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終于爆發八開頭沒有什麼激烈的戰鬥,而且對波蘭人不大有利。在波蘭軍到達之前,十字軍騎士團已經攻下了鮑勃羅夫尼克,把茲羅多爾雅夷爲平地,又占領了不幸的杜勃爾潤,這塊土地還是不久以前才取回來的。後來經過捷克人和匈牙利人的調停,戰爭的風暴平息了一個時期;接著是暫時休戰,休戰期間由捷克王華茨拉夫在波蘭人和騎士團之間進行調停。
在整個冬季和春季裏,雙方並沒有停止集結軍隊;後來受賄的捷克王提出了有利于騎士團的
理意見,于是不得不再度作戰。
夏季到了,威托特率領的各個“氏族”軍也來到了。他們在崔爾溫斯克附近渡過河以後,大軍和瑪佐夫舍公爵的隊伍會師了。河對岸,十萬名穿铠甲的日耳曼人已在斯威崔附近擺開了陣勢。王本來打算渡過德爾溫崔,抄近路向瑪爾堡進發。但因爲無法渡河,就轉過來從寇盛特尼克奔向傑爾陀瓦去了,他們毀掉了十字軍騎士團的城堡陀姆勃羅夫納(亦名傑爾根堡)之後,就在那裏紮下了營寨。
王本人和波蘭、立陶宛的大臣們都知道短期內必定有一場決定
的大戰,但他們又都認爲這場大戰還得過幾天才會發生。大家認爲大團長堵住了
王進軍的道路之後,想讓自己的軍隊休整一下,以便振作士氣,迎接即將來臨的決死戰。這時候波蘭大軍紮下營寨,在陀姆勃羅夫納歇了一夜。雖然那城堡是沒有奉命就占領下的,甚至違反了軍事會議的計劃,但
王和威托特都滿懷希望,因爲那座城堡防禦得很牢靠,四面都是湖泊和厚厚的城牆,還有無數守軍。波蘭騎士是一擁而上、迫不及待地幾乎一眨眼工夫就把它拿了下來,等到大軍趕到,市鎮和要塞已經一無所有,只留下冒煙的灰燼和瓦礫。威托特的勇猛的戰士和沙拉丁指揮下的鞑靼人正在瓦礫堆中追殲頑抗的、殘余的日耳曼人。可是大火並沒有燒多久,很快就被一陣傾盆大雨淋熄了。
七月十四日,整夜的氣候都是那麼變幻莫測,狂風暴雨。可怕的閃電使得天空仿佛著了火,嚇人的霹雳從東方和西方打下來。不斷的閃電使空氣中充滿了硫磺氣。然後傾盆大雨把所有的聲音都淹沒了。接著風吹散了雲,雲層裏出現了星星和一輪皓月。直到午夜,風雨才稍稍平息,戰士們點起火來,頃刻之間,波蘭立陶宛的大軍裏燒起了千千萬萬個火堆。戰士們在火堆上烘幹了他們淋的
服,唱著戰歌。
王也沒有睡,他躲避暴風雨的那間屋子就在軍營邊上,那裏正在舉行一次軍事會議,討論占領傑爾根堡的事。由于西拉茲分遣隊也參加了攻打這鎮市,分遣隊的首領康涅茨波爾的雅可伯和其余幾個人都被召來說明他們爲什麼沒有上級命令,就攻打起這個地方來,何況
王本人已派了傳令官和幾個侍從命令他們不要攻打。
因此這位“伏葉伏大”不能斷定他的擅自行動能否免受譴責,甚至是懲罰;他隨身帶來了十幾個第一流的騎士(老瑪茨科和茲皮希科也在其中)來作證,說明王的官員到達的時候已經爲時太遲,他們已經在攻打城堡的城牆了,而且正和守軍
在最頑強戰鬥的緊要關頭。至于他擅自去攻打這個要塞,他不妨這樣解釋:大軍伸展在長達好幾英裏的戰線上,很難事事請示。他以爲他既然被派作先鋒,他的職責就是粉碎一切敢于反抗大軍的敵軍和痛擊不論在什麼地方發現的敵人。心裏正在爲這件事感到高興的
王、威托特公爵和貴族們,一聽到這些話,不但不譴責西拉茲的“伏葉伏大”和他部下的舉動,甚至還贊揚他們的勇武,在很短的時間裏就攻下了這個要塞和擊敗了堅強的守軍。瑪茨科和茲皮希科于是有了一個機會看到王
的那些最高首領。因爲除了
王和瑪佐夫舍的兩位公爵之外,在場的還有全軍的兩個酋領。威托特率領著立陶宛、時母德、羅斯、比薩拉比亞、瓦拉幾亞[注]和鞑靼人的軍隊;瑪希科維支的盛特拉姆,他的盾牌紋章就是“太陽”,他是克拉科夫的掌劍官,波蘭軍隊的主腦,最高軍事權威。此外,出席那次會議的還有最偉大的戰士和戰略家。克拉科夫的總督奧斯特羅夫的克利斯丁,克拉科夫的“伏葉伏大”,泰爾諾伐的雅斯柯,等等;最後還有普洛茨克的齊葉莫維特公爵的兒子齊葉莫維特,在他們中間數他最年輕,是個了不起的統帥,連
王也很賞識他的見識。
他們都在那間寬敞的房間裏等著,以便王隨時咨詢,及時提出建議。瑪茨科和茲皮希科也看到了聞名波蘭和
外的最偉大的騎士們。查維夏·卻爾尼·蘇裏姆契克和他的兄弟,戈拉的斯卡貝克·阿勃丹克,奧列斯尼查的杜伯科,他曾經在托綸涅的一次比武會上打倒過十二個日耳曼騎士;還有魁梧的比斯古披崔的巴希科·齊洛琪埃伊,塔契夫的波瓦拉(他是他們的知心朋友);科席格羅維的克爾叢;全王
的大軍旗的旗手弗羅契莫維崔的瑪爾青;科裏特尼查的弗洛林·耶裏特希克,以及肉搏戰的無敵戰士泰戈維斯科的裏斯和穿著全副甲胄能夠躍過兩匹高頭駿馬的查皮莫約崔的斯泰希科。
還有許多來自瑪佐夫舍和其他各地的著名騎士,他們在戰鬥中都是沖鋒陷陣的。人們管他們叫做“走在軍旗前面的人”。所有的朋友和熟人,特別是波瓦拉,都很高興地招呼瑪茨科和茲皮希科,馬茨科和茲皮希科就同波瓦拉談起往事來。
“嗨!”塔契夫的爵爺向茲皮希科說。“您有一筆很大的舊賬要同十字軍騎士算呢。我希望您現在就把它結清。”
“我將犧牲一切,哪怕我得流血,也在所個惜;”茲皮希科回答。
“您可知道您那個昆諾·裏赫頓斯坦現在是大‘康姆透’了麼?”比斯古披崔的巴希科·齊洛琪埃伊問道。
“我知道,我叔叔也知道。”
“願天主讓我同他交戰,”瑪茨科嘴道,“因爲我同他有一件私事。”
“嗨!我也向他挑過戰,”波瓦拉回答。“可是他回答說,騎士團不允許他戰鬥。好吧,也許這一次會准他了吧。”
但是一向說話非常嚴肅的查維夏說了:
“天主會指定他的。”
茲皮希科出于好奇心,把他叔父的事向查維夏說了,又問查維夏說,瑪茨科既然已經同裏赫頓斯坦的戚決鬥過,而且把他打死了,那麼是否算是實現了同昆諾·裏赫頓斯坦決鬥的誓願?大家都一致說,這就夠了。但是固執的瑪茨科雖然心裏對這意見很高興,卻說道:
“話雖如此,但如果我同昆諾本人決鬥過了,我對于靈魂得救就更有把握了。”
于是他們談到了攻克傑爾根堡和日益迫近的大戰,因爲大團長除了設法阻止王大軍的進展之外,別無他法。
騎士們正在費盡心機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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