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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傳》第十七章 孔子初仕 春到中都

古代人物傳記作品

  生活是shui,但不像潭中之shui、湖中之shui那樣風平lang靜,而像江河之shui,後lang推著前lang;大海之shui,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生活又像六月的天氣,神秘莫測,說翻就翻,說變就變。

  季孫氏的封地費邑爲公山不狃所盤踞,此人早有叛季氏之心,但卻不似陽虎那樣張牙舞爪,鋒芒畢露。他比陽虎精靈,像一只鼈,常將頭伸出來,脖子抻得老長,東望望,西瞧瞧,窺測方向,待氣候對自己有利,再興風作lang一番;不利,即刻將脖子縮回去。陽虎叛亂之前,曾幾次派人去拉他入夥,觀點上他支持甚至慫恿陽虎快些下手,但卻一直按兵不動。陽虎叛亂失敗,他異常活躍,四chu吵吵嚷嚷,聲討陽虎犯上作亂的罪孽,似乎普天之下,只有他才對主子耿耿忠心,才無限地忠君尊王。他也將孔子視爲一塊肥肉,一支強大的政治力量,要拉過來爲己所用,擴大自己的影響。壯大自己的力量,發展自己的勢力。他知道孔子在平息陽虎叛亂中立了大功,唯恐爲魯定公和“三桓”所用,所以迫不及待地派人請孔子到費邑去,共同治理這塊地方。來使是一個娴于辭令的說客,他高度評價孔子的觀點和思想,贊揚孔子的才幹,給孔子戴上了一摞桂冠,留下了一連串的許諾。盡管孔子曾多次說“巧言令se鮮矣仁”,公山不狃派來的這位花言巧語的先生還是將孔子說得暈暈乎乎。最使孔子感興趣的是可以在費施行仁政德治,然後以費爲中心,推而廣之,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與抱負。孔子答應了公山不狃的邀請,慾往費邑去。子路得到消息後很不高興,氣沖沖地來見孔子,說道:“公山不狃惡聲狼藉,休爲其花言巧語所迷。與此不仁不義之輩爲伍,弟子亦感羞恥。無chu去便長留阙裏,永住杏壇,何必要到公山不狃那裏去呢?”

  孔子說:“昔日,文武嘗以鎬之彈丸之地而有天下,公山不狃既肯用我,難道我就不能以費爲中心而于東方複興文武之道嗎?”

  孔子雖然這樣說,但最終還是接受了子路的意見,沒有往費邑去。

  公元前501年,孔子五十一歲。

  六月,魯伐陽虎,攻打陽關。陽虎突圍奔齊,齊guo拘禁了他,他遁逃至宋,最後逃到了晉guo,得到了權臣趙簡子的重用。孔子說:“陽虎乃害群之馬,趙氏收一禍根,其世必有大亂!”

  月牙兒懸在半空中,剛才還是喧鬧非常的杏壇,這會兒靜悄悄的。孔子送走了最後一批學生,向四周看了看,心中感到一陣寂寞。自從創辦私學以來,弟子日益增多,有的已經出仕做官,有的不願爲官,只求永遠以師爲學。自己的思想則是矛盾的,有時急于出仕,一展宏圖;有時則把出仕做官的念頭埋到了心底,只希望教育出一批賢能弟子,像周公那樣輔佐君王,成爲治理guo家的棟梁之材,通過他們實現自己的理想。因此,只有和他們在一起,心裏才有一種踏實的滿足和充實的感覺。這會兒他獨自一人站在杏壇上向四周觀望,弟子們的讀書聲,談笑聲以及爲一個未解的問題而激烈爭論的聲音仍在耳際萦回。往日這時,他總是坐下平靜一激動的心,而今日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日間南宮敬叔來到這裏告訴他說,因夫子平叛有功,魯定公決定委任他爲中都宰。衆弟子聽後歡呼跳躍,紛紛要置辦酒席爲夫子慶賀。弟子們盼望自己出仕爲官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要將一個亂糟糟的魯guo治理得民安政清決非一件易事。其他guo家也chu于混戰中,齊guo觊觎著魯guo,魯guo還想征服比自己更弱小的guo家。越guo已經滅亡,guo王勾踐做了階下囚。吳guo雖然已經取得了勝利,可是有誰能夠保證它不再滅亡呢?……guo家需要治理,天下需要治理,而且自信有能力將它治理好,難道因爲難而就畏縮不前嗎?猶如洪shui滔滔,河那邊正有無數災民瀕于滅頂之災。那兒尚有大片的樹林,可以伐木爲船,但這些災民不曉得以木爲船的道理。自己渡過河去,告訴他們,就可以拯救他們于shui深火熱之中。河shui太深太急,泅渡不僅有困難,而且有危險,難道能因此而不敢涉足嗎?設若這樣,自己所倡導的“仁”又何在?自己所確立的“知其不可而爲之”的chu世態度又怎樣解釋?孔子信步走下杏壇,一陣秋風吹過,壇前的銀杏樹葉飄落了幾片,隨風滾到了角落裏。他借著微弱的燭光仔細地看了看,心中不由一陣驚悸。銀杏樹從初春發芽到秋風中敗落,其間經曆了無數的風雨,也曾爲天地增添了美se,這會兒葉子卻無聲無息地掉落下來,不久將化作泥塵。詩曰“秋日淒淒,百卉俱腓”,這是它們在提醒自己吧?不要猶豫了,主張行得通就努力做下去,行不通還是教弟子以待後人。主意已定,心中頓覺輕松,在秋風中更感到涼爽,寂寞不覺消失。他提起燈籠向家中走去,要將這個決定告訴給妻子,以後妻子將更加忙累了……”

  季桓子打心眼裏慾擢用孔子,委以重任。面對魯guo這個爛攤子,他一籌莫展,百思而不得其計。近日來盜賊蜂起,訛詐成風。大夫家臣各行其事,互相掣肘。他本人雖說挾製定公,擅行君權,但對下屬官吏與自己同樣的行爲卻難以容忍,然而他又無能爲力。在這種情況下,他想到了孔子。在玙璠殉葬的爭執中,在平息陽虎叛亂的鬥爭中,孔子的智謀與才幹使季桓子心悅而誠服。再說,孔子的政見對他治理眼下的魯guo也是適宜的。“忠恕”可以緩和日益緊張的君臣上下關系,“仁政”可以博得民衆的擁戴,“德治”可以用來限製家臣等私人的武力,“中庸”可以緩和日益尖銳的社會矛盾。他多次奏請定公讓孔子在朝中任職,在自己身邊工作,以便及時協商請教。但魯定公是個見木不見林的人,他懷疑平息陽虎叛亂爲孔子籌劃,認爲那不過是弟子們對夫子的贊美之辭。有人在他面前說,孔子在齊兩年多,齊景公不用他,足見他的政見不合時宜,所以定公堅持先放到下邊去試試,如確有經天緯地之才,再提到朝中不遲。就這樣決定委任孔子爲中都(今山東省汶上縣西)宰。

  孔子在冉求的陪同下來到季孫氏門前,只見季桓子立在臺階上,孔子急忙上前見禮。季桓子還禮說:“guo君要召見夫子,斯在此等候多時矣。”

  孔子和季桓子來到朝堂,只見南宮敬叔站在門外。南宮敬叔上前見過師禮,說道:“guo君正在內廳等候,讓弟子在此迎接夫子。”

  三人登階入堂,迎面排列著左、中、右三個用絲綢挽結的門。季桓子與南宮敬叔舉步從中門向廳內走去。孔子見後微微搖搖頭,心中想道,中門是guo君走的路,大夫走中門是越禮的行爲。就在他略一停頓的時候,南宮敬叔覺察到老師的心境,自知失禮,又不便退回,滿臉羞紅。季桓子進門後不見孔子,正要問南宮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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