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希區柯克最後的證據上一小節]越來越猜疑。他去歐洲時,雇了一名偵探監視諾瑪。諾瑪知道此事,所以她想在她丈夫回家時到箭湖,因爲她知道偵探會報告她和泰森的婚外情,她感到害怕。這就是她在便條中所說的“重要的時刻”。
“無罪!”陪審團宣布說,把他們倆釋放了。
可想而知,這事牽涉到大筆金錢。如果陪審團判定諾瑪有罪,她將失去繼承我父財産的權利,那筆錢就會歸我了。
我父把他的一部分證券、比弗利山大廈一半的産權以及別的一些財産留給了我,但是,他大部分的錢只由我代爲保管,那些錢的利息歸諾瑪所有。只有她被定罪或死亡,那些錢才能歸我所有。
我父賺了一筆錢,而且他是一個精明的投資者,從來不亂花錢。總共有七百萬元,貪婪的諾瑪“僅僅”得到一百萬元的現金。
但是,不管從哪方面來看,六百萬元每年的利息是驚人的。
我父沒有把他的錢全部留給我,對此我不應該有怨言,因爲在他資助的幾次商業活動中,我都大敗虧輸。但是,我畢竟是他的血肉,那些錢應該屬于我!他居然更相信那個詭詐殘忍的諾瑪,而不相信他自己的兒子,這真讓我難以接受。
我父跟諾瑪結婚時,我母
已經去世很多年了。諾瑪在我父
投資的一部低成本電影中,擔任一個小角
。她是一個糟糕的演員,她最出
的表演是在審判她的法庭的證人席上。
諾瑪很有魅力,而且非常善于討好別人。她很會捕捉機會,她看到,當新一代電影界拒絕接受我父時,他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我父非常固執,不肯緊跟時代
流,那些曾經對他贊不絕口的電影界巨頭,現在毫不留情地抛棄了他。
在公開場合,諾瑪對我父表現出很大的興趣。私下裏,她假裝崇拜他被遺忘的天才。她會連續幾小時和他一起坐在他那古老的大廈中,觀看過去他製作並導演的影片。
諾瑪爲了錢才跟魯道夫·克魯格結婚的,而他則是因爲她讓他恢複了自信心。
我父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人。他非常古板。生硬。雖然他身材高大,但長得並不好看。他是個禿頭,有一對大招風耳朵,臉上經常是毫無表情。
他的確有輕松快樂的一面,但這已經和他的聲譽一樣消失了。
他是個報複心很重的人,從來不會忘記他的敵人;他也是一個剛愎自用的人,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恢複過去的地位。他後來又拍了一部電影,但是票房收入非常不好,于是他又被遺忘了。
雖然諾瑪一直討好他,但他們的婚姻生活並不總是很平和的。
我父知道自己並不是女人喜歡的那種人,知道諾瑪年齡比他小一半,所以他嫉妒心非常重。他懷疑她不忠,花了大量時間和金錢來驗證。
他會假裝出遠門,然後突然回來。或者,他外出不在家時,會雇偵探監視她。他曾經在電話上裝上竊聽器,還曾經付錢讓一個漂亮的失業男演員去勾引她。但是,諾瑪一直非常警覺,他所有的辦法全失敗了。最後,一位私人偵探終于發現了她和泰森的約會。
但他還沒有來得及向我父報告,我父
就被殺死了。
我父住的那棟大廈
森森的,充滿懷舊氣息。我很不喜歡它,所以在布蘭特伍德租了一間公寓,但是,當我父
被謀殺、那兩個情人被逮捕後,我又搬回了大廈。我的主要動機就是要把整棟大廈徹底搜查一遍,找出證據。
形勢對我非常有利。我父沒有雇仆人,他說他們愛把主人的一言一行都傳出去。我雖然雇仆人,但他們主要是白天來幹活。
晚上就只剩我一個人了。我希望能找出一些警察沒有找到的證據。
溫斯特羅姆警官負責本案,他覺得我的想法很好笑,他都沒有找到,我怎麼可能找到呢?不過,他並不反對我試試。
我最想找到的就是那把德手槍,以及那上面的指紋。溫斯特羅姆告訴我,我這是
費時間。人們一般不會把凶器留在現場附近的,那把手槍可能永遠也找不到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認爲那把手槍一定藏在屋裏。
這只是一種預感。但是,這預感非常強烈,我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把德手槍躺在某個黑暗、隱秘的角落,等著我去發現。
我翻遍了大廈,就差把牆推倒了,還是一無所獲,這時,我開始相信溫斯特羅姆的話——它根本就不在屋裏。我也沒有發現能證明諾瑪和泰森有罪的一片紙、一塊布、一點血迹和一根頭發。
隨著審判的臨近結束,我簡直要發狂了,我躺在上,夢想著製造能證明他們有罪的證據。突然,審判結束了。他們被無罪釋放了,他們永遠逃
了法律的懲罰。我幾乎可以聽到他們的笑聲。
我離開酒吧時,已經是黃昏了。我已經想出了一個辦法,這是一個危險的、孤注一擲的辦法,但是,如果我能成功的話,那麼就既能報了仇,又能得到錢。
那棟像博物館一樣醜陋死板的大廈坐落在山坡上,俯瞰著日落大道。當我沿著山坡向上爬時,可以看到屋裏亮著燈。
我驚訝地發現,屋裏就諾瑪一個人。她坐在書房我父的書桌後,正在核對賬單,簽支票。她換上了一件天藍
的緊身
,各個部位都顯得一清二楚;她的頭發也重新梳理過,還化了妝。她現在的樣子與在法庭上時截然不同,那時她就像個羞怯、呆板的修女。
“歡迎回家,諾瑪。”我悄悄走進去,她吃了一驚,擡起頭,不過她眼中並沒有恐懼之。我一直認爲她很有膽量。“在計算戰利品,諾瑪?”
她微微一笑。“坐吧,卡爾,”她冷冷地說。“我知道你會來。”
“知道我會來?”我坐進一張椅子中。
“當然。你就住在這裏,不是嗎?”她諷刺地問道。
“對極了,”我回答說。“我希望你別覺得我在這裏礙事。”
“我想你會一直恨我,把我想得非常壞。卡爾。你就像那些自以爲是的記者,喜歡捕風捉影。如果十二位聰明的男人認定我無罪,爲什麼你就不能懷疑一下自己的判斷呢?”
我用一根手指指著她說:“因爲,你知道,我知道,你謀殺了我父!”
“根本沒有這回事!”她臉鐵青地回答說。
“泰森舉著槍,”我繼續說,“但我認爲是你扣動扳機。”
“卡爾,”她無力地說道,“我——我愛你父。你想不到——”“別跟我來這一套,諾瑪!你跟我一樣不愛他,”我撒謊道。
“他是一個討厭的老古董,一個固執、愚蠢的暴君,從來不考慮別人,眼中只他自己。他是一個小王中的小希特勒。別糊弄我,諾瑪——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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