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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傳》第二十五章 孔子誕辰 子貢遊說

古代人物傳記作品

  衛靈公並未捉到“逆子”,蒯瞆先是逃到了宋guo,後又奔到了晉guo,投靠了趙簡子,與陽虎結爲手足之好,爲衛guo內亂埋下了種子。有朝一日,蒯瞆勢必在趙簡子的大力支持下返衛奪取君權,這是後話。

  話說孔子師徒一行在蒲鄉與公叔戌歃血訂盟:此番離開衛guo,不再返回帝丘。之後,公叔戌下令打開東門,讓孔子師徒出城,並qin自送到東門外揖別。孔子師徒一行十數人離開蒲鄉向陳guo進發,行了大約有半天的路程,忽聽後邊有人高喊:“孔夫子請留步!”

  孔子心中一愣,莫非公叔戌聽了他人唆使,又變了卦,前來追殺?但聽那喊聲,倒是挺qin切的,不像懷有惡意。子路、冉求、公良孺等幾員虎將聞聲也都警覺起來,虎目圓睜,右手緊緊握住劍的把柄,做好厮殺格鬥的准備。孔子駐足往觀,見一輛馬車風馳電掣般地駛來。馬車來到近前煞住,車上跳下一員彪形大漢,向孔子深施一禮說:“奉蘧伯玉大夫之命前來下書,請夫子一行返回帝丘!”大漢說著恭恭敬敬地雙手遞給孔子一封信。孔子接信看時,正是蘧伯玉大夫qin書。大意是說,宮廷之波業已平息,由史魚大夫屍谏,衛靈公降削了彌子瑕之職,蔬遠了這個不學無術的小白臉。衛靈公說,前次沒有重用夫子,都因聽了彌子瑕的讒言,是他的過失,很是痛心。信中蘧伯玉要求孔子“念往日手足之情,重返帝丘,共謀大業,一展夫子宏圖!”孔子讀完了信,深受感動,眼圈shi潤,爲“展宏圖”,下令弟子們返回帝丘。

  原來蘧伯玉接受孔子的建議,以外出視察爲名,暫避宮廷內亂。他聽到蒯瞆逃宋,風波平息的消息之後,星夜趕回,面奏靈公,然後派三路信使分頭追尋。

  子貢說:“夫子已與公叔戌訂盟,發誓不回衛都。如今回去,豈不是背信棄義嗎?”

  顔回反駁說:“賜兄此言差矣,公叔戌犯上作亂,是爲不仁;迫使夫子訂盟,是爲不義。背棄這不仁不義之盟,有何不好?”

  “回之言極是,不仁不義之盟理當背棄,神靈決無怪罪爲師之理!”

  衛靈公率領文武百官擺駕郊迎孔子,這是只有迎接諸侯才用的隆重禮節。孔子老遠就下了車,正yi冠,撣灰塵,率領弟子們拜伏在地說:“孔丘何德何能,敢勞guo君郊迎!”

  矮矮胖胖的衛靈公急忙“滾”上前去,雙手扶起孔子說:“簡慢了大賢乃寡人之過也!”然後回頭吩咐內侍:“設盛宴,寡人與夫子洗塵……”

  爲歡迎孔子重返衛都,靈公舉行了盛大的guo宴。

  孔子師徒這一次返回衛都,住在蘧伯玉家裏。從衛宮回來,弟子們自有一番祝賀。子貢說:“夫子之才終有用武之地,實在是可喜可賀!”

  “是呀,”孔子十分激動地說,“爲人臣者,最大的苦惱莫過于不遇明君。如今衛君如此敬重于我,我等當奮發有爲,以報知遇之恩!”

  蘧伯玉寫信邀請孔子返衛時,心情迫切,言詞激切,所以一下便打動了孔子。然而他對衛guo,對靈公並不抱多大幻想,“一展夫子宏圖”,談何容易呀!在這歡呼喜悅的時刻,他就在擔心將來會怎樣對不起這位老朋友,使他失望,贻誤了他的業績與前程,他是最了解自己的guo君,也是最了解這位老朋友的呀!所以當孔子師徒興奮異常,乃至有點亢奮時,他卻坐在一邊默默不語。

  大凡過分拘泥于禮的人,往往把面子看得比生命都重要。衛靈公郊迎孔子,又盛設guo宴爲之洗塵,便使孔子受寵若驚,決心肝腦塗地以報靈公知遇之恩,所以當靈公問孔子可否興兵伐蒲時,孔子便不假思索地回答說:“公叔戌乃衛之大患,亂臣賊子,人人得以誅之!”

  衛靈公點點頭說:“或曰,蒲乃衛防禦晉、楚之屏障,出兵伐蒲,自毀屏障也。”

  “啓奏guo君,”孔子說,“爲guo爲君,蒲之男有捐軀之志,蒲之女有衛家之心,皆不願隨賊叛亂。討伐逆賊,喚起男女,乃加固屏障也!”

  “唔,唔,夫子言之有理!……”

  衛靈公倒是常召孔子進宮,但除開始問過伐蒲之事,並毫無下文外,很少談及guo政。孔子畢竟是客居異guo,不能像對魯君那樣犯顔直谏。忽一日,靈公很客氣地對孔子說:“寡人慾借重夫子,又患夫子爲事務纏身,寡人不得隨時請教。朝中現缺兩員師士,寡人慾借重夫子的兩位門生,想夫子不會推辭。”

  孔子說:“孔丘並非飽學之士,弟子亦皆才疏學淺,恐難勝任。”

  “夫子何必過謙。”靈公說,“夫子門生,皆忠義飽學之士,寡人只恨不能盡用其才耳。”

  從此,子路、子貢、子羔等便在衛guo做官了。

  冬去春來,歲月蹉跎,孔子在衛guo的境遇終未改變,衛靈公對他一直是敬而不用,他依然作爲客卿,拿著兩千石的俸粟,整日陪靈公聊天,解悶,狩獵,出遊。原來,祭父母者,並非爲了父母,而是自己爲了博得一個“孝”名;敬天地者,並非爲了鬼神,而是爲了天地賜福與他。直到這時,孔子才恍然大悟,衛靈公郊迎,盛設guo宴爲之洗塵,並非爲了敬慕他,而是爲了弄一個“敬賢”之名,以欺騙guo人。自己不過是做了衛靈公的化妝師,給他臉上貼著“思賢”、“愛賢”之金。或者說做了一塊招牌,正在給衛靈公裝璜和炫耀門面。敬而不用,沽名釣譽而已,于是孔子萌發了離去的念頭。

  盛夏的一個上午,空氣chaoshi,天氣悶熱,樹梢一動不動,天地之間沒有一絲風,人坐在屋子裏就像裝在蒸籠裏,孔子一人獨坐在室內無所事事,他想讀書,但讀不下去,只覺得周圍的空氣已經凝滯,不再流動,令人窒息、憋悶;他順手拿過身邊的石磬擊了起來,他要發泄一腔悶氣,讓石磬之聲攪動這凝滯的空氣,攪起一絲風,一點生氣和活力。石磬的音se原是渾厚、雄壯的,然而孔子此時所擊出的聲音卻是深沈、郁悶的。恰在這時,有一個挑草筐的漢子從門前經過。他聞聽室內的磬聲不同凡響,便放下擔子駐足谛聽。等到一曲終了之後,挑草筐的人歎息著說:“有心思呀,此擊磬之人!”過了一會兒,他又評論說:“從抑而不揚之聲聽來,擊磬者見識狹小而鄙俗。他仿佛在埋怨無人了解自己,無人了解便獨善其身,何必哀怨?猶如過河,shui深則tuoyi而過,shui淺則提裳而涉。”

  挑草筐的人雖是自言自語,但聲音卻很大,仿佛有意在規勸室內的擊磬者。一牆之隔,這話孔子聽得真真切切,不禁tuo口歎道:“很堅決呀,無法說服于他!”他仿佛是在說給牆外那挑筐者聽,但更多的卻是在評價自己。他的確是很固執,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沒有力量改變自己的觀點。

  轉眼來到了秋天,天高雲淡,北雁南飛。秋天是一個醉漢,他四肢無力,渾身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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