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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第10章

第2小節
陳忠實作品

  [續白鹿原第10章上一小節]行爲規範。孝文是好樣的,穿著舊yi服每天三晌跟鹿三到地裏去學務莊稼,一身土一臉汗從不見叫苦叫累。只是這孩子臉se有點憔悴,斷定不是農活太重的原因。白嘉軒晚上鄭重地對仙草說:“看來這崽娃子貪se。你得給那媳婦亮亮耳。”仙草撇撇嘴角,斜瞅丈夫一眼。娶了兒媳,仙草初享做阿婆的人生滋味,在家庭裏的地位自然就發生了變化,可以稍爲輕松地與丈夫對話了:“管人家小兩口那些事做啥?年輕時候都一樣,你那會兒還不急得猴子摘桃一樣。”白嘉軒仍很當真他說:“我那會多大!孝文這會才多大?剛交十六,正長身ti哩!甭貪se貪得嫩撅了!”仙草笑著依順了,而且想得更加周密:“這話我也不好開口。我給咱ma說一下,讓她給她的孫子媳婦亮亮耳,話輕話重都不要緊。”白嘉軒一下猜中了仙草的用心:“你怕兒媳惱恨你是不是,讓咱ma去說這號討人嫌惹人惱的話?不過也沒啥,會想事的人是知道爲她好的。”

  孝文結婚之前幾乎沒有接觸過mamanainai以外的任何女人,結婚之後自然對女人一無所知,新婚之夜依然保持著晚讀的良好習慣,氣勻心靜地端坐在桌前看書。一對燙金的大紅蠟燭歡躍跳彈著火焰,新媳婦在炕上鋪褥暖被,他感到局促不適。新媳婦暖好被褥,把一對繡著鴛鴦荷花的陪嫁枕頭並排擺好,盤tui坐在炕上說:“你歇下吧,今日個勞了一天了。”孝文說:“你先睡。我看看書。”新媳婦忙溜下炕:“你喝茶不?我給你燒shui。”孝文說:“不喝不喝。你睡去。”新媳婦就悄然睡下了。孝文讀書累了也隨之躺下了,他的光tui在被窩裏撞著了她的光tui,就往一邊躲了躲,很快睡著了。連著兩夜都是這樣。

  第四天夜裏,孝文夜半醒來尿尿,聽到耳畔啜泣聲,他忙問她:“你咋了?”她背著身子啜泣得更緊了。”你哪兒不滋潤?有病了?”她的啜泣變成壓抑著的嗚咽。孝文有點不耐煩了:“你不吭聲,半夜三更哭啥哩?喪模鬼氣的!”她轉過身來忍住了抽泣:“你是不是要休我?”孝文大爲驚訝:“你因啥說這種沒根沒底兒的話,我剛剛娶你回來才三四天,幹嗎要休你?既然要休你,又何必娶你?”她沈靜一陣之後說:“你娶我做啥呀?”孝文說:“這你都不懂?紡線織布縫yi做飯要娃嘛!”她問:“你想叫我給你要娃不?”孝文說:“咋不想?咱ma都急著抱孫子哩!”她的疑慮完全散釋,語句開始纏綿羞澀起來:“你不給我娃娃……我拿啥給你往出要……”孝文愣愣他說:“娃娃咋能是我給你的?我能給你還不如我自己要。”她噗哧一聲笑了:“你見過哪個沒男人的女人要下娃了?”孝文啞了。她羞羞怯法他說:“女人要下的娃都是男人給的。”孝文有所醒悟,隨口輕松他說:“那你怎麼不早說?你快說我怎麼給你?你說了我立馬就給你。”她咯咯咯笑著摟住了他的脖子,把肥實的nai子緊緊貼住他的身,她抓住他的一只手導向她的song脯,隨之示意他撫摩起來。孝文不由地“哎呀”一聲呻喚,自覺血湧到臉上燒臊起來,渾身迅猛地鼓脹起來,巨大的羞恥感和洪shui般湧起的騒動在song腔裏猛烈沖撞,對騒動的渴望和對羞恥的恐懼使他顫抖不止。他喘著氣說:“甭這樣……這不好!”她也微微喘息著說:“就這樣就這樣好著哩!”他慌亂地挺著,被她按到她nai子上的手僵硬地停在那兒,不忍心抽回也鼓不起勇氣搓摸。她的那只手從他的song脯輕輕地滑向他的腹部,手心似乎更加溫熱更加細柔;那只手在肚臍上稍作留頓,然後就繼續下滑,直到把他的那個永遠羞于見人的東西攥到掌心。孝文覺得支撐軀ti和靈魂的大柱轟然倒掉,牆摧瓦傾,天旋地轉,他已陷入滅頂之災就死死抱住了那個救命的軀ti。他已經不滿足于她的摟抱而相信自己的雙臂更加有力,他把那個溫熱的肉ti擁入自己尚不寬厚的song脯,扭動著身子用薄薄的song肌蹭磨對方溫柔而富彈xingnai子,他的雙手*攣著撫摩她的胳膊她的脊背她的肩頭她的大tui她的脖頸她的肥實豐腴的尻蛋兒,十指和掌心所到之chu皆是不盡的歡樂。他的手最後伸向她的腹下,就留駐在那兒不由地驚歎起來:“ma呀!你的這兒是這個樣子!”他感到她在他的撫摩下不安地扭動著,一陣緊過一陣喘著氣。當他的手伸到那個地方的一瞬,她猛乍顫抖一下就把他箍住了,把她的嘴貼到他的嘴上,她的she頭遞進他的嘴chun。他一經察覺到它的美好就變得極度貪婪。孝文覺得又探入一個更加美妙的境地而幾乎迷醉。她的雙手有力地拖拽他的腰,他立即意領神會她的意圖,忙翻起身又躺下去。他急切地要尋找什麼卻找不到朦胧而又明晰的歸宿,她的美妙無比的手指如期如願,毅然把他導向他迫不急待要進入的理想的地域。他的腹下突然旋起一gu風暴,席卷了四肢席卷了song脯席卷了天靈蓋頂,發出一陣的傷的強光,幾乎焚毀了。

  孝文在盲目的慌亂和撕扯不完的羞怯中初嘗了那種神奇的滋味,大爲震驚,男人和女人之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哇!這種秘密一經戳破,孝文覺得正是在焚毀的那一刻長成大人了。他靜靜地躺著,沒有多大工夫,那種初嘗的誘惑又騒動起來,他再不需她的導引暗示而自行出擊了,他不一而足,反覆享受,一次比一次更從容,一次比一次的結果更美好。他終于安靜下來對她說:“這樣好這麽好的事,你前三天爲啥不早說哩?”她已纏綿得難以開口,只是呢哺著貼緊他的身子……第二天晚上吃罷夜飯,孝文向婆(nainai)問了安就回到自己的廂房,tuo鞋上炕。新媳婦說:“你今黑不念書了?”他聽出她揶揄的話味也不管了,抱住她的脖子貼著她的耳朵說:“我想日你。快!”

  白趙氏接受了兒媳仙草傳達的兒子嘉軒要指教孫子媳婦的話竟然有點按捺不住。三個孫子一個孫女都從她的牽引下掙tuo了手,從她的火炕上像出窩的鳥兒一樣飛走了,只有三娃子牛犢還在靠牆的被筒裏睡覺。家裏的事情由嘉軒撐持她很放心,因爲耳朵半聾聽不清晰,因此就不去過問。每天晚上嘉軒仍然堅持睡前陪她坐一陣盡其孝道。她從早到晚坐在紡車前紡棉花,再把那一個個線穗兒拐到工字形的線拐上去,交給仙草去漿線織布。她很明白地限製自己不再過問家事,只是單純地搖車紡線。她自己不覺察而仙草卻早已感覺出來,她不說話是不說話,一說話就又直又硬,完全不像過去那麼慈和婉約了。她聽了仙草的活,就覺得接到了最重要的使命,當下從紡車下站起來走到孫子媳婦的窗外:“馬駒家的到後頭來,婆給你說話。”孝文媳婦也在搖紡車,隨之就跟著婆的腳後跟走進上房裏屋。婆坐在太師椅上,孝文媳婦怯怯地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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