深灰西服,突出的眼睛骨碌碌地四下轉動,把一切盡收眼底。巴通·李卸下兩個小手提箱和一個包紮好的大紙包,包裝紙上有東京一家著名百貨公司的質量商標。
“你好,愛的。”他們擁抱了一下,然後回頭向開走的船揮揮手。“羅伯特·e.李”掉頭返回西棕榈灘,在海面上留下一條尾流,如公
尾巴一般。
“你瘦了。”尼科爾說。
“我是瘦了,”申贊同說,“今年的日程安排得太緊了。”他環顧四周。“有沒有仆人拿行李?”
“我們沒有仆人。我就是廚師和洗女工。而且,”她拿起有東京標記的紙包,繼續說,“還是搬運工。”
“你好!”本妮向碼頭走來,手裏抱著勒奧。“歡迎您來棕榈影!”
“啊,”申低聲謹慎地說,“她真高。”
“勒奧也會這樣。”
“尼克呢?”
“他今天飛回來。”
“歡迎!”本妮說,向他們走過來。“很遺憾我們從沒見過面。”
“很快就會彌補的。”申用最文雅的牛津劍橋口音說,那雙大眼睛在過大的腦袋上顯得突出。他沒去握住她伸過來的手,反而從她手裏接過勒奧。他抱著這個特別愛笑的胖乎乎的孩子。“勒奧·申。”祖父低聲說。“愛的,看見他的眼皮了嗎?”他轉過身對尼科爾說,“我們的所有基因中,這個特征是不會改變的。這孩子長得和尼克小時候一模一樣。”他抱著勒奧,鄭重又謙恭地回頭看著本妮,“理查茲小
,我這麼個……
黑手黨之戰第53章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