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大旗英雄傳第18章 英雄鐵煉鋼上一小節]而起,道:“咪咪,你可是來接我的?”
這嫔奴果似有靈一般,碧綠的眼睛滴溜溜的亂轉,瞧了他半晌,突又“咪嗚”一聲,向山上竄去。
鐵中棠不敢遲疑,立刻縱身隨之而去。
但見這靈貓竄行之快,比之武林高手,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一身柔毛,在夕陽輝映下,有如彩虹般劃空而去。
鐵中棠盡了全力,方不致落後,奔行了約莫頓飯功夫,已過山腰,深林鳥鳴,山風森森,已有些寒意。
但鐵中棠卻是汗流夾背,轉過幾山彎,那靈貓又自“咪嗚”一叫,鑽入山壁間的草叢中,蹤影不見。
鐵中棠呆了一呆,走過去探看,才發覺山壁間竟有一尺多寬的山隙,只是被附生在壁上的蔓草藤蘿遮掩,不加仔細查探很難發現,鐵中棠大喜忖道:“這條山隙之中,想必就是麻客的居
了。”但心念轉
,又不禁黯然忖道:“以我之武功,縱然尋得他的居
,還是無法奪回靈光的。”
心念反複間,正自無計可施,突聽身後一盧聲笑,道:“傻小子,呆頭呆腦的在瞧什麼呀?”
鐵中棠大驚回身,淡淡的夕陽光影中,兩個烏發少女不知何時已來到他身後,想必是他因心神不屬,竟未發覺。
她兩人身上穿的,俱是又寬敞又柔軟的絲質長袍,一紅一綠長僅及膝,露出下面一段如霜賽雪的小,底平指白的赤足之上,套著雙柔草織成的镂空草鞋,正是隨那麻
客同去空谷山的輕盈少女。
霞光映輝下,絲袍光影流動,玉粉光致致,再加以烏發如墨,
靥如花,被四下山
一襯,望之宛如仙子。
鐵中棠又驚又喜,驚的是自己行迹已露,喜的卻是自己所料不差,此間果然是那麻客的住
。
那紅少女眼波轉動,在鐵中棠臉上轉來轉去,口中盈盈笑道:“谷主算的不錯,你果然來了!”
綠少女笑道:“既然來了,便該進去,還瞧什麼!”
鐵中棠大驚道:“他怎知我來了?”
他只當那麻客果有鬼神莫測之機,竟能未蔔先知。
卻不知道那麻客天縱奇才,雖不能先知,但料事如神,見到平日與
嫔寸步不離的嫔奴突然偷偷出谷,便猜到是
嫔對
靈光生了妒意,是以故意要將鐵中棠引來,好救
靈光出去。
驚疑之間,少女們也不答話,笑著擁了上來,一人拉起鐵中棠一只
袖,笑道:“我們谷主等著你哩,還不快進去?”
兩人不由分說,膩在鐵中棠身上,推推拉拉,將鐵中棠擁進了那山隙之中,鐵中棠只覺香腮貼面,香澤微聞,竟不能掙紮動手、
那山隙森黝暗,又極
,僅容一人通過,少女們卻一前一後將鐵中棠擠在中間,咭咭吱吱,
笑著走了約莫盞茶時分。
鐵中棠突覺眼前一亮,景物豁然開朗,加之香風撲面而來,當真是:山窮盡疑無路,柳晴花明又一村。
只見山隙盡頭,竟是一片遼闊的山谷,四山合抱,蒼滴翠,一道清溪橫流過,
波溶溶,遊魚可數。
沿溪一帶,綠柳垂楊,如絲如縷,清溪對岸,半坡繁花間,隱隱現出一幢精舍,四外花枝環繞,燦若雲錦。
精舍前卻是一片空曠,淺草成茵,整齊如剪,一片新綠之上,羅列著十數件白玉的琴幾、玉墩、棋案之屬。
紅塵間的煙火囂嚷,似乎早已被群山所阻。
極目望,但見溪流婉蜒如帶,朱欄橫跨
上,幾只
燕在花林中飛旋來去,草坪上,土墩間,斜坐著幾個披發少女,或披輕紗,或著柔袍,都在盈盈淺笑,流眸低語,小橋上,朱欄低垂,垂柳下,還倚坐著兩個少女,在持竿垂釣,竿頭微顫,少女
笑間,己被釣上一尾金
鯉魚,草坪上的少女們立刻
笑著擁了過去,但見白足如霜,青絲飄揚,亦不知是人間還是天上。
鐵中棠再未想到人間有如此勝境,不覺瞧得呆了。
紅少女咕咕笑道:“
們,魚有什麼好看,還不快過來看看這只呆雁。”語來說完,少女們已一哄而來。
她們身上穿的不是輕紗,便是柔絲,此刻迎面奔來,被風一吹,一個個妙隱現,曲線畢露,宛如全躶一般。
再加上許多條粉光標致的玉飛揚奔行,當真蔚爲奇觀,鐵中棠心神一蕩,緊緊閉起眼睛,哪裏還敢再看。
刹那間少女們都已奔到了他身畔,有的牽,有的扯袖,一陣陣甜香膩笑四面八方擁了過來。
鐵中棠又是心慌,又是驚亂,伸手一推,觸手柔暖如棉,滑膩如脂,駭得他動也不敢動了。
饒是他英雄鐵漢,此刻于衆香
中,亦是無計可施。
一個少女咯咯笑道:“瞧他那日精明強幹,詭計多端,將那怕死的小子騙得團團亂轉,哪知今日卻變得只呆雁了。”
別的少女早已笑得喘不過氣來,只有一個少女伸手在鐵中棠臉上摸了一下,歎口氣笑道:“那日我見了他,就想摸摸他的臉,看看這張臉是真的還是刻的、畫的,今日總算讓我償了宿願。”
另一個笑道:“怪不得那位小娘子死心踏地的等著他,無論谷主用什麼法子,她都不理不睬,原來他果然是生得俊。”
這少女想是第一次見著鐵中棠,語聲中又是贊賞,又是感慨,鐵中棠聞得靈光似還無恙,不覺心懷一暢。
忽然間,只聽清溪那邊傳過來一聲清朗的語聲,道:“客人到了,怎麼還不請過來,在那邊胡鬧什麼!”
少女們齊齊作了個鬼臉,吐了吐頭。拉著鐵中棠奔過了小橋,鐵中棠道:“請松手,在下自己會走!”少女們一笑松手。
鐵中棠松了口氣,張眼望,只見過橋之後,便是一條五
采石砌成的花徑,兩旁種滿鮮花,五
缤紛。
花徑直通精舍,此刻又有一陣朗笑語聲自舍中傳出:“佳客遠來,小丫頭們就將他直接帶進來吧,我卻懶得出迎了。”
那紅少女掩口低笑,當先領路,穿過一曲朱欄回廊,廊盡
珠簾輕搖,叮叫微鳴,傳出陣陣輕音細樂。
麻客寬袍火袖,箕踞在堂間一
白玉榻上,榻前一張矮幾散置著四時鮮花、各
佳果,幾個絕
美女圍在他四周,櫻口吹笛,纖指撥弦,見到鐵中棠來了,樂聲雖未停,但秋波卻全部瞟了過來。
四壁明潔如鏡,堂前人俱都入了畫中,鐵中棠驟眼望去,也不知有多少位美女、多少道秋波!
麻客縱聲笑道:“好個癡情種子。居然不遠千裏而來,想必是走得累了,來,來。來,快過來坐坐。”
榻上的少女,立刻笑著讓出一塊地方。
鐵中棠暗暗忖道:“我若不過去坐下,他必要笑我太過小家子氣。”微微一笑,居然走過去坐下。
他本具大智大勇,不拘小節,方才驟人奇境,雖有些腼腆拘束,但尋思之間,便將一切放開。
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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