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由·斯卡博羅那支12毫米口徑的雷明頓牌連發式獵槍是用200美元從盧斯代爾一家當鋪裏買的。當時他16歲,還不到法律規定的能從正規商店購買獵槍的年齡。據他母內爾登介紹,他對那支獵槍最爲喜愛。帕特裏克的葬禮舉行之後一星期,哈裏森縣治安官斯威尼和格林縣治安官塔特姆一道到他的小屋作例行
清查,發現裏面有支獵槍,還有一只很舊的睡袋,以及一頂小帳篷。他們是獲得特魯邊的同意之後才去清查的。當時她對那間小屋沒有絲毫興趣,正愁沒人前去查看。由于他們並不是帶著搜查證去尋找罪證,因而要將獵槍、睡袋、帳篷作爲帕特裏克的殺人證據,必然會遭到激烈反對。從法律上說,既然當時不存在犯罪,也就談不上什麼罪證。這兩位治安官僅僅是去收拾帕特裏克的個人物件,交給他的家人。
特魯邊不想要睡袋和帳篷。她說自己記得很清楚,這兩樣東西不是帕特裏克的。以前她從沒有見過。帕特裏克不會買這樣便宜的東西。再說,他有小屋,也用不著購置露營工具。斯威尼將這兩樣東西貼上標簽,存放在證據室,因爲沒有更合適的存放。
他打算等一兩年之後,在一年一度的司法部拍賣會上把它們賣掉。六個星期後,它們被拿到內爾登·克勞奇面前。面對佩用的露營用具,她放聲大哭。
那支獵槍理的方式有所不同。它是在
底下發現的,即與帳篷、睡袋一道,被放在帕特裏克睡覺的房中。按照斯威尼的看法,這些東西是被匆忙塞到
底下的。他的好奇頓時因獵槍的存在而産生。他本人也愛好狩獵,知道一個有頭腦的狩獵者是不會將獵槍放在偏僻的小屋,讓竊賊輕而易舉地偷去的。凡有價值的東西都不會放在這樣的狩獵小屋中。他當即仔細地檢查了那支獵槍,發現上面的序號已被挫掉。該獵槍出廠後,曾在某個時刻被竊過。
他和塔特姆交換了看法。兩人決定,至少應該查驗上面的指紋。他們知道這樣做也許毫無用,但兩人都是有經驗的耐心的偵破人員。
後來,經反複做工作,盧斯代爾那家當鋪的老板承認,那支獵槍是他賣給佩拍的。
斯威尼和哈裏森縣探長特德·格裏姆肖有禮貌地敲了敲帕特裏克所住的那間病房的門。他們只有獲得允許之後才能入內。事先斯威尼打電話通知了帕特裏克,並告知他們來這裏的目的。僅僅作一些例行檢查。迄今他尚未被正式登記。
他們攝下了帕特裏克的正面照。帕特裏克坐在椅子上,身穿短袖襯衫和運動短褲,頭發蓬亂,表情郁悶。他留下了兩人帶來的登記單。接著他們取指紋。斯威尼繼續和帕特裏克交談,格裏姆肖開始做准備。帕特裏克堅持要在格裏姆肖作時站在那張小桌子旁邊觀看。
斯威尼提了幾個關于佩用·斯卡博羅的問題。
帕特裏克立即提醒說,他有律師,無論回答什麼詢問,他的律師應當在常而且,即便他的律師在場,他也不會回答任何詢問。
他們向帕特裏克道謝,離開了病房。卡特和傑克遜縣來的一個聯邦調查局指紋專家正在哈裏森縣看守所裏的拉尼根專案室等候。當時佩用那支12毫米口徑的獵槍上面已經取出十幾個完整的有效的指紋。這些指紋經格裏姆肖取出後,被存放在保險庫。
如今它們已被取出,放在桌上。那支獵槍被擱在架子上,旁邊有帳篷、睡袋、運動鞋、照片以及其他幾樣可以用來作爲帕特裏克的罪證的物件。
他們一面喝著咖啡,一面閑談。與此同時,那個指紋專家用放大鏡對新舊指紋進行比較。這個過程並不需要很多時間。
“有幾對指紋是非常吻合的。”他邊看邊說。“槍托上面印滿了拉尼根的指紋。”
這無疑是好消息,他們想。接下去該怎麼辦?
帕特裏克堅持要在另一個房間和自己的律師會面,海亞尼大夫迅速作了安排。他還替帕特裏克要了一輛輪椅,以便將他送到一樓的會面房間。護士推著他出了房門,到了外面過道。特工布倫特·邁爾斯和幾個司法助理正安靜地守在那裏。當輪椅准備從電梯間降到一樓時,一個司法助理跟了上去。
那個房間原是醫生的會議室,因醫院的房間有限,它還兼作他用。桑迪已經訂購了帕特裏克所說的反竊聽器,但還要過幾天才能到貨。
“請催一催。”帕特裏克說。
“帕特裏克,這個房間肯定沒裝竊聽器。我是一小時前才決定來這裏的。”
“我們應該盡量小心。”帕特裏克從輪椅上站起身,開始沿長會議桌走動。桑迪注意到,他的步子已經穩健多了。
“我看,帕特裏克,你要設法放松一點。我知道你過了很久的逃亡生活,一直生活在恐懼中,總是擔心有人跟蹤。但是那種日子已經結束了。他們已經遮住了你。所以不必太緊張。”
“他們還在活動,對不對?他們這住了我,但沒拿到錢。對于他們,錢要重要得多。這點不要忘記,桑迪。他們要拿到錢才會罷休。”
“那麼在這裏安裝竊聽器的會是什麼人?好人還是壞人?警察還是惡棍?”
“他們爲了找回那筆巨款,已經花費了很多錢。”
“你怎麼知道?”桑迪間。帕特裏克只是聳聳肩,仿佛再講下去沒有意義似的。
“他們是誰?”桑迪問。一陣停頓。這種停頓也曾出現在他和利厄的談話中。每逢她要轉換話題,就要使用停頓。
“坐吧。”帕特裏克說。兩人相對而坐。桑迪取出四小時前利厄給他的文件夾,該文件夾收有許多關于特魯迪醜聞的材料。
帕特裏克一下子認了出來。“你是什麼時候和她見面的?”他急不可待地間。
“今天上午。她很好,要我轉達她的問候,並說沒人跟蹤她,還讓我把這個交給你。”桑迪沿著桌面把一個信封推了過去。帕特裏克抓起信封,撕開,抽出三張信紙,然後慢慢地看了起來。他居然把自己的律師給忘了。
桑迪快速翻著文件夾裏的材料,把特魯迪與情人一道躺在遊泳池旁的幾張躶照片找了出來。他恨不得馬上把照片交給她的律師。三小時後兩位律師將在莫比爾會面。
帕特裏克看完信,小心地折好,放口信封。“我另外寫了封信,請交給她。”他把目光移向桑迪,瞥見了那些照片。“挺熱乎的,麗?”
“令人吃驚。以往的離婚案中還從來沒有出現這樣的事情。”
“唉,說來話長。我和她結婚快兩年的時候,碰見了她的前夫,完全是無意中碰見的。那是在新奧爾良一次聖徒活動的聚會上。我們一道喝了幾杯酒,他談起了蘭西,也即照片裏的那只雄貓的情況。”
“利厄解釋過了。”
“因爲當時特魯迪已經懷了孩子,我沒說什麼。
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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