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超級說客第12節上一小節]六。”她厲聲說道。
我們又相互瞪了一會。她瞟瞟我的運動短褲,我瞧瞧她沾滿泥的鞋。
“你聽我說,包娣小,”我熱情地說。“今天是星期五,這我非常清楚,而且一個半小時以後,我還得在辦公室上班呐。覆蓋土料我們周末來幹。”我這當然只是想平平她的火氣。我早已計劃好明兒上午坐在寫字臺前幹活了。
“會爛掉的!”
“明天上午以前決不會腐爛的。”覆蓋土料真會在塑料袋裏腐爛?我看不會。
“明天我要修剪玫瑰。”
“呃,那你就在我上班的時候修剪玫瑰,明天我們再一起弄土料,這樣不是很好嘛。”
她把這句話咀嚼了一會。她的樣子突然顯得十分可憐。兩肩下垂,愁容滿面。不知道她是否感到爲難了。“你保證?”她溫順地問。
“我保證。”
“你可是說過,我要是降低房租你就替我幹園子裏的活,不是嗎?”
“是的,我說過。”我怎會忘記?她這樣提醒我,已經十幾次啦。
“呃,就這樣吧。”她說,仿佛她來的目的,已經不折不扣完全實現。她搖搖擺擺地走出房門,嘴裏叽裏咕噜地下了樓。我悄無聲息地關好門,心裏卻在盤算明兒清早她會在幾點鍾前來逮我。
我穿著整齊驅車來到事務所。時間還不到7點,停車已經停了五六輛汽車,有些房間已經亮起了燈光。我等到另一輛車駛進停車場,這才走出汽車。我算好時間,步子不快不慢,和一位中年人恰好同時走到大門口。他夾著一只公文包,一邊伸手掏鑰匙,一邊竭力使另一只手上拿著的高紙杯保持平衡,不讓裏面的咖啡潑出來。
我似乎使他吃了一驚。這個地區犯罪率並不算高,但畢竟是在市中心,人們仍時刻提心吊膽。
“早安。”我熱情地向他招呼。
“你好,”他嘟哝了一聲。“有什麼要我幫忙?”
“是的,先生。我是巴裏·蘭開斯特的律師幫辦,來上班的。”
“叫什麼名字?”
“魯迪·貝勒。”
他的手停住不動了。他緊皺著雙眉,噘著下,搖著頭。“沒聽說過。我是業務經理。誰都沒有跟我提到過你。”
“他是4天前雇我的,真的。”
他一邊把鑰匙進門鎖,一邊側著頭用恐懼的目光望著我。這家夥以爲我是小偷或者是殺手。可我還穿著上裝打著領帶,看上去挺像模像樣呢。
“抱歉。不過萊克先生對安全問題有一套非常嚴格的規定。誰都不准提前幾小時進入事務所,除非工資單上有他的名字。”他幾乎是跳進門裏。“告訴巴裏上午給我打電話。”話音剛落,他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不願像叫化子一樣站在門口,等候另一位大名列在工資單上的先生。我開車穿過幾個街區,在一家小吃店買了一份晨報、一個面包卷和一杯咖啡。我在那裏泡了一個小時,吸著煙槍們噴出的煙霧,聽著人們的閑言碎語。等我回到停車場時,那裏已停了更多的車。全是好車。造型優美的德車和閃閃發亮從其他
家進口的車。我小心翼翼把車停在一輛雪佛蘭旁邊。
門口的接待員已經幾次見過我出出進進,可現在卻擺出一副架子,把我當成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而我也懶得告訴她,如今我已是和她一樣的雇員。她給巴裏撥了電話,巴裏開了綠燈,讓我走進這座迷宮。
巴裏9點鍾要在法院出庭,就一件産品責任案提出申訴,所以正手忙腳亂的。我本想和他討論把我的名字加到事務所工資單上的問題,但顯然不合時宜,只好再等一兩天。他在忙著把卷宗塞進一只大皮包,這時我突然想去法庭上助他一臂之力。
他另有打算。“我要你到布萊克家去一趟,把合同簽好字帶回來。這件事現在該辦了。”他把“現在”兩個字說得很響,所以我非常清楚該到哪兒去。
他交給我一份薄薄的文件。“這是合同。我昨天晚上准備的。把它看一遍。要布萊克家的3個人都在上面簽字,多特、巴迪還有唐尼·雷,因爲他已經是成人了。”
我信心十足地點了點頭。但實際上,我甯願挨一頓揍,也不想去和布萊克一家一起度過這個上午。我終于要和唐尼·雷見面了,我本來想把這次見面永無盡頭地一直拖下去呢。“簽好字以後呢?”我問。
“我整天都在法院。到安德森法官的庭上來找我。”電話鈴響了;這仿佛是宣告我的時間已到,他揮揮手打發我開路。
讓我把布萊克一家集中到一起,圍著廚房的桌子來一次小組合唱,這個想法實在難以叫我開心。我將不得不呆坐在廚房裏,望著多特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挺凸肚地走向後院的那輛破福特,又哄又騙地讓巴迪放下手中的酒瓶,推開身邊的小貓。她也許還會揪著他的耳朵把他拖出那輛破車。看著這種景象,我心裏可能會很不好受。而且,她去屋子後面接唐尼·雷的時候,我肯定也會緊張不安。等到唐尼·雷來見他的律師,也就是鄙人的時候,我更會嚇得屏住呼吸。
爲了盡可能避免出現上述景象,我在海灣石油公司的一個加油站停車,給多特打了個投幣電話。真丟人!萊克事務所擁有最高級的小巧玲珑的電子通訊設備,而我卻不得不使用投幣電話。感謝上帝,是多特本人接的電話。我無法想象能和巴迪在電話上聊天。而且我懷疑在他那部破車上,是否裝了移動電話。
和往常一樣,多特疑慮重重,但她答應和我會面交談幾分鍾。我並沒有明確下令叫她把一家人都集中到一起,但我特別強調合同上需要有每個人的簽名。而且我還用律師界標准的方式告訴她,我很忙。馬上就要去出庭,你知道。法官大人們正等著我呐。
我在布萊克家車道上停車的當兒,鄰居的那兩條狗又和上次一樣在鋼絲網柵欄後面朝我汪汪叫。多特站在淩亂不堪的門廊上,手裏那支香煙的海綿頭離她的嘴不到幾英寸,一縷淡藍
的煙霧,越過她的頭頂,正懶洋洋地朝屋前的草坪飄去。她一邊等著我一邊抽煙,已經有好一會兒了。
我裝出一副笑臉,用種種悅耳的話向她致意。她嘴角露出了一絲勉強的微笑。我跟著她跨進狹小而又悶熱的房問。室內靠牆放著的沙發已經破舊,了毛的長毛絨地毯上放著幾塊小地毯蓋住了破洞,牆上挂著的幾張舊相片展示著布萊克一家往日幸福的情景。我們走進廚房,廚房裏並沒有人在等我光臨。
“咖啡?”她指著桌旁我坐的地方問道。
“謝謝,不用了。喝口就成。”
她用塑料杯在龍頭上接滿了
,未加冰塊,放在我面前。我們慢慢地轉過頭來望著窗外。
“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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