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悲劇的誕生卷第一節上一小節]思議的、不明顯不確定的存在裏面,不去追問,不因慾念而戰栗,且欣然地接受問題而不憎嫌提問題的人(甚至使他愉快到生倦的地步)——這就是我所認爲的鄙俗而不齒,也是我在每個人身上首先要找的情境。有些愚人或其他的人常一再地要說服我說,只要是人,他就會有這種情感。
我想這就是我特殊的“不正當的風格”罷。三、高貴和卑賤
對于卑賤的人來說,一切高貴的、寬懷大量的情都顯得是不當的,因爲最高等的與最上流的皆是不可信的。當他們聽到這樣的話時,他們會眨眨眼並且似乎想要說“無疑的,一個人不能看穿所有的牆還是有好
的”。他們嫉妒高貴的人,就好象他經由詭秘的方法而找到利益似的。當他們都十分率直地深信沒有自私的意圖和報酬時,他們視高貴的人爲一種傻子,他們輕蔑他的快樂,並且嘲笑他眼中流露出來的輝光,“一個人怎能樂于
在不利的地位,一個睜著兩眼的人怎麼會希望遭遇不利的境況!那一定是他受了高貴的人的影響,理智有了毛病。”他們如此想,隨即現出輕蔑的臉
,就象他們輕視從他固定的意念中得到瘋狂的喜悅一樣。大家都知道,卑賤的人只想保持他看得見的利益,而且這種觀念比最強的刺激(並非企圖不正當的行爲)還強烈——那就是他的聰明和妙想。
和卑賤的人比較起來,比他高等一點的便顯得更無理——因爲高貴、寬懷大量和自我犧牲的人事實上都經不起他自身的刺激,而且當他
于巅
狀況時,他的理
就會整個低落。一只動物,它會冒著生命的危險去保護它的幼兒,或者在交配的季節裏跟隨異
臨艱履險,毫不顧慮危險與死亡。它的理
會暫時中止,因爲它將所有的喜悅都貫注在幼兒和異
身上,而由喜悅而産生的畏懼強烈地支配它,它便顯得比平常笨拙,就象高貴及寬懷大量的人一樣。
他既具有如此強烈的喜悅和痛苦的感覺,則理智若不是該在它們面前保持緘默,就應當屈就爲它們服務。他的心跑到腦子裏去了,一個人如此訴說“激情”,那是非理或乖張的價值觀在他看來是空想而獨斷的,他總是會冒犯那些受“食慾激情”支配的人,他明白那誘惑在這裏是扮演著暴君的角
,但是他不了解,譬如說,一個沒有愛的知感的人,怎麼會拿他的健康和榮譽作賭注下在這盤賭局裏。
高等一點的人在致力于嘗試特殊的事情、通常不影響別人的事情和似乎並不美好的事情時,他們的價值標准會和一般人不一樣。但在他這特殊的嘗試表現中,大部分的信仰仍無異于常人的價值標准,他還是希望他信仰的價值標准和一般人同樣明確。如此一來他就變成不可理解和不切實際。這些人很少有足夠的理去了解並與平常一般人相
,因爲對大部分高等一點的人而言,他們深信自己具有隱藏在每一個人身上的“激情”,而且他們對此信念極爲熱衷並大力辯護。
假如這些特殊的人不了解自己本身就是特殊的,則他們又怎能去了解卑賤的人,並且正確地評估一般平常的人?!這也是他們常認爲人類愚蠢、失當和胡思亂想的地方,對世界的瘋狂充滿了驚訝,而不明白“有一件事是必需如此的”——
這就是高貴的人永遠不當之。四、哪個保存了人類
最強與最壞的人迄今一直超越在人類的最前面:他們總是使睡著的人們再度振作起來(井然有序的社會常使人類的激情昏昏慾睡)。他們一再喚醒人們要有和新的東西作比較、有冒險反抗和熱衷于未曾嘗試的追求等等的精神,他們逼使人們提出新的看法去對抗另一個看法,提出新的理想計劃去對抗另一個理想計劃——使用權力,用傾覆界碑,尤其用虔誠的侵犯,甚至也用新的宗教與道德!
而同樣的“弱點”也依舊在每個新的傳教士和導師身上——新的東西往往會使征服者聲名狼藉,雖然它會使自身顯得更精煉,而且不會立即使肌肉得以運動(由于這個緣故,應該不致造成如此聲名狼藉!)。
無論怎樣,新的東西總是在企望克服邪惡的環境之下産生,它嘗試去傾覆舊的界碑和舊的虔誠,“只有舊的才是好的!”。每一個時代的好人都能深入舊思想的根底,並孕育其果實,他們也是時代精神的耕耘者。但是每塊土地最後都變成幹涸,而且邪惡的犁頭也會一再地光顧。
現在有一個在基本上就犯了錯誤的道德理論,它十分著名,尤其是在英,根據這個道德理論,“善”與“惡”的判斷是以它“得當”與否的經驗累積爲憑藉,所謂“善”就是能保護人類的,所謂“惡”就是不利于人類的。但事實上,“惡”的刺激所帶給人類相當程度之適當而且在不可缺少的保存維護上,其影響是與“善”一樣的——只是它們作用不一樣罷了。五、絕對的責任
所有的人都覺得需要最強烈的字眼和音調,最動人的舉止風度,爲的是去影響支配別人,而這是無法僥幸的。革命的政治家、社會主義者、基督教或非基督教的傳教士,所有這些人一提到“責任”,事實上,他們也老是提到具有絕對質的責任——沒有這種責任的人就沒有感傷的權力(他們很清楚這個權力)!他們就想攫取勸誡某種絕對不可避免的道德哲學,或要同化許多宗教,一如馬志尼(mazzini)所作的。
因爲他們要得到人們的絕對相信,就必須先要絕對相信他們自己(基于某些在其自身中至極而無可爭論的支配與提升)。這樣,他們的跟從者與下屬便會樂于感覺並宣告他們自己。這裏我們就會産生最天然的,其中大部分也是道德啓蒙運動和懷疑論的最有力的對手,不過他們畢竟不多;從另一方面來說,在任何以利益誘導服從的地方,便會有許多那些對手,當爭論和榮譽似乎都在阻止它時。
當一個人想到身爲一個君主或一個派、組織、甚至財團的工具時,他會感到很可恥,而希望只是這個工具、或者在他自己和大衆面前是如此。這種人企需一種在任何時刻都能訴求的感傷
的原則——一個絕對“應該”的原則,一個人可以不必感到羞愧地去服從自己,而且表現自己是受支配的。所有更高尚的卑屈很快地會把握住那絕對不可避免的,而那些要將責任的絕對
質抽掉的人才是致命的敵人:“端正”
向他們要求這個(原則),而且不只是端正。六、尊嚴的失落
冥想已經失去了它所有的形式上的尊嚴。正式且莊嚴的冥想形式使得冥想的人成爲被嘲笑的對象,而且人們也不再能接受一個古老作風的智者。
當我們走在路上,在旅途中,或在理各種事務的場合,我們匆忙地思想,甚至在
理最重要的事務時也想。我們企需一點休息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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