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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夥人》第26章

長篇偵探小說作品

  海亞尼大夫的上午查房在7點鍾准時開始。由于帕特裏克的睡眠有問題,他每天這時都要悄悄走進他的漆黑病房看上一眼。通常這位病人是睡著的,雖說稍後他往往要訴說夜間失眠的磨難。然而今天早晨,帕特裏克起了chuang。他僅穿著一條白se棉質拳擊褲,坐在窗前一張椅子上,凝視著遺得嚴嚴實實的窗戶,盡管上面什麼也沒有,還什麼也看不見。chuang邊茶幾上的臺燈光線暗淡。

  “帕特裏克,你還好吧?”海亞尼站在他的身邊問。

  他沒有答話。海亞尼朝牆角的臨時辦公桌瞥了一眼,上面整潔幹淨、沒有敞開的法律書,也沒有橫七豎八的案卷。

  終于,他出了聲。“我很好,大夫。”

  “你睡了嗎?”

  “沒有,一點沒睡。”

  “帕特裏克,你放心睡吧,天已經亮了。”

  他沒有答話;既不吭聲也不動蕩。海亞尼離開房間時。發現他依然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兩眼呆望窗簾。

  帕特裏克聽見過道上海亞尼大夫向疲乏的司法助理道別,又向匆匆而過的護士問安。不久,早飯要送來了。但他實在對食物沒有多少興趣。在四年半的挨餓式減肥後,他已經沒有了自身的食慾。每佯東西吃一點,餓得慌便吃幾片蘋果和胡蘿蔔。起初護士覺得有必要給他催肥。海亞尼大夫發現後予以製止,並指定了一套低脂肪、無糖、含多種營養的食譜。

  他起身走到門邊,拉開門,向兩個固定守在過道的司法助理皮特和埃迪道了聲早安。

  “昨晚睡得好嗎?”埃迪說。他每天早晨都要如此詢問。

  “睡得很自在。謝謝你,埃迪。”帕特裏克說。他如此回答部分是由于禮貌。過道被瑞靠電梯間的凳子上坐著那個無能的布倫特·邁爾斯。正是他,從波多黎各押送帕特裏克來到此地。帕特裏克朝他點點頭,但他專心看報沒有注意。

  帕特裏克回到房內,開始做輕微彎曲膝蓋的運動。他的傷口已經痊愈,但肌肉還有些酸痛。目前高做俯臥撐和仰臥起生還太遙遠。

  一位護士敲門,走了進來。“早上好,帕特裏克。”

  她熱情地打招呼,“我給你送來了早飯。”她把餐盤放在桌子上。“昨晚過得好嗎?”

  “很好,你呢?”

  “很好。需要我做什麼?”

  “不用,謝謝。”

  “有事盡管吩咐。”她說完,離開了房間。日複一日,這樣的程序幾乎沒有變化。盡管這裏的生活是如此乏味,帕特裏克還是感到滿足。在哈裏森縣監獄,飯菜是用金屬盒裝的,而且是從柵欄下面的窄駐塞進,與同室關押的那麼多人共享。每天同室關押的人都有變化。

  他端起咖啡,坐到牆角電視機下方的辦公桌前,扭開燈,盯著桌上的卷宗。

  他來比洛克西已經一星期了。他的另一種生活也于13天前在遠隔千山萬shui的一條狹窄的沙石公路上結束。他渴望再度成爲達尼洛,成爲席爾瓦先生,住在簡陋的屋子裏,安安靜靜地生活,僅有女仆用夾帶著濃重印第安口音的葡萄牙語同他說話。他渴望沿著蓬塔波朗鎮的溫暧的街道跑步,一直跑到郊外。他渴望同樹蔭下歇涼的老人聊天;那些老人呷著綠茶,按捺不住想與過路人交談的急切心情。他渴望再次聽到鎮中心集市的喧嘩。

  他想念巴西,那裏是達尼洛的家,有廣表的土地.美麗的風景,荒涼的山風,有不計其數的城鎮、村莊和熱情的人。他想念心愛的伊娃,想念她的溫柔的個xing、美麗的微笑、富有勉力的肉ti和高尚純潔的心靈。他的生活中不能沒有她。

  爲何一個人只能有一種生活?爲何不允許他重新開始?再開始?帕特裏克死了,達尼洛又被抓獲。

  他已經兩次幸免于難,一次在車禍現場,另一次在被捕之後。幹嗎他不再來一次大逃亡?第三種生活在召喚他。這種生活既無第一種生活的憂愁,又無第二種生活的恐懼,而是有著和伊娃在一起的無限美好。他們將逃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共同生活,無論什麼地方,只要兩人能在一起。他們將生活在一個大家園裏,生養一大窩兒女。

  伊娃是堅強的,但像每個人一樣、也有其局限xing。她愛父qin,愛這個生她養她的家。所有土生土長的裏約熱內盧人都熱愛自己的城市,把它看成是造物主的特別恩賜。

  他已經將她生于危險之中,現在必須對她進行保護。

  他能否達到這個目的?或者說,他的運氣是否已經耗盡了?

  僅僅因爲麥克德莫特先生一再說事情緊急,卡特才同意8點鍾會面。在這樣早的時刻,在聯邦大樓辦公的人可說寥寥無幾。大部分人要到9點鍾才來此地。

  卡特顯得既不粗魯,也算不上熱情。同固執己見的律師交談本是他極不情願做的事情。他裝了兩塑料杯滾燙的咖啡,又收拾了辦公桌上的一些雜物。

  桑迪對他同意會面表示十分感謝,卡特的臉se好看了一些。“你還記得13天前接到的神秘電話嗎?”桑迪問,“打電話的是巴西的一位女士?”

  “記得。”

  “我同她見過幾次面。她是帕特裏克的一個律師”

  “她在比洛克西?”

  “她的行蹤不定。”桑迪端起杯子,用力吹了吹,喝了一口咖啡。接著他述說了自己所知道的利厄的大部分情況,但未泄露她的名字。然後他問斯特凡諾是否還在進行調查。

  卡特變得謹慎了。他用一支廉價的圓珠筆塗了幾個字,想交換門話者和聽話者的位置。“你怎麼知道斯特凡諾?”

  “我的助手,也即那個巴西女士,對斯特凡諾的增況非常了解。別忘了,她給你提供了斯特凡諾的名字.”“她怎麼會熟悉他的情況?”

  “這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而且我對這方面的情況也不大清楚。”

  “那麼你爲什麼要提出這件事?”

  “因爲斯特凡諾還在追蹤我的委托人,我想阻止他的這種行爲。”

  卡特又在紙上塗了幾個字,接著又喝了一口熱氣回民的咖啡。經過一番回憶和思索,他心中基本有了譜。他已經知道斯特凡諾在華盛頓坦白的大部分情況,但也有幾個地方不清楚。顯然,斯特凡諾還未停止追蹤。“這個增況你是如何知道的?”

  “因爲他的人在巴西綁架了她的父qin。”

  卡特頓時張口結she了。他把目光移至天花板,想弄清其中緣故。終于他悟出了一些道道。“難道這個巴西律師知道那筆巨款的下落?”

  “這是可能的。”

  此時一切都明白了。

  桑迪接著說:“他們試圖通過綁架誘使她回巴西,從而逮住她,給她注射當初給帕特裏克注射過的*醉葯。這一切都是爲了那筆巨款。”

  卡特顧不得做過細的思考。“綁架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昨天。”兩小時前桑迪手下的一個律師助理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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