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歸高興,事情還是要做。經過再三的思考,我們還是也定拍攝《大清炮隊》,當時叫《中炮隊》。我們覺得,《中
炮隊》這個劇本,不論是故事本身,還是故事裏蘊涵的深刻意義都是很不錯的,而且裏面的女主角也很合適劉曉慶。綜合了幾個方面的因素,我們又開始了新的一輪運作。
那時的電影製作方式已經有些活躍,允許各種各樣的合作:爲了籌集資金,我們又一次來到了深圳。那時的深圳依舊是改革開放的先鋒,許多內地辦不成的事,在那裏似乎都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于是,在《芙蓉鎮》的拍攝間隙,我和劉曉慶兩人來到了特區。
到深圳的那天晚上,找不到深圳影業公司的人。原來,珠江電影製片廠正和香港的一些電影機構舉辦一個電影展,把外和香港比較賣座的,藝術價值也相對較高的影片拿到
內來放。當時,這件事在全
還辦不到,只能在深圳,利用特區的特殊政策,使
內的電影工作者們能夠看到最新的
外影片,了解
外電影生産的行情。
說起來這不能不算是一種悲哀,一個電影工作者,卻沒有及時了解世界電影發展的機會,連外的平常老百姓都可以看到的電影,中
的導演和編劇們卻只能在一兩年之後才能看到那些經過一些人刪剪得支離破碎的影片,還美其名曰“參考片”,我們的電影希望在世界上爭得一席之地,可是,我們這些電影工作者都連考察
外同行的作品的機會都沒有。
中的有些觀衆也很討厭。記得有人在看了法
電影展以後,曾寫信說要“救救孩子”。可是,誰又讓你帶孩子看這些影片了?難道大人們理解的世界和孩子們一樣嗎?難道讓大人們了解的問題也一定要讓孩子們了解嗎?如果中華民族的所有的文化都要求能讓孩子理解的話,那麼,這個民族的文化
平不就永遠都是孩子的
平嗎?客觀他講,在人生發展的不同的階段,人們所理解和關注的問題確實不同。人類對世界的認識;人們自身的感情世界,隨著年齡的推移,會有不同的內容,不同的階段
。不是“救救孩子”的問題,而是不要疏忽自己對孩子如何監護的問題。
其實,我非常贊成掃黃。我也是一個孩子的父,我深知,在某些年齡段,有些事情讓孩子知道得過多,是會給他們帶來傷害的。可是,不能因噎廢食,不能因爲這個就回避那些成年人應該思考的問題。我們完全可以完善一種製度,既讓正常的藝術作品可以公之于衆,又能保護那些孩子不受傷害。“救救孩子”,不是要求我們自己去面對那個所有的藝術作品都要讓孩子們理解的災難。
有一天,中電影也應該建立一種等級製度。我十分贊同少兒不宜”的提法,這樣可以把那些孩子們還接受不了的問題留到他們成人之後再去考慮,再去接受。也許有很多人不贊同這個觀點,就像在“文化大革命”期間很多人都不贊成我們看外
人的電影一樣,但是,這個世界並沒有因爲他們不贊成就停止了向前的發展。我始終相信孫中山先生說過的一句話:世界
流浩浩蕩蕩,順者昌,逆者亡。我想,我們千萬不要做那種看見女人旗袍裏露出的大
就嗚呼哀哉的老太爺!雖然我們也常常感歎後輩失去了我們當年的很多優秀品質,可是,不要忘了,小孩子也會在某一大成爲白發蒼蒼的老爺爺,在那裏宣講著被更小的孩子們視爲金科玉律的警世名言……
世界從來不會因爲某些人的不喜歡而改變。
在深圳的事情也很簡單,我們把劇本交給了深圳影業公司的經理,剩下的事情只有兩個字——等待。
在深圳,事情進行得不像我們想像的那樣順利,我們按照深圳影業公司的意見修改了劇本,但好像仍舊不能令他們滿意。
《中炮隊》是一個非常有思想內涵的劇本,它揭示了封建社會的腐朽,歌頌了我們中華民族的平民百姓抵禦外族侵略的英雄氣概。
正在我爲這部影片左右爲難的時候,又是我尊敬的師長,珠江電影製片廠的孫長城同志伸出了友誼的手,他用他那敏銳的用光看到了我們所要表現的主題的深遠意義,最終使《中炮隊》進入了拍攝的程序。
劉曉慶回上海繼續《芙蓉鎮》的拍攝,我則和攝製組的主創人員一起,開始四采景,准備拍攝工作。
現在回想起來,劉曉慶那時好像表現出了一種回《芙蓉鎮》劇組的急迫,可是我當時一點也沒有感覺,一絲一毫都沒有。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未來的新片上,力爭把《中炮隊》拍成一部好片子,這種願望需要我投入更大的精力和心血,使我根本無暇顧及那些情感變化的蛛絲馬迹,也可能,我在這方面確實很遲鈍吧!
那些日子,在我面前的是中的曆史,中
近代慘遭列強淩辱的曆史,一百年落後挨打的曆史,是那些在海岸線上時隱時現的曾經抵禦過外族侵略的殘破的炮臺:虎門、定海、淤滬、溫州、廈門、威海。煙臺,劉公島、大沾口、營口、大連……爲了能真實地反映出影片當時的曆史環境,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沿著這些炮臺去采外景。
面對著這些炮臺的殘垣斷壁,每一個中人都避免不了地會讓自己的心情漸漸地沈重起來,你會不由得想像著當年那曾經在這些炮臺上彌漫的戰火硝煙和那些在硝煙裏慢慢倒下的中
軍人。因爲我曾經是一個軍人,我曾經下決心以身殉
,報效民族、我和那些在硝煙中倒下的戰士們一樣,都是一個兵,我可以站在一個士兵的角度去揣摩那些消失在戰火中的無名氏們的心情。
每每走上這些炮臺,我都會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流血。也許;我們的人民中有那麼一些多愁善感的人,我僅僅是他們中的一個吧。
那些炮臺都被炸毀了,中的海岸線上所有的炮臺都被炸毀而且,還不允許我們中
的軍隊駐紮在我們自己的海岸線上!
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這就是那些號稱具有資本主義文明的家們的所作所爲。不讓我們設炮臺,就是不讓我們在自己家胞大門口上安門,也只有這樣,他們那些
冠楚楚的紳士們才可以大搖大擺地進進出出而沒有什麼非禮之嫌了。
沿海的許多炮臺現在都成了耕地,好多地方幾乎連殘垣斷壁都找不到了,在威海,遙望對面的劉公島,你似乎能看到當時亞洲最強大的軍隊在那裏馳騁,似乎能看到我們中的第一支海軍在那裏怎樣被倭寇一一,日軍打得全軍覆沒。
談起這件事,不禁會感慨萬分。每到一個地方,你的這種痛苦的聯想就會不斷地加重,你不禁會問,究竟是怎麼了?爲什麼我們中華民族會落到這種可恥的境地?
想起來,那次采景,心情真的非常沈重,而且,一次更比一次沈……
我和劉曉慶——不得不說的故事我的中國心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