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放縱時刻第二十六章 走近謎底上一小節]。是你嗎,哈羅德?”
克裏斯蒂氣憤異常,好像臉上被掴了一巴掌,“當然不是我!”
我看著他們,大笑起來,“演得真好,我好像沒法不相信你們,真是一對模範市民!”
蘭斯基往前坐了坐,神態還算理智。他沒受驚嚇,不像克裏斯蒂,褲子都要尿了。“黑勒先生,爲何我要置你于死地?至少在今晚之前,你沒冒犯過我。”
“他瘋了,”克裏斯蒂說,“他堅持把哈利的死因歸咎于我!”
“我和哈利先生的死可毫無關聯。”蘭斯基幹巴巴地說。
我說:“我想和你有關系。我認爲哈羅德在這裏請求你派兩個全副武裝的殺手——當然他們現在已經亡故了——去威脅哈利改變主意,不再反對你在巴哈馬開賭博娛樂城。可是歐克斯是個掘老頭兒,他打鬥起來,喪了命——然後你的兩名手下又把現場弄成宗教殺人儀式,混亂事實。”
“黑勒先生,”蘭斯基搖搖頭,似乎失望地笑著,“是你在混亂事實。”
“是嗎?”
“是的。如果我想在巴哈馬建賭城,哈利·歐克斯不會阻止我。”
我的槍指著他,但是他沈靜的眼睛和我一樣堅定,而且他說的也和弗來迪·德·瑪瑞尼在監獄中告訴我的吻合……
“在這裏,賭博是合法的,”蘭斯基說,“只是由于戰爭,沒人玩了。法律禁止巴哈馬居民賭博,也好。”
他可能以爲他是在高中講演有關交通安全的常識,看起來是那麼鄭重其事。“問題是這和旅遊業有關。可是隨著戰爭推進,黑勒先生,這裏已無遊客可言。”
克裏斯蒂小心翼翼地、苦澀地說:“這就意味著根本沒必要在巴哈馬開賭城。”
“哈羅德說的對,”蘭斯基說,“戰爭結束後,開賭城才會被我提上日程……而且即使在那個時候,哈利先生也不會反對我,他還可能會成爲委員會的一員,製訂賭博的有關條規呢。是的,他是個有勢力的人,但他不縱海濱大道上的事兒。他是旁觀者,他喜歡站在局外看世界。”
“黑勒,”克裏斯蒂急切地說,“哈利對在巴哈馬建賭城的事從未抱怨過——他甚至根本不再關心巴哈馬!他准備去墨西哥城——當然,你知道……”
“不管你們說什麼,”我抓住手槍,“殺死哈利先生的兩個人就是你的手下,蘭斯基!他們也是死去的守夜人亞瑟那晚看見的兩個人!也是幾小時前,被我幹掉的那兩個人!”
蘭斯基現在有點兒慌亂了,他看出我是有備而來。
“黑勒先生——如果殺死哈利先生的是他們兩個,那也不是我指使的,那是他們自己的事。”
克裏斯蒂在椅子裏蜷縮著,好像要縮進椅子裏去似的。
我舉槍對著他,“你雇用了他們……你知道他們的事,通過坐在這兒的這個朋友……”
“黑勒,”克裏斯蒂絕望地大喊,“我和哈利的死無關!我喜歡他!”
“黑勒先生,”蘭斯基說,他居然站起來,把手放在我的手腕上——不是拿著槍的那只手腕,而是另外一只,“我是猶太人。”
我愣愣地看著他。
“你也是猶太人吧,黑勒,對不對?”
“呃……我想是”
“你想是?這不是你想不想的事!你認爲那個雜種希特勒會這麼想嗎?”
矮小而醜陋的克裏斯蒂激動起來,“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蘭斯基!”
蘭斯基卻一字一頓地說著,像是在拍電報,“你真的認爲我爲了掙錢,和他的納粹分子勾搭在一起了?”
像有一盆涼澆在了我頭上,“納粹?”
克裏斯蒂瞪著蘭斯基。
我看了看他們兩個,卻理不出頭緒來,“你到底在說什麼——納粹?”
蘭斯基這才松開我的手,說:“我說的太多了。你有子彈,黑勒先生,你也有頭腦,不過現在你更需要後者。”
我突然産生了一種反胃的感覺。
蘭斯基站起來,把手放在我肩上,低語道:“去吧,這只是善意的誤解。你既不會殺這裏的人,也不會逼我發瘋,我們兩個都不希望有這樣的事,不是嗎?”
克裏斯蒂坐在那裏,像一個穿著西服的蛤蟆,臉上全是汗和絕望。我或許應該再和他談談,不過不要蘭斯基在場。突然間,我明白了,蘭斯基只是一個無辜的旁觀者。
突然間,我知道我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
我們僵在那裏,大約半分鍾。蘭斯基仍然很有耐地站著,克裏斯蒂卻神情頹喪,而我,大概由于綠
燈光的照射,臉也被燈光漂得慘綠。
“繼續談你們的生意吧,”我說。我手拿著槍,一邊後退一邊把槍口倒轉放在了桌子上,“請原諒。”
“我會的,”蘭斯基說,“這次請從門口出去如何?”
我接受了他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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