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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區柯克》頭顱的價格

第2小節
希區柯克作品

  [續希區柯克頭顱的價格上一小節]靈巧地把他扛起來,讓他腳拖著地,向海灘走去,把他放到船裏。獨木舟往下一沈,然後離開了福浮堤的岸邊。

  沒人看見他們離開,福浮堤還在大睡,當貿易代表從午睡中醒來,暴跳如雷的時候,他們早已消失在貿易風裏了。

  第一天,卡來卡努力讓船頂風前進,灰蒙蒙的海上,大風卷起一陣陣lang,只要卡來卡稍一疏忽,就有海shui灌進船裏。卡來卡是個不懂指南針,更不懂經緯度的異教徒,但他的先祖曾靠人力和淺底小船完成了遠航,他們的成就使哥倫布的遠航看起來就像乘渡船的旅遊。現在他用鍋把shui舀到船外,用席子和槳堅持航行,但他確實在前進。

  直到第二天日出,帕內特才從船底的汙shui裏擡起頭來,但只看了眼四周便又呻吟著躺下了。停了一會,他又試了試,還是徒勞,于是他轉過頭,看見卡來卡蹲在船尾,渾身都是海shui。“酒!他叫道。

  卡來卡搖搖頭,帕內特的眼裏開始閃現出渴望的目光:“給我酒,給我一點酒,就一點,”他繼續哀求著……後來的兩天,他就這麼一直神志不清,不停地自言自語說什麼一分鍾之內同一條船如何變換了四十七種航行方式,還說這是他的重大發現,航海史會出現革命……直到第三天他才清醒了一點,肚子裏空空如也,身ti虛弱不堪,只是精神還不錯。這時風已經小了,卡來卡在靜靜地准備吃的。帕內特給自己來了兩杯白蘭地,然後才發覺喉嚨裏是可可nai,于是又叫起來:“我愛朗姆酒,不,給我朗姆酒。”

  沒人回答他,他四chu打量,但除了長長的shui平線,什麼也沒有,他終于感到有點不對勁問道:“我怎麼在這兒?”

  “風,”卡來卡說:“風送我們來的。”

  帕內特卻還沒心思聽他的話,也沒留意他們被吹到這兒並不是釣魚時迷了路。他的腦子裏在想別的東西,一些粉紅se,紫se,帶條紋像彩虹一樣花裏胡哨的東西,這些東西真是讓他其樂無窮。

  把一個在酒裏足足泡了兩年的人和酒精完全分開可真不是容易的事。

  海面變得平靜起來,船輕快地滑行。帕內特的手腳都綁在船板上,他就不停地動他的嘴,顛三倒四的背小時候學的詩。可惜聽衆只有一個卡來卡。他可不關心詩的韻腳,只是偶爾潑點海shui在帕內特頭上,或者給他蓋上席子擋住陽光,或者喂他幾口可可nai,當然,每天還替他梳兩次胡子。

  他們平靜地航行,但貿易風越來越強,船也越來越慢,卡來卡只好冒險向東航行。這時帕內特的臉se也漸漸地開始恢複了正常的顔se而不再像腐爛的海藻。

  一有機會卡來卡就登上·一些小島,用鍋煮一些米飯和土豆、但這是很危險的。有一次兩個白人劃著小艇把他們截住了,卡來卡來不及隱藏逃亡黑奴的痕迹,他也沒這樣做,只是在對方劃到五十碼左右的時候用步槍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對方中的一個被打死了,他們的船也給打沈了。

  “我這邊有個彈孔,你最好把它堵上。”帕內特叫道。

  卡來卡解開他的繩子,堵上那個彈孔。帕內特伸了伸胳膊,好奇地東看西看。

  “是真的,你不是幻影。”帕內特瞪著卡來卡說:“我說,你是真的,不是個幻影。看來我好多了。”

  停了一會,他又問:“你要把我帶到哪兒去?”

  “芭比。卡來卡回答。這是包格維勒的土語名稱。

  帕內特吹了聲口哨,駕駛這種連篷都沒有的船跑上八百英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不禁對卡來卡肅然起敬,這個黑人小個子真的是很能幹。

  “那麼,芭比是你家了?內特問。“是的。”

  “好吧,船長,”帕內特說:“繼續前進,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帶我到這兒來,但我想我會知道的。”

  起初帕內特還很虛弱,但卡來卡的可可豆和甜土豆使他開始恢複了力氣和神智。後來他品著海shui的鹹味居然能好幾個小時完全忘記酒這種東西。而且奇怪的是,當酒精在他ti內漸漸消失,福浮堤的經曆也在他的記憶中消失了。這真是兩個古怪的shui手,一個土著,另一個是正在康複的病人,但他們相chu得還很不錯。

  第三周時,帕內特注意到卡來卡有一整天沒吃東西了,他們的食物吃光了。

  “嘿,不能這樣。他叫道,“你把最後一點可可豆也給我了,你得爲自己留點。”

  “我不喜歡吃。”卡來卡簡單的回答說。

  天海之間只有海shui拍打船底和船板的咚吱聲。帕內特一動不動地想了好幾個小時,想了很多事,有時眉毛痛苦地皺成一團。的確,思考並非總是旅途良伴,被拉回過去的記憶尤其不見得那麼好受。但帕內特現在卻不得不回憶起他荒唐的過去,他一次次地想逃離它們,但他現在覺得無chu可逃,他想自己只有面對過去,然後擊倒它們。

  在第二十九天上,他們所有的吃的只有一點點shui。卡來卡用可可豆殼舀上這點shui,讓帕內特喝下去。現在,這個異教徒又承擔起了照料帕內特的責任,直到他把桶板上的最後一點shui刮到刀刃上,滴進帕內特的喉嚨裏。

  在第三十六天,他們看見了咯塞爾島,那島就像一堵綠se的牆從shui平線上冒了出來。卡來卡可以松一口氣了,他已經航行了整整六百英裏,而且用的是這條沒什麼航海裝備,甚至連海圖也沒有的船。這確實是個了不起的成就,但他們並沒停留多久,很快他們又出發了。

  早上風還不錯,但到中午就停了。海shui變得像油一樣稠,空氣讓人發悶,卡來卡知道風暴就快來了,但他別無選擇,他只能繼續。

  前進。他把所有東西都綁在船上,然後集中力量劃槳。不久,他看見前面有一個帶白se沙灘的小島。最後,還差兩英裏上島時,風暴來了,盡管如此,他們已經算走運的了。

  這時卡來卡瘦得只剩皮包骨頭,帕內特也只能勉強擡起胳膊,而海lang就像從礁石上冒出來的火苗,一個接一個沒完沒了地向他們的船打來。沒人知道卡來卡是怎麼幹的,但他最後還是靠岸了。

  反正好像是命中注定,那個白人一定要被他一次次救下來,直到最後他又把帕內特帶回岸邊。當他們上岸時都快暈過去了,不過都還活著,而且卡來卡一直緊緊地抓住他白人朋友的yi角。

  他們在這個島上呆了一個星期。帕內特用島上無窮無盡的可可豆把自己養胖。卡來卡則在修補他的船。船嚴重進shui了,但他的貨物完好無損,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的磨難快到頭了,已格維勒島,卡來卡的家鄉,就在海峽的對面。

  “芭比就在哪邊?”帕內特問。“不錯。”卡來卡回答。

  “上帝喲!太好了。”帕內特叫道,“這兒就是大英帝guo管轄權的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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