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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贏家:一個職業炒手的炒股筆記》九、上帝不那麼簡單,可也不是狠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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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是美麗的,溫暖的,可她的步子,總是一波三折,娉娉婷婷的,要不就好像不能顯示她的妩媚似的。瞧,剛回暖,天氣預報說,寒流又來了。

  仿佛與天氣同步,gu市也是這樣,剛像回暖,可又轉涼了,越顯得清淡。散戶交易大廳內空落落的,狹小的交易廳顯得空曠了許多。

  “滕百勝”坐在電腦前面看他所喜愛的《圍棋》小報,一副悠閑的神態,見曾經海來訪,甚是高興。讓到沙發上,又是送卷煙,又是倒茶。曾經海無法掩飾沮喪、絕望與無奈的神態,談他對gu市的ti會,傾吐他對人市的恐懼、後悔與無奈,流露出內心深chu遠離這塊風險地的渴望,仿佛尋訪這位老人,就是向gu市告別來的。

  “別急別急,”老人靜靜地聽完,站起來在沙發前踱著步子,“‘上帝不那麼簡單,可也不是狠毒的’。憑我對gu票買賣的經驗,可以說,gu市就是愛因斯坦這句名言的最好注解。爲啥呢?在gu市,有漲必有跌,有跌必有漲;正像這個世界,有熱必有冷,有冷必有熱,這才能保持平衡。從某種意義上說,在證券這一局棋盤上,就是比智慧,比耐心,比理xing,比判斷能力和應變能力。”

  “藍海gu份”可不是憑耐心、理xing就能夠挺到天氣轉暖的。對這種空泛的說教,曾經海直覺得有一種隔岸觀火的空泛,只能苦笑著不置可否。

  “我有一位朋友,是和我在一起做gu票時認識的,姓很少見,篑,竹字下面富貴的貴。”“滕百勝”繼續說下去,“‘東風汽車’上市不多久,老篑就看准了這只gu票,買進了一千gu。當時每gu是二十三元五角。可惜,這只gu票一路往下跌。老篑始終相信它的投資價值,一路補進,二十一無,二十元,十九元,十五元……一直跌到十元以下,他還是跟著補。老篑的資金不多,把平時省吃儉用的錢都補過去了,跌到五元三角以後,還是往下跌。大盤也沒有幫他的忙,從牛市,一路跌到了熊市;老篑也從牛市跟到了熊市。那天,最後一縷耐心終于消耗完了。他說:中guogu市不行;這只gu票也沒希望了!便准備下單子割肉抛售。我是看他一路追下來的。開始時,勸過他,絕不能盯著這只gu票做,把寶押在一扇門裏,還是先出來保存一點力量。他不聽。這時候我卻勸他堅持住,別看如今冷得鼻涕結冰,可行情恰恰是在冰點産生的,不光不能割,而且應該再補進。他卻絕望地搖著頭說,我盯著它,盯了差不多一年,誰都沒有比我更了解它啦,就是由熊轉牛,這只gu也是上不去的!哎,他硬是割肉抛掉了。”

  曾經海說:“可惜了。這只gu票如今接近三十元了!”

  “是呀,就是在他割肉跑掉的第一二天,市場回暖,這只gu票也開始反彈了,而且非常強勁。只一個星期,直線沖過了二十元!”

  “唉呀!”

  “老篑損失的不只是幾萬元錢,”“滕百勝”說,“他連命也貼上了。那天,他身子一軟就倒在了交易大廳裏。我們將他送回家,可他再也沒有起來。”

  曾經海渾身一震:“死了?”

  “滕百勝”點了點頭:“先是精神崩潰,然後檢查出了肝癌。”

  “啊!?”

  “滕百勝”走到了電腦面前說:“收盤了。今天跌了一百零三點。跌幅小了一點。快見底了。”

  曾經海說不出話,忘記了喝茶,也忘記了抽煙,既無感慨的言辭,也沒有什麼提問,木怔怔地好像老篑的結局就是他的結局。“快見底了”的話聽到了,和多數人的估計差不多,所以對于“嶺南高新”這幾只gu票,既不敢看,又不敢問。默默地出門來,西斜的太陽投在玻璃幕牆上,反射到紛紛擾擾的車輛的擋風玻璃上,幻化成各種耀眼的光,在不停地躍動,挑逗,直叫他一陣一陣的暈眩,暈眩得不知是人間還是幻景,直覺得老篑的影子把他整個兒吞沒了,融化了,說不清在暈暈乎乎飄蕩著的,是一只gu票,還是那個老篑;是“中guo的巴菲特”,還是一只過河卒子。不不不,都是過河卒子!老篑是,曾經海是,“滕百勝”也是!“滕百勝”贏了,老篑卻將命貼上了,留下來的他,只有一個向前挺進的權利!不,應該弄清楚到底什麼時候到達冰點?已經到了,還是剛剛開頭?

  他不敢想。他只感到累,從內心深chu冒出來的累。如果哪兒有一片遠離這身累乏的甯靜,穩定,恬適,平和,他將舍棄一切去擁有它們。

  他走,茫然的,像是尋找這片甯靜似的在馬路上走。點點梧桐花粉,柳絮似的隨著大樓間的城市風,撲打在他的臉頰上,他也一點沒有覺察到。

  右肩忽地給人拍了一掌。

  他立定腳踉,轉過頭去。想不到竟是“扁頭阿棒”!一看外貌,就知是一位春風得意的新貴,剛過三十,便有了肚子,薄型西裝幫著顯示出新chao幹部的風度。他緊緊握著曾經海的手,qinqin切切地笑著說:“證券市場的行情別鑽得太深哦,連喊你幾聲都聽不見!”曾經海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正在想一點事!”強打起精神調侃,“哦,邊主任,視察工作去?”“別開玩笑!哪像你,腰纏萬貫,大進大出!據說,連嫂夫人都更新了!”“瞎話三千,是她抛棄了我!”“扁頭阿棒”哈哈大笑道:“說出來有誰相信?都說你發了財,今非昔比,抛掉了糟糠之妻呢!”

  外人竟會這樣說!要不是這位老同事,新上級,絕不會將這種議論傳給他的。一定是都茗在外亂嚼she根以泄怨憤。一口氣噎上來,很想把事實真相抖出來,讓這位老同事傳回老單位去,還他一個應有的形象。可話到chun邊,就被一個念頭壓了下去。爲了這種永遠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家務事,把一副狼狽相抖給老同事看,太不值;尤其是這個“扁頭阿棒”,是我暗中確定下一個揚起臉來說一句“你有什麼爲難的地方盡管找我”的對象,更不值!還是一笑置之,“甯可我負天下人,絕不讓天下人負我”才算真正有出息!

  這念頭勝似給自己注進一針興奮劑。曾經海故作潇灑地發出一陣大笑,拍拍邊主任的肩膀:“好,好,老上級,仍舊在關心我!謝謝啦!”他故意看看手表,“此刻正有事,要不,我做東,讓我們敘敘!改日吧!”便拿出腰纏萬貫的神氣,將皮包往腋下一夾,顧自大步往前匆匆地走。

  強行支撐起來的氣壯如牛,使他真的感覺到這之前的曾經海,實在太消沈了,消沈得簡直可笑。……然而,這種自信,轉眼間又都隨著踉跄的腳步留在了身後。行人也開始寥落。一種難以言傳的淒涼,隨著料峭的春風,又悄然潛進他的心頭。他愈感到了孤寂、悲涼與恐慌。金錢,jiao妻,人格,名譽……全部丟失殆盡的孤寂、悲涼與恐慌。他不想去想它,可又做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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