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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級病毒》第六章

第2小節
約瑟夫·麥克科密克作品

  [續第四級病毒第六章上一小節]難,一般人不可能將瘟疫從一chu傳帶到另一chu去。何況埃波拉病毒的潛伏期只有幾天,病人不可能在此期間步行或騎自行車。我的查訪結果證實了我的懷疑:沒有人聽說過這兩個guo家在此地有交通或貿易來往。日後呈報程碑,兩個發病地區之間通行方便,這純屬無稽之談。我實際上是獨自一人行進在連接兩次病情發作的道上。西蒙走的是南部地區,凡是去那裏旅行的人都得走他探測過的那條路。

  我進村後引起的強烈反響說明我低估了此地所chu的邊遠程度。人們無比興奮,好像我是從外星來的。小孩們聚集在我的的周圍,好象他們中間站的是什麼怪物。他們可能從來沒見過白人,我的特殊外表甚至造成恐怖,有些孩子竟然哭了起來,急忙跑開。

  怪有趣的,但也令人不安。

  人們一旦從開頭的驚恐狀態中恢複過來,便很願意和我交談。但是交流需要時間。在非洲,特別是在農村,人隨便交談是不合適的,首先雙方得先交流兩家的健康情況。這樣,即使是問路,也有可能要搭上兩個小時,而且,經驗說明,不能向你見到的第一個人提問,這樣作對方不接受,你得找管事的人。

  快到棟古時,我令司機停車以便再試一次無線電。我還是在爲沒能接通無線電而煩惱。

  “我是世界衛生組織的麥克科密克大夫。有人聽見我嗎?請通活。”

  我等待著,然後又再試一次,這次我好像聽到一個聲音。我撥弄一下撥號盤。

  “我是麥克科密克大夫,能聽見我嗎?”

  “是的,大夫,能聽見你。”我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

  我終于與東南方向百英裏外的布尼亞(bunia)的一個傳教士通上了話。我請他幫我與金沙薩的世界衛生組織小組總部聯系,讓他們知道我迄今所取得的也可以說是未取得的進展,傳教士保證說他會通過教會替我傳話。我太高興了。我與外界的聯系並未中斷。

  在棟古,我們住在當地的教會裏。在這種地方總能得到慷慨而熱情的招待。客人帶來一種難得的歡娛,至少在飯後是如此。這裏用私人發電機發電,而且只是在黃昏後才發動。如果沒有發電機,就只能像鳥兒那樣安排作息時間了。晚飯後,人們安歇了,村裏一片甯靜,當廚房最後一根柴禾熄滅時,黑暗籠照了大地。在非洲農村夜間的一件樂事是到戶外散步,仰望大空,群星閃爍,美妙萬分。一種敬畏心情,油然而生。你會覺得住在村裏的非洲人與宇宙融爲一ti,這種奇妙的感覺會使生活在貧窮和疾病重壓下的人們ti會到生命的真谛。

  像大多數非洲人一樣,天一亮我就起身了。這時正好到棟古周圍的村子去轉悠,尋找類似埃波拉的病毒了。再一次,我又空手而歸,我沒發現在紮伊爾與蘇丹南部之間任何商業來往的迹象。棟古的人們很少去外地旅行,去幹什麼呢?人們沒chu去也沒事幹。

  離開棟古後,我向北走到了一個叫阿巴(aba)的小鎮,離蘇丹的guo界更近些了。但是不管我們再往哪裏走,我們得先乘渡船渡過尤勒河(ue1e river)。這種渡船是由四只漏shui的獨木舟連在一起、上面蓋上木板做成的。它看上去那麼搖擺不穩,連運載吉普車都有困難,更何況五噸重的卡車。盡管這渡口位于蘇丹和揚布庫的主要通道上,顯然很少車輛使用它。因而它也不大可能運送過帶有埃波拉病毒的卡車。他們友好地告訴我們,可以把吉普車平安地運送至對岸,我們對此不無懷疑,但此外也別無他法,只好把它開上木板。這突如其來的重量使木板劇烈地晃動,然而它居然平穩下來。我和司機都不敢坐在吉普車內,沒那個膽。我們站在獨木舟上緊張地看著shui手們把那只在重載下晃晃悠悠的破船,半搖半拖地拉上對岸。與此同時其他shui手則忙著用罐頭盒把船中的shui舀出來。我一直擔心船上的人隨時有落shui的可能。然而由于某種奇迹,我們終于平安抵達對岸。在非洲我很早就學到了這樣的經驗:問題總會解決的,但往往不是按你原來想象的那種辦法。

  棟古的傳教士們告訴我,從陸路去阿巴是很困難的。但是他們錯了,不是困難而是根本不可能。要去阿巴得渡過另一條河,但是找不到渡船。實際上是那裏的渡船在不久前的一次風暴中,由于船纜折斷而漂走了。近chu沒有橋,也許根本就沒有橋。因此我們只好繼續上路,來到了多魯馬鎮(doruma),那裏已經接近蘇丹了。在當地傳教的兩位意大利神父極其熱情地歡迎我們。他們已經很久沒接待過客人,打算好好招待我們一番。我們交談使用的是一種法語、意大利語和原始西班牙語並混雜一些英語的古怪語言。

  當天晚上,他們請我吃的是典型的本地飯菜,用棕桐油燒的米飯、豆幹和ji蛋。神父們拿出據說是專門爲我們烘製的面包,吃起來既酸又苦,但他們滿不在乎。神父們爲沒有啤酒而表示抱歉。我們喝的是燒開過的shui,因而我幸可免去嘗受碘化物的可怕怪味。晚飯結束時,神父們取出他們儲存的一種地方酒。盡管我喝慣了棕榈酒,但這種酒一定是用機油和硫酸泡製而成的,喝起來就是那gu味。當有位神父點燃他的煙鬥時,我以爲我們都會起火了。

  我的頭因該種混合製劑變得昏昏慾睡。神父們把我領到睡覺的地方一一一間貯藏室,室內放了一張行軍chuangchuang周圍放了許多箱發了芽的土豆,幾袋面粉和幾包麥片。房內散發著這些食品的強烈味道。偷看了一下,我發現面粉都發黴了,怪不得面包那麼難吃:黴菌。

  我乏透了,倒頭就入睡。

  但是沒睡多久。

  不斷的吱吱聲和瑟瑟響聲把我從夢中驚酬。發生了什麼事?在一片漆黑中,我努力睜開眼睛,發現我周圍有一群老鼠在面粉和土豆中亂竄,我想只要我不幹預他們,他們也就不會打攪我,因此重新倒頭睡下,但再也沒能睡穩。第二大早晨,我有禮貌地向神父們提出,他們家裏可能有老鼠,但他們毫不在意,我也就沒再往下說。他們也許把老鼠當成另一種蛋白質的來源了。在非洲,很多人吃老鼠,甚至把老鼠當成美食。

  早餐吃的是咖啡和帶黴味的面包,餐桌上我向神父們提出我來多魯馬時一路上提出的問題:他們是否聽說過埃波拉疫情。他們說沒有,在多魯馬沒有。那麼在蘇丹,越過邊界幾英裏的地方有沒有呢?沒有,他們沒聽說過。有一位神父說:“你是否去恩紮拉(nzara)qin自看看那裏的情況。”

  “我當然想去,但是沒有簽證,我不知該怎麼辦?”

  “哦,這沒問題”,一位神父說,“我們可以找這裏的一位大首領,他可以安排一切,而且他很可能派他的一名“說話人”陪你去。“說話人”是對法律專家、翻譯和村裏有文比的人的一種古怪統稱。

  果然如此。那天,我們在附近幾個村子裏轉悠找到一個大首領,他同意提供一名“說話人”陪我們穿越guo界。正如神父們所預料的,他還主動爲我們用紮伊爾地方和蘇丹南方廣泛通用的贊德語(zande)寫了一封信,請求有關當局允許我們越過邊境。爲了使信顯得正式些大首領還蓋了私人印章。當天晚上回到傳教士的住所後,我試著用無線電給我們在金沙薩的人報個信,告訴他們我第二天就要越過蘇丹邊界了。雖然至今我還沒能找到埃波拉病毒的蹤迹,但情況將會改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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