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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言與勸說》第三篇 我是不是一個自由黨人?

經濟類作品

  

  如果人天生是政治動物,卻又不歸屬任何一個dang派,那麼這將是非常令人不愉快的,會讓人感到百無聊賴、孤獨寂寞,覺得自己無足輕重。而如果你所加入的dang派是強大的,其dang綱和宗旨是值得贊同的,又能同時滿足你合群的、實踐的和理xing的本能需要,那將是件多麼令人惬意的事——值得爲之投入大量的捐助和所有的空閑時間——就是說,如果你是一個政治動物的話。

  因此,作爲一種政治動物,如果不想讓自己說出這樣一句丟臉的話,即“我是一個無dang無派的人”,那麼他甯願隨便投靠任何一個dang派也不願成爲無dang無派的人。如果他不能根據引力原則找到歸宿,那麼就得根據斥力原則尋得安身之所,揀一個比較起來他最不厭惡的dang派,這總比孤零零地站在圈子外要好些。

  現在說到我自己。在後面這種消極的檢驗標准下,我將落腳于何方呢?讓我自己成爲一個保守dang人如何?他們既不能給我面包,也不能贈我美酒;既不能在理智上給我釋疑,也不能讓我在精神上感到寬慰;既不能讓我歡欣振奮,也不能給我任何啓發。他們那種與某些——算了,其名稱姑且不必提及——習氣、思想習慣、人生觀如出一轍的精神狀態,既不能增進我的個人利益,也不能促進公共福利。它們固步自封,沒有理想、不遵從任何理xing的標准,甚至對于現在我們已達到的文明程度,它們也沒有能力或不打算去防止其退化。

  那麼,我是否應當加入工dang呢?從表面上看,它有著較大的吸引力。但進一步觀察後會發現,這種選擇也同樣是困難重重。首先,這是一個階級dang派,而這個階級並不是我所屬的階級。如果我非得要追求局部利益,那我就要追求自己所屬的那個階級的利益。談到這樣的階級鬥爭,我那種狹隘的、個人的愛guo心,也像其他任何人——除了某些令人討厭的狂熱分子——一樣,是跟我所chu的環境息息相關的。我能夠接受那些在我看來似乎是公正、有益的觀念的影響,不過,在階級鬥爭中,我將站在有教養的資産階級一邊。

  但是,主要的原因是我不相信工dang會一直由其有理智的分子來實行恰當的控製;太多的事情總是由那些對自己所談論的東西一無所知的人來決定的。而如果——這是很有可能的——dang的支配權一旦被dang內的獨裁集團所攫取,那麼這種支配權就會被用來爲dang的極左翼的利益服務。對于工dang的這一派別,我稱之爲“破壞派”。

  按照消極的檢驗標准,我傾向于認爲自由dang是謀求未來進步的最好工具——只要它有堅強的領導和正確的綱領。

  然而,當我們從積極方面——也即從引力方面而不是從斥力方面——來考慮政dang問題時,無論我們把希望寄托在dang的舉措上還是其成員身上,都會發現每個政dang的面貌是一樣的黯淡無光;而造成它們這種狀況的原因,也是毫無二致的。19世紀有曆史意義的政dang問題,今天已成爲陳年舊事,而關于未來的問題正赫然凸現,它們已越過舊的政dang路線,但還沒有成爲政dang問題。

  公民自由和宗教自由、選舉權、愛爾蘭問題、自治領地的自治、上院的權限、差別極大的所得稅率和財産稅分級稅製、財政收入在“社會改革”方面(如社會醫療保險、失業與老年退休、教育、住宅和公共衛生等等)的過度耗費,所有這些自由dang曾經爲之奮鬥的目標,有的已成功地實現,有的已經過時,有的則已成爲所有dang派的共同事業。那麼還剩下些什麼問題呢?有的人會提出土地問題。但我卻不這樣想,我認爲這個問題,在其傳統形式下,由于實際情況的悄然變化,目前在政治上已沒有什麼重大意義。在我看來,自由dang的傳統政綱中,只有兩個要點尚經得起時間的考驗——禁酒問題和自由貿易問題。在兩者之中,自由貿易問題,由于偶然的原因,仍然是一個重大而敏感的政治問題。關于自由貿易,一直存在著兩種論調——一種是自由放任主義的論調,這種論調在過去和現在都吸引著自由dang內的個人主義者;另一種是經濟論調,其依據是,通過自由貿易,各guo能夠利用其具有比較優勢的資源而獲益。我已不再相信自由貿易學說所信奉的政治哲學。我相信自由貿易,是因爲從長期趨勢和一般效果看,它是唯一在技術上正確、在道理上無懈可擊的政策。

  但是從最好的方面來看,自由dang在土地問題、禁酒問題,以及意見一致的自由貿易問題上,即使對于前兩者也製定出了一致的、立場鮮明的政綱,難道它就能靠這三個問題支撐下去嗎?成爲一個自由dang人的積極方面的理由,從目前看是微不足道的。那麼其他dang派按這個積極標准來看又如何呢?

  保守dang始終是頑固分子的老巢。然而在建設xing上,它不見得比自由dang更糟,兩者不過是半斤八兩。保守dang內年輕的進步分子跟一般的自由dang人比較起來,在政策主張和理想上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區別,之所以dang派不同,往往只是由于氣質上或過去交往關系上的偶然原因。那些陳舊的戰鬥口號已經降低了調門,或者沈寂無聲了。教會、貴族、地主利益、財産權利、帝guo的榮耀、軍隊的自豪,甚至啤酒和威士忌酒問題,將再也不會成爲英guo政治的主導力量。

  保守dang應當關心如何發展出一種個人主義的資本主義形式以適應環境的發展變化。困難的是在倫敦商業區和議會中的資本家巨頭們,對于何者是捍衛資本主義的新舉措,何者是他們所謂的布爾什維主義,根本分辨不清。如果舊式的資本主義能夠在智力上保護自己,那麼就可以長久立于不敗之地,曆經百代而不衰。然而,對社會主義者來說,幸運的是這樣的可能xing微乎其微。

  我認爲那種使個人主義在智力上江河日下的種子,是來自于一種慣例,這種慣例與資本主義本身的特征毫不相幹,而是源于在它之前的封建主義製度——這就是世襲原則。在財産轉移和企業管理中的世襲原則,是資本主義事業的領導愚昧無能的原因,它過多地由創業者的後代,尤其是第三代人來支配。要使一個社會製度日趨衰退,再沒有比堅持世襲原則更爲有效的了。這方面的一個實例是教會,它是我們一切製度中最爲源遠流長的一種,這種製度始終沒有受到過世襲思想的侵蝕。

  正如保守dang內始終存在著頑固派一樣,在工dang內也總是存在著這麼一個“破壞派”——或者稱之爲雅各賓派、共産主義者、布爾什維克,不管你喜歡叫它什麼。這個派別憎恨或鄙視現存製度,而且相信僅僅是推翻它就可以獲益無窮,或者至少是把推翻現存製度看作是取得任何巨大進步的必要前提。這一派別只有在社會受到壓迫,或者是對頑固派的統治怨聲載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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