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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經濟學原理》第6章 論靜止狀態

經濟類作品

  

第一節 著作家們所懼怕和嫌惡的財富和人口的靜止狀態

  前面幾章闡明了有關社會經濟進步的一般理論。所謂社會的經濟進步通常指的是資本的增加、人口的增長以及生産技術的改進。但是人們在思考任何一種有限的前進運動時,往往並不僅僅滿足于探索運動的規律,而會不由自主地進一步問道,這種運動會把我們帶向何方,産業進步正在把社會引向什麼樣的終點?當進步停止時,人類會chu于何種狀況,

  政治經濟學家們肯定已或多或少清楚地意識到了,財富的增長並不是無限的,在所謂進步狀態的盡頭便是靜止狀態,財富的增長只不過延緩了靜止狀態的到來,我們每向前邁進一步,便向靜止狀態逼近一步。前面的論述已使我們知道,我們隨時都看得見並且非常接近這一終點,而之所以一直沒有到達終點,只是因爲終點總在移動。如果生産技術不進一步改良的話,如果資本停止從最富裕和最繁榮的guo家流向尚未開墾或未得到很好開墾的地區,那麼最富裕和最繁榮的guo家很快就會達到靜止狀態。

  對于上兩代政治經濟學家來說,最終不可能避免靜止狀態,即人類工業的shui流最終將不可抗拒地彙入表面靜止的大海,肯定是令人不愉快的、叫人感到沮喪的前景,因爲他們在論述中總是把經濟上美好的東西同進步狀態聯系在一起,而且僅僅同進步狀態聯系在一起。例如,在麥克庫洛赫先生看來,繁榮指的不是財富的大量生産和良好分配,而是財富的迅速增加;他檢驗繁榮的標准是利潤的高低;由于他所謂的繁榮即財富的增加具有降低利潤的趨勢,因而在他看來,經濟進步必然趨于消滅繁榮。亞當·斯密始終認爲,在靜止狀態中,人民大衆的生活雖然也許並不是絕對貧困的,但必然是很桔據的,只有在進步狀態中,人民大衆的生活才會是令人滿意的。一些人認爲,不管人們的不懈努力會把人類的末日推遲多久,社會進步都必然會“擱淺而落得悲慘結局”。這樣的學說並不象許多人仍然認爲的那樣,是馬爾薩斯先生的罪惡發明,相反,這一學說是馬爾薩斯之前的一些最著名的學者明確提出或默認的,只有依據馬爾薩斯提出的原理才能對其加以有效的駁斥。在人們尚未把人口原理看作是決定勞動報酬的能動力量時,人口的增長實際上被看作是常量,總之,人們認爲,在自然和正常的人類事務狀態下,人口必然是不斷增長的,因而生活資料的不斷增加對于全ti人類的物質享受是至關重要的。馬爾薩斯先生的《人口原理》的出版開創了新紀元,使人們對這一問題有了較爲正確的看法。盡管該書第一版有許多世所公認的錯誤,但在後來的幾版中,馬爾薩斯所作的預言卻要比任何其他作家所作的預言都更有根據,更令人充滿希望。

  即便是在古老的guo家,在資本不斷增加的狀態下,也必須使人們出于良知和遠慮對人口加以限製,以防止人口的增長超過資本的增長,防止社會最低層人民的生活狀況進一步惡化。如果全ti人民或很大一部分人不下決心阻止生活狀態的惡化,不下決心維護已經確立的生活shui平,則最貧窮階級的生活狀況,即使在進步狀態下,也會降到他們不得不忍受的最低點。這種決心在靜止狀態下會同樣有效地維持最貧窮階級的生活狀況,而且似乎只有在靜止狀態下,人們才有這種決心。的確,現在在人口控製方面表現得最有遠見的guo家,常常是資本增加得最慢的guo家。哪個guo家有可能爲增加的人口提供就業機會,哪個guo家就會感到沒有必要限製人口。而如果人們看得很清楚,新增加的工人要就業,就得取代已經有工作的工人,那麼人們所具有的遠慮和社會輿論就會在某種程度上發揮作用,限製未來一代人口的增長,使其剛好能補充這一代人。

  

第二節 靜止狀態本身並不可惡

  所以,我不能以老派政治經濟學家普遍表現出來的那種樸素的厭惡心情來看待資本和財富的靜止狀態。我傾向于認爲,整個說來,靜止狀態要比我們當前的狀態好得多。一些人認爲,人類生活的正常狀態就是生存競氧認爲相互傾軋和相互鬥爭,是激動人心的社會生活,是人類的最佳命運,而決不是産業進步諸階段的可惡象征。坦白地說,我並不欣賞這種生活理想。這種狀態也許是文明進步的一個必要階段,那些至今幸運地沒有經曆這一階段的歐洲guo家,最終可能也逃不過這一階段。這種狀態是增長的伴隨物,而不是衰落的標志,因爲它不一定會使人喪失崇局的志向和英雄品質,正如美guo在南北戰爭期間以其全ti人民的行動和許多傑出人物的行動向全世界證明的那樣,也正如人們期待英guo在某一同樣富有檢驗意義而令人激動的時機也將向全世界證明的那樣。但是,這種狀態並不是未來的博愛主義者們想要幫助實現的那種完美的社會狀態。固然,在財富就是權力、人人都渴望發財的時候,發財致富的路應向一切人公平地敞開。但是,對于人類的本xing來說,最良好的狀態終究是,沒有一人貧窮,沒有人想比別人更富有,因而誰都不必擔心別人搶先而自己落在後面。

  毫無疑問,在頭腦較清醒的人能說服人們關注更美好的事物以前,與其讓人的精力無chu發揮而生鏽,還不如讓人們爲發財致富而忙碌,就象人們從前爲戰爭忙碌那樣。如果人是粗野的,則他們需要的刺激也將是粗野的,那就讓他們接受這種刺激好了。但與此同時,如果有人並不認爲當前人類改良的最初階段是最後階段,對普通政客感到歡欣鼓舞的那種經濟進步、即人口和資本的單純增長不那麼感興趣,則這些人也是有道理的。固然,對于guo家的獨立和安全來說,一guo在人口和資本的增長方面不大大落後于鄰guo,是至關重要的。但是,如果人民大衆從人口或任何其他東西的增長中得不到絲毫好chu的話,則這種增長也就沒有什麼重要意義。我不明白,那些已經比他人富有的人錢財增加一倍(這幾乎不會或根本不會增加他們的快樂,而只是使他們能炫耀自己的富有),或每年有一些人從中産階級上升爲有錢階級,從有事可幹的富人變爲無所事事的富人,這一切究竟有什麼值得慶賀的。只有在落後guo家,增加生産仍是一項重要目標。在最先進的guo家,經濟上所需要的是更好地分配財産,而要更好地分配財産便離不開更爲嚴格地限製人口。單靠消除差別的各項製度,無論這些製度是公平的還是不公平的,都做不到這一點;它們只能降低社會最高層的生活,而不能長久提高社會最底層人民的生活。

  另一方面,我們則可以想象,財産的這種更好的分配,可以通過個人的遠慮與節儉以及一套有利于公平分配財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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