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角落裏的老人柏西街神秘的命案上一小節]有對那天晚上的解釋,的確不能令人滿意。歐文太太是他已故 母的
戚,他自己從事平版印刷,平常有很多的空閑。他的確曾經利用一些余暇帶那 個老婦人到幾個娛樂場所去,也不只一次建議她搬來和他同住,不要再做那種卑微的工 作。可是很不幸的,她受侄兒的牽製很深。她侄兒也姓歐文,竭盡所能剝削這位好脾氣 的女人,而且不只一次竊取她在伯克貝克銀行裏的儲蓄。”
“檢察官仔細詢問格林西爾關于歐文太大這位戚的詳情,他承認他並不認識,事 實上,也從來沒見過。他只知道他姓歐文,如此而已。那人的正業就是剝削這位好心腸 的老婦人,可是他只在晚上去見她,因爲他知道那時學院裏的房客都結束一天的工作回 家了,只有她一個人在。”
“現在,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想到,這番話和銀行出納最後一次和歐文太太談話的內 容有個矛盾之?當時法官和檢察官都想到了。‘我要出
去會我的侄兒,以後就留在 那兒替他管家’,是這遭遇不幸的女人當時說的。”
“而格林西爾,雖然很緊張,而且答詢時矛盾百出,卻堅持他原來的說法,說她的 確有個侄子在倫敦,常來找他姑姑。”
“不管怎麼說,那女人已經被殺害,她的話在法律上不能當作證詞。格林西爾的父 提出辯駁,說她也許有兩個侄子,這一點連法官和檢察官都不得不承認,是有這個可 能。”
“至于歐文太太死的前一晚,格林西爾說他陪她去劇院,送她回家,並且在她房裏 吃晚餐。他離開之前,大約是淩晨兩點,她自己拿出十英鎊當做禮物送給他,還說: ‘亞瑟,我也可以算是你的阿姨了,而且,這錢如果你不拿,比爾也一定會拿走的。’”
“她傍晚的時候看來很憂慮,不過之後就高興起來。”
“‘她談到她侄兒或是錢的事嗎?’法官問。”
“那小夥子又遲疑了一下,可是他說:‘沒有,她沒有提到她的侄子,也沒有提到 錢。’”
“當時我不在場,”角落裏的老人又說:“如果我記得沒錯,這案子的偵訊此暫 停,可是法官不准交保。格林西爾被帶走的時候,看來已經死了大半,雖然大家都說他 父
看來意志堅決,而且一點也不擔心。當他代表兒子質詢法官和其他一兩位證人時, 他非常巧妙地讓他們對歐文太太活著的最後時間混淆不清。”
“那天早上,整個房子的例行打掃工作都做好了,他就這一點事實充分發揮。他說, 大家能夠想象嗎?一個女人會在前一天晚上打掃房子,尤其在就要出門看戲,而即將穿 上漂亮服的時候?這一點的確擊中了檢方要害。可是檢察官也不甘示弱,馬上還以顔
。他說,一個生活環境如此的女人,早上九點鍾做完了工作,在洞開的窗戶邊
下
服,讓雨雪打進房裏,難道就合理?”
“現在,似乎只要有人在那要命的淩晨兩點以後看到管家婦還活著,即使是偶然路 過的人也好,格林西爾的父就可以找出一大堆證人,可能可以證明他兒子案發時不在 場。”
“可是,由于他既能幹又誠懇,我想法官因爲他全力以赴代表兒子而對他同情有加, 因此准予延後一個禮拜開庭。格林西爾先生對這項裁決似乎非常滿意。”
“另一方面,報紙對柏西街謎案也極盡討論和挖底之能事。就你個人的經驗,你一 定知道,它們對這道令人迷惑的選擇題有過無數次的筆戰:意外?自殺?還是他殺?”
“一個禮拜過去,這件格林西爾的起訴案繼續開庭。法庭自然還是擁擠,而大家不 必細看,馬上就可以察覺嫌犯看來抱著較大的希望,他的父則顯得相當愉快。”
“檢方又提出一大堆不重要的證詞,接著輪到辯方。格林西爾先生傳喚賀爾太太上 了證人席,她是柏西街上糖果糕餅店的老板娘,就住在魯冰思藝術學院對面。她宣誓後 說,二月二日早上八點鍾,她正在清潔她店裏的窗戶,看到對面學院的管家婦,那女人 跟往常一樣,跪在地上清理前門階梯,臉和身子全都裹在一個大圍巾裏。她丈夫也看到 歐文太太,而且賀爾太太對她丈夫說,她真慶幸她這家店的階梯是鋪上瓦的,不必在這 麼冷的早晨刷洗。”
“賀爾先生,也就是同一家糖果糕餅店的老板,證實了她說的話。老格林西爾先生 得意洋洋地請出了第三個證人馬丁太太,她也住在柏西街上,早上七點半的時候,她從 二樓窗戶裏看到那個管家婦在她門前撣地毯。這位證人描述歐文太太那天的打扮是用圍 巾包著頭,每一點都和賀爾夫婦的說法一致。”
“格老先生接下來工作就輕松了。他兒子那天早上八點鍾在家吃早餐,不但他自己 可以作證,他家的仆人也可以證明。”
“那天天氣壞得很,亞瑟整天沒有離開過他的火爐。歐文太太被殺是那天早上八點 以後的事,因爲有三個人看到她那時候還活著,所以他兒子不可能殺死歐文太太。警方 必須另尋凶手,要不就回到原先大家的看法:歐文太太遭遇到不幸的意外;或是她可能 自願用這樣奇特而悲慘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在小格林西爾終于被釋放之前,有一兩位證人又再度被訊問了一次,其中主要是 玻璃工房的領班。他早上九點鍾到達魯冰思學院,之後整天都忙著他的事。他非常肯定 地說,他沒有注意到那天有任何行蹤可疑的人穿過走廓。‘可是,’他又說,臉上帶著 笑,‘我不是光坐在那兒看著每個人上上下下,我太忙了。靠街的大門一直都開著,任 何人只要熟門熟路,都可以走進來上樓下樓的。’”
“歐文太太之死另有文章,這點警方一直非常清楚,可是格林西爾是否和這命案後 的隱情有關,到今天他們還不了解。
“對于審判庭上格林西爾焦躁不安的原因,我可以爲警方指點指點,可是我向你保 證,要我替警察去做他們自己該做的事,我可不願意。我爲什麼要替他們做呢?格林西 爾永遠不會因爲不公的嫌疑而受害。只有他和他父——還有我之外,知道他自己身
的困境多麼危險。”
“那小夥子那天早上直到淩晨五點才回到家。最後一班火車已經開走,他只好走路, 卻又迷了路,在漢普斯得附近繞了幾個鍾頭。想想看,如果柏西街糖果糕餅店的老板夫 婦沒有看到身披大圍巾,跪著洗前門階梯的歐文太太,他會有多慘?”
“還有呢,老格先生是個律師,他在貝得福的約翰街有間小小的事務所。歐文太太 死前的那天下午,她在那兒立下了遺囑,把所有的積蓄都留給亞瑟·格林西爾。要不是 這遺囑落在他父的手裏,早就理所當然地被當成另……
角落裏的老人柏西街神秘的命案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