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靜心:狂喜的藝術緒論 靜心:慶祝的藝術上一小節],那麼談話就成了一件事務,成了一個工作。但是如果我跟你談話而不帶有任何期望,不帶有對結果的任何要求,那麼這個談話就變成了一個遊戲。這個活動本身就是目的。那麼狹窄化就不需要了。我可以玩玩文字遊戲,我可以玩玩思想遊戲,我可以與你的問題玩玩遊戲,我可以與我的回答玩玩遊戲,那麼,它就不是嚴肅的,它是輕松愉快的。
如果你正在聽我談話而並不想從中獲取什麼,那麼你就能夠放松,你就能讓我與你分享,而你的意識就不會是狹窄的。那樣,它就是開放的。遊戲!享受!
任何時刻都可以是事務的時刻,任何時刻也都可以是靜心的時刻,所不同的只是態度。如果它是無選擇的,如果你是在與它玩遊戲,那麼它就是靜心的時刻。
有待滿足的需要中有社會的需要,也有存在的需要。我不會說:“不要去製約孩子。”如果你讓他們完全不受製約,那麼他們就會變得粗野不堪,他們就不能生存下去。生存需要製約,但是生存不是目的。所以你對製約必須能穿得上得下,就像
服一樣,你可以穿上它出去辦事,然後回家把它
掉,這樣,你才“存在”。
如果你並不認同你的服、你的製約;如果你不說“我就是我的頭腦”,這並不困難,那麼,你就可以比較容易地改變。但是如果你認同于你所受的製約,你說:“我的製約就是我。”而所有不是你的製約的東西都被否定了。你認爲:“所有不受製約的都不是我,無意識不是我。我是有意識,是專注的頭腦。”這個認同是危險的,不應該這樣。一個恰當的教育是不受製約的。它只受一個有條件的製約:製約是一種實用的需要,你必須能穿得上
得下。需要時穿上,不需要時
下。在有可能把人教育得不和他的製約相認同之前,人類不是真正的人類,而只是受到製約和狹窄化的機器人。
要明白這一點,就是要覺知到那被剝奪了光明的大半部分的頭腦。覺知那大半部分頭腦,就是要覺知到你並不只是有意識的頭腦。有意識的頭腦只是一個部分,“我”是兩者,而那大半部分是不受製約的,但是它總是在那裏,等待著。
我給靜心下的定義是:靜心只是一個爲跳進無意識而作的努力。你無法通過算計而跳進去,因爲一切算計都屬于有意識,而有意識的頭腦不允許這樣做,它會警告你:“不要這樣做,你會發瘋的。”
有意識的頭腦總是害怕無意識,因爲無意識一冒上來,意識中的一切平靜、清晰的東西都會被掃除掉,于是,一切將是黑暗的,就像在一個森林之中。
這就好像:你建了一座花園,四周圍了起來。你平整出很小的一片地,你種了一些花,一切都不錯,井然有序,幹幹淨淨。只是森林永遠就在旁邊,它不受控製,無法駕馭。花園一直在憂心忡忡之中。在任何時刻,森林可能會進來,那麼花園就會消失。
同樣,你耕種了頭腦的一部分,把一切弄得清清楚楚,但是無意識總是在它旁邊,有意識的頭腦一直在懼怕之中。有意識的頭腦說:“別走進無意識中去,不要去看它,不要去想它。”
無意識的道路是黑暗的和未知的。在理看來,它似乎是非理
的;在邏輯看來,它似乎是無邏輯的。所以,如果你要想用思考進入靜心,那麼,你就永遠也進不去,因爲思維著的頭腦不會允許你進去。
這就成了一個悖論。沒有思考,你無法做任何事情;而帶著思考,你又不能進入靜心。怎麼辦?哪怕你這樣想:“我不要去思考”,你這也是在思考。這是思考的那一部分頭腦在說:“我不允許去思考。”
靠思考是無法做成靜心的,這是一個困境、最大的困境。每一個求道者都會碰到這種困境,在某個地方,在某個時候都會出現困境。知道的人會說:“跳吧,別去想它!”但是你不可能不思考而做一件事,那就是爲什麼一些不必要的方法被創造出來了。我說它是不必要的方法,因爲只要你能不加思索地跳,什麼方法也不需要。但是你不會不加思索就跳的,所以方法還是需要的。
你可以去想那個方法,它能夠使你那思考的頭腦變得放松,但是不要去想靜心,靜心將是進入未知的一個跳躍。你可以借助某種方法,而它會自動地把你推進未知。只是因爲頭腦受過的訓練才需要這種方法,否則它是不需要的。
一旦你跳了,你會說:“這個方法是不必要的,根本不需要。”但是這是你回顧時的認識,你在事後才知道方法是不需要的。那就是克利希那穆爾提①說的:“不需要設計,不需要方法。”禅師們也說:“不需要努力,那是不必費力的。”但是,對于還沒有通過這道關卡的人來說,這是荒誕無稽的。因爲人們說話的對象主要是那些沒有通過這道關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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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克利希那穆爾提(krishnamurti,1895~1986):印度教成道大師。與神智學派首腦安妮·貝贊特合作創建世界明星社。1969年以來在美加利福尼亞州奧哈伊主持克利希那穆爾提基金會。——譯注
所以我說,方法是人爲的。它只是一個手段,讓你放松你的理的頭腦,好讓你可能被推入到未知中去。
那就是爲什麼我采用強烈的方法。方法越強烈,你那個會算計的頭腦就越不需要。方法越強烈,它就變得越完整,因爲生命力不僅是屬開頭腦的,它也屬于身、感情,它屬于你整個的存在。
蘇非派的苦修僧曾經用舞蹈來作爲技巧和手段。如果你投入到舞蹈中去,那麼你就不可能保持理,因爲跳舞是一件很艱難的事,它需要你全身心的投入。有一個片刻一定會到來,那是不用頭腦而在舞蹈的片刻。方法越有活力,越強烈,你就越能進入,理
就越不會在那裏。所以,舞蹈被用來作爲一個技巧來推動你。在某個點上,不是你在跳舞,而是舞蹈會接管,它會接管你,你將被卷入那個未知的源頭。
禅師們采用過公案①的方法。公案是一些質荒謬的謎題,它無法用理
來解答,你無法思考它。表面上,它又似乎可以思考出某些東西來。妙就妙在這裏。那些公案似乎可以讓人思考出些什麼來,于是你就開始去想,你的理
頭腦就舒服了,因爲有一些東西已經給了它,要它去解決。但是那個東西是無法解決的,它的本質是不可解決的,因爲它的本質是荒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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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公案(koan):中及日本佛教禅宗,特別是臨濟宗,用以訓練習禅者坐禅的表面上自相矛盾的短句或問題。——譯注
有幾百個公案存在。禅師會說:“想想一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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