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危情使館第25章上一小節]
“兩名歹徒都死了。他們的貨車還在這裏。”
“停在停車場嗎,耐托瓦特先生?”
“是在停車場。他們是酒宴承辦商。車也許是他們偷來的。”
“謝謝,耐托瓦特先生,謝謝你英勇地保衛了醫院。這是獨立廣播新聞的記者凱露琳·卡爾在斯托克·曼德菲勒發回的現場報道。”
“請繼續聽足球流氓在蘇格蘭肇事……”
夏蒙啪的一聲關掉了收音機。酒宴承辦商的貨車。受傷的德人。他撥通了詢問臺,記下斯托克·曼德菲勒醫院的電話號碼,隨即就與醫院聯系,對方電話響了半天才有人答話,夏蒙剛說完自己的目的,對方就把電話挂斷了。他走到耐德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聽了一下,又走回自己桌前,撥了撥斯托克·曼德菲勒附近的一個空軍基地的號碼,那裏駐紮著一支美
空軍攝影一分隊。撥到第三次他才找到s—2的人,講明了自己的身份。
“你們監聽到斯托克·曼德菲勒發生的襲擊事件沒有?”
“我們聽說了。怎麼啦?”
“勞駕幫我打聽點情況,行嗎?”
“如果你要我去醫院,上尉,這不行。我是值勤官,要值班到午夜呢。”
“你認識醫院裏什麼人嗎?麻煩你打電話問問,行嗎?”
“我一個人都不認識,上尉。”
“該死!從倫敦去那兒有多遠?”
“這才是好樣的,上尉!上路吧!”
耐德沒有喝醉。他從雷特橋一路步行來到切爾西,沒有錯走一步路,沒有錯拐一個彎。此刻他站在莫索普街頭看著37號門牌。
由于天上有厚厚的雲層,夜降臨得比往常早。天空在黝黑的背景下浮現出一片奇怪的淺橙
。簡的家門口的路燈亮著。她屋裏的燈也亮著。那是朝街的房間,耐德心想。但是別的房間裏卻沒有燈光。她也許不在家。她也許在家呢,不過不是爲了等他。
他按了按門鈴。好長時間沒有動靜。他又按了一次。他聽到屋內有聲音,然後又聽到輕輕的腳步聲,好像有人穿著拖鞋走到門邊,可就是不開門。
“是耐德嗎?”簡在裏面問。“你走開。”
“請開開門。我必須和你談談。”愛德華·丁·弗蘭契上校說話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帶著渴望和祈求。
“你說什麼?”
“我必須和你談談。”他說話聲高了一些。街對面兩個過路的年輕婦女朝他看來。
“請你走開。”
“你不和我說話我就不走。”
那兩個女人格格地笑起來。耐德挺了挺身子。“簡,你能與勒維妮談,爲什麼不能和我談談呢?”
門裏面很久沒有說話,真讓人感到難堪。啞巴啦。她肯定生氣了,耐德心想。
但他聽到了開門聲。門終于打開了。他一踏進門就發現她一直在哭。不過也許是讀字迹很小的書或材料?剝洋蔥頭?他想摟住她,可她向後退去。
她站在房間中央,看上去似乎憔悴了一些,濃密的黑發未經梳理,垂挂下來,她發紅的眼睛看著他就像看著陌生人,他給她帶來了不幸。她穿著墨綠天鵝絨睡
,長長的
擺一直拖到地面。“他這樣說不公平。”她說。“我當然得和她談談。她是你妻子。可我並不欠你什麼,耐德。”
“她要離開我了。”
“噢,是嗎?”
“她要到加利福尼亞那監獄般的自由營去。說是在秋天將女兒們帶到這兒來。我不相信她的話,是你建議她這樣幹的吧?”
“不是。她這樣說了嗎?”
“她沒說。她說你建議她別把事情做絕。離開丈夫住到6000英裏以外的地方去,你說這叫什麼?”
“她說會回來,她就會回來。”簡對他說。
“我想她真是把事做得太絕了。”
“你對此很生氣。”簡幫他把話說完。“你跟我這麼交往還要她從頭到尾陪著你,是嗎?”她注視著他,心裏感到一陣痛楚。“你喝酒了?”
“我喝了不少,還有被出賣的苦酒。”
他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眼睛凝視著壁爐。壁爐裏此刻沒有歡快的火苗在跳動。“不是被我出賣的,耐德。”她回答道。
“沒有你的份兒嗎?爲什麼說你沒有?你們都一樣。”
他將兩條長伸伸直,似乎感到凍得發僵,而壁爐裏想象中的光焰讓他緩過氣來。“真是說不清楚。人們都已變得面目全非了。耐德到底怎麼了!所有的人都清楚,糊塗的只有耐德·弗蘭契。”
“我不是……”
“剛才和我一起喝酒的人跟我講了我以及我的工作方面的失誤。他句句說到點子上。你當心點,他是克格勃。你瞧,耐德·弗蘭契成了臭名昭著的人。真是禍不單行。勒維妮也要飛回陽光燦爛的加州去了。溫菲爾德也即將落入敵手。夏蒙……”他停下不說了。“還有簡·威爾你。對一個失戀的人,誰都會安慰幾句,提點忠告。”
“耐德,如果你來這裏是想侮辱……”
“愛的簡·威爾。我丈夫不理解我,你比我更了解他。請你告訴我該怎麼辦?簽字人:一個悲傷慾絕但絕不接受別人憐憫的人。”
“耐德。”
“你有蘇格蘭威士忌嗎?”
“多著呢,你不閉嘴就不給你。”
“好,我不說了。”
“耐德,她很憂傷。她以爲這是政治方面的問題。她對我說政治是一種男人們費時間的遊戲。女人對此不感興趣。在我向她解釋之前她准備忘記你們之間的分歧。”
“我喜歡女人心裏有什麼就毫無顧忌地直說,這沒有什麼可以指責的。這做法之所以無可指責就是因爲她們是女人。就因爲如此,她們幹什麼都是可以接受的,無一例外。那些令男人吃槍子或讓鳥啄死的背叛之事,女人幹就是天經地義的。她就像一只急于飛回家喂孩子的雌鳥,家在哪裏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她想幹什麼,任何人都無權阻止。”
這時耐德以爲她在哭泣,可擡頭一看,發現她卻在竊竊私笑。在笑他呢。“你說得很清楚。”簡說道,“你希望她呆在倫敦,別到亂跑。你的意思是她在身邊對你是一種安慰。你覺得她離你而去簡直是一種聞所未聞的令人詫異的舉動,爲此你會非常惱火。”
“不是這麼回事。”他知道她在找他的碴以此堵住他的嘴。“你以爲我在侮辱你,這樣我就會出口氣,減輕些痛苦或會覺得舒服些。可我受了一天的罪,現在怎麼會這樣想呢?”今天這場棒球他是一分都得不到了,總是不斷地擊球出界,真是出盡了醜。
“不是這麼回事。”他又說了一遍。“事實上,勒維妮離開我也無妨。我也不想它了,明天也不想。至于她秋天回不回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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