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聖地第九章上一小節]在心。早先的磨煉,使她對記憶很在行,作爲舞蹈演員,她有著很強的記憶力。
“如果我的外套穿好的話,就可以上路了。”她說的當兒感到羅莎的手扶住她的肘部,便說:“咱們走吧。”
離開房間,納塔爾數起了步子,並把步數記在腦子裏——到電梯多少步,出了電梯多少步,穿過接待大廳又是多少步,最後是飯店的拱道到伯納德特·蘇比勞斯大廳之間的步數。上了大街她們朝右拐順街面走到一個設有交通燈的街口。“平常這裏有輛警車,是紅底白杠、車頂配有藍閃光警燈的那種,每天直到夜晚十點都停在這個街口。即便有時警車不在,也會有一、二名警察站在這兒。”羅莎不停地給納塔爾介紹.這使納塔爾記起警察幫助她跨過大街的那些情景。走到街口的另一個拐角,她們向前走過皇家咖啡廳和幾家店鋪,最後駐足在一家名叫“小花”、生意很紅火的商店,“在這兒,我們該朝右拐,穿過大街,上一個很長的斜坡,順著斜坡一直走就到了我們的目的地。”
納塔爾繼續數著和記著步子。穿過大街到斜坡多少步,順著斜坡朝下走又是多少步。“納塔爾,咱們到了斜坡最下邊了。我們左邊不太遠的地方是高高的玫瑰宮,玫瑰宮的右面就是山洞。你想進玫瑰宮看看嗎?”
“現在不,羅莎。明天我要去那兒參加彌撒和忏悔。現在我只想到山洞去。”
“好吧,就去山洞。咱們現在正走過玫瑰宮,在玫瑰宮旁的一個拱道穿過,從這裏通往山洞地帶。”
納塔爾跟隨著身側的這個看護者和朋友,步履堅定。同時她在默默地精心計算著到山洞地帶的距離。
“咱們正走過一家書店,這家書店是專賣有關伯納德特的書及小冊子的。我們要走過幾排管道,由這些管道把引上去,往下是一個出售蠟燭的攤位,再過去就是山洞了。山洞的那邊又有個
槽及若幹龍頭,可以在那裏用泉
洗澡。”
“到山洞前讓我停下來,”納塔爾一邊輕聲央求,一邊再次數起了步數。
“這兒,在咱們左邊……”納塔爾感到羅莎的手牽著她轉過來。“……就是山洞。洞前有許多人,有的坐在長凳上,有的躺在長椅上,有的跪在地上,還有些人排成行,等著進洞。”
“我想進去。”
羅莎領她排隊時,納塔爾又開始數著步子。羅莎在頭裏牽著納塔爾的手不住地鼓勵她朝前走。納塔爾邊小心翼翼地挪動,邊默念著步數。
當她們停下來時,羅莎對納塔爾悄然說:“納塔爾,可以說你正站在伯納德特下跪的地方了。”
納塔爾點點頭,蓦地跪在地上,開始默默地祈禱。等她站起來時,便聽到羅莎說:“你現在已在洞內,你可以擡起右手摸摸山洞的內壁。”納塔爾伸出右手,在牆上摸索著,她已觸摸到內壁。她意識到自己靠牆壁是那樣的近,她身子一下靠了上去,開始深情地吻起那光滑而清涼的內壁。這一切做完後,她覺得坦然多了,于是便讓羅莎在前面,領自己在這個半圓形的山洞內轉了一圈,最後她們走出洞。
“要我帶你在四周轉轉嗎?”羅莎問道。
“我只想呆在洞口,在這兒祈禱。”
“後面有些空閑的長椅,天氣這樣熱,還是坐著祈禱要好些。”
兩人剛一落座,納塔爾即刻摸出念珠,全身心地沈浸在虔誠的祈禱和冥想之中。
半小時前,羅莎離開納塔爾,以便讓她一人靜思獨。這時,她返了回來,說道:“大家都開始回去吃晚飯,咱們也該走了,我該把你送回飯店去,回去路途不變,同來時一樣。”
納塔爾站起來,由羅莎牽著手來到通往上面大街的斜坡。她開始爬坡並默數著步數,這樣一步步數著……來到坡頂,她借喘息的當兒,把回坡頂的步數和來時到坡底的步數進行比較,她發現往返的步數幾乎相同,相差不過幾步。
此刻,她倆已回到旅館接待大廳,正在等候電梯。
納塔爾感到有一複蘇的力量浸潤了自己的心田。透過心靈的雙眼,她仿佛在黑暗中認出了萬能的主以及聖母瑪利亞。
她又聽到羅莎招呼她的聲音。“我們先去你的房間,你可以休息一下養養精神。我也得休息一下,然後我帶你去餐廳。我們會有個不錯的晚餐。晚飯後,我再送你回來,然後我就得離開你了。但願你不會感到孤獨。”
“我從未感到孤獨,”納塔爾笑答。“我要做的事多著呢。”
穿過接待大廳,電梯的正對面是服務臺。服務臺後站著兩個人,其中一人正打量著將要跨進電梯內的兩個女人。
在臺後忙著登記的身材豐滿的中年女子名叫伊馮娜,她的固定職務是接待領班;另外一個是小夥子,叫阿納托爾,是新近雇來的夜間接待。小夥子有兩道濃眉,長著一雙灰眼睛,以及拳擊家般特有的大鼻子、厚嘴
,這一切使他格外顯得凶悍。他是馬賽人,不久前只身來盧爾德找尋工作,一星期前才謀得這份差事,專司頂替伊馮娜在夜間值班。
此時,阿納托爾雙眼正盯著走進電梯的二位女子。
“這可是整個星期來旅館裏出現的第一個美妞,”阿納托爾說,“真想和她一起玩玩。”
伊馮娜對她的幫手的下流語言早已司空見慣,她擡起頭隨著他的視線向電梯望去。“你想那位老女人啦?”
“不是,蠢貨!是另一個,背對著你的那位。等她轉過身來你再細瞧。一個小美妞,看樣是個意大利人。好美的一對子呢。”
納塔爾轉過身子正對電梯門時,阿納托爾那雙貪婪的雙眼便盯在納塔爾身上。他近乎如醉如癡地仔細打量著這個小柔弱、窈窕勻稱的年輕女子身上的每一部位:她那一頭烏黑發亮的秀發在身後搖來擺去,戴著搶眼的深
太陽鏡,那十分別致的鼻子,配上鮮紅的嘴
,簡直美不勝收。雪白的脖頸上一條金項鏈,在她
前開叉
那對堅挺的
房上蕩來蕩去,薄薄的一套夏裝,把她身
的每個輪廓、每條曲線都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
“呀,給我送上門來了,”阿納托爾斷言道,“我就想玩玩這樣的貨
。”
他身後的伊馮娜十分驚訝地盯著他。“阿納托爾,你瘋了?她是個盲人。”
“誰他說玩女人還要看著玩?”
“阿納托爾,你這個下流坯,那不可能,那種事你絕對不能幹。”
“也許吧,”阿納托爾聳聳肩說道,“但也許聖母會保佑我的。”
傍晚時分,一輛滿身泥漿的黃公共汽車嘎響著駛進盧爾德大街。公共汽車的擋風玻璃上緊貼著一張證明,上面寫著“已檢”字樣。來到加利亞·倫德裏斯旅館門口時,汽車戛然而止。
盧爾德是這輛公共汽車停靠的第一站,八名乘客下車後,它又要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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