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超級說客第39節上一小節]而且是嚇壞了。不過你也不要忘乎所以。要記住:他們是在友好的土地上,你們縣並不執行懲罰損害賠償。”
“那你說怎麼辦?”
“拿了錢然後走路。”
“我不能這麼幹。我不想這麼幹。我的委托人不想這麼幹。”
“好!現在是把那些人帶進20世紀的時候啦。你的錄音機在哪裏?”他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在房間裏飛快地兜了一圈。牆上有塊黑板,這位教授准備開始講課。我從公文包裏取出錄音機放在桌上,准備好筆和拍紙簿。
馬克斯講了一小時,我飛快地做著筆記,並且接二連三地向他提出問題。他分析了我的證人,對方的證人,文書檔案和幾種不同的戰略戰術。他徹底研究過我寄給他的材料,對如何才能牢牢揪住對方談得津津有味。
“把王牌留到最後再打出來,”教授說。“到最後才放那可憐的小夥子死前作證的錄像帶。我想他的模樣一定很可憐。”
“比可憐還要可憐。”
“太棒啦,那將給陪審團留下極其有利的印象。如果一切順利,審訊3天就可以萬事大吉。”
“那以後做什麼呢?”
“以後你就坐著,聽他們對事情做出解釋。”他突然刹車,伸手在桌子上拿了一件東西推到我面前。
“這是什麼?”
“這是大利公司的新保單,上個月發給我的一個學生的。是我出的錢,下個月我就要取消這份保險。我叫學生買來,只是想看看上面的文字說明。你猜猜看,他們把什麼東西排除到保險範圍之外了?而且用的還是黑字。”
“骨髓移植手術。”
“包括骨髓在內的所有移植手術,統統給排除啦。你把這張保單保存好,開庭時拿出來。我想你該質問大利公司的總裁,爲何在布萊克家提出訴訟僅僅幾個月之後,就迫不及待地對保單做出這樣的修改。他們爲什麼現在要把骨髓移植明確排除在外?如果骨髓移植屬于布萊克的保單承保範圍,那他們爲什麼拒絕了支付手術費的要求?這可是確鑿的好材料呀,魯迪。開庭的時候,我也許還要來旁聽呢。”
“請你一定來。”在開庭的時候,除了戴克,另外還有一個朋友可以一起商量商量,我將會更加定心。
馬克斯還就我對理賠文書的分析提出了幾個問題,我們不久就把頭埋進材料堆中。我從汽車上卸下4只裝滿文書的紙箱,拖進這研究班專用的房問。到了中午,這房間看上去已經像個廢紙堆。
他有無窮的精力。在吃午飯時,他又就保險公司的簿記給我上了一課。由于保險業不受聯邦反壟斷法的約束,它已經形成了一套獨特的會計方法。幾乎沒有哪個高明的注冊會計師,能讀懂保險公司的會計報表。而保險公司也不希望別人能讀懂,因爲他們不想讓外界了解其內幕。但馬克斯有幾個內線。
大利公司總資産在4億至5億美元之間,其中約有一半被打了埋伏,作爲儲備金和盈余。這一情況必須向陪審團講明。
我不敢強人所難,向他提出在聖誕這一天繼續工作的要求,但他自己卻是幹勁沖天。他的夫人此時正在紐約娘家探。他沒有別的什麼事情可幹,因而他真心實意地希望繼續努力,把剩下的兩箱文件折騰完。
我記了3本筆記,錄了一打錄音帶。等到聖誕這一天天黑以後,他終于講完了他對一切的看法時,我已筋疲力盡。他幫我把紙箱重新裝好,拖上汽車。又一場鵝毛大雪,正從天而降。
我們在法學院大門口道別。我無法表達對他的感激。他祝我交上好運,叫我保證開庭前每周至少給他打一次電話,開庭時每天打一次。他可能會來旁聽審訊,這句話他又說了一遍。
我站在雪中揮手向他告別。
我一路漫遊,3天後到了南卡羅來納州斯巴騰伯格。一路上,尤其是在冰雪覆蓋的中西部地區的北部,我那輛沃爾沃轎車表現非凡。我用車上的電話和戴克通過一次話。事務所平安無事,他說。沒有人找過我。
在過去的3年半中,我爲了獲得法律學位,整天埋頭學習,一有空閑還得去尤吉酒家打工,很少有時間外出旅遊。像目前這樣省吃儉用的旅行,卻是一次奢侈的假日享受。它使我頭腦清醒,靈魂純淨;我可以暫時把法律事務抛在腦後,考慮別的事。我卸掉了一些沈重的包袱,莎拉·普蘭克莫爾便是其中之一。忘記那往昔的怨恨吧,生命是如此短促,又何必蔑視那些不由自主地幹了蠢事的人!勞埃德·別克和巴裏·x.蘭開斯特之流所犯的嚴重罪行,我途經西弗吉尼亞某地時已予以原諒。我發誓再不惦念包娣小,再不爲她和她那些汙七八糟的子孫
心。沒有我他們也能解決自己的問題。
我思念凱莉·賴考。她那潔白的牙齒,她那被陽光曬成棕的大
,她那甜蜜的聲音,如夢如幻,與我同行。
我在途中偶爾也會思考法律事務。這時,我的思緒總是離不開想象中的庭審場面。我手頭目前只有一樁案子能沾到法庭的邊,因而我能考慮的也只有這件案子開庭的情景。我練習著向陪審團致詞的開場白。我反複盤問大利公司的那些壞蛋。我幾乎聲淚俱下地進行著最後的辯論總結。
一些開車從我旁邊駛過的人朝我投來驚訝的目光,但是,嘿,沒有誰認識我。
我和4位曾經或正在起訴大利公司的律師通過話。最初的3位毫無幫助,第4位就住在斯巴騰伯格,名叫庫柏·傑克遜。他那個案子裏有點兒奇妙的東西,但不能在電話上跟我說。他歡迎我順便去一趟他的事務所,看一看他的案卷。
他的事務所設在市中心一座銀行大樓裏,擁有6名律師和現代化的辦公室。我昨天在北卡羅來納從車上和他通過話,他今天可以接待我。聖誕期間事情不多,他說。
他是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脯厚實,四肢發達,留著一把烏黑的絡腮胡,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不停地轉動,漆黑發亮。這位46歲的律師告訴我說,他的主要業務範圍是産品的責任保險。他在把門關嚴以後,才開始與我細談。
他將要告訴我的內容,有一大半本不該告訴我。他已經和大利公司結了案,他和他的委托人都在一份措詞嚴厲的秘密協議上簽了字;誰泄露了結案的條件,誰將受到嚴厲懲。他不喜歡這種協議,但這種協議也很普通。他是一年前代表一位女士狀告大利公司的,這位女士長了一個瘘管,需要動手術。大利公司拒絕爲她支付手術費,理由是:她提出申請時,隱瞞了投保5年前曾經切除過卵巢囊腫這一事實。囊腫是投保前已存在的情況,拒賠信寫道。這位女士要求公司支付1萬1000美元。在遭到多次拒絕後,她聘請了庫柏·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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