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大旗英雄傳第29章 陰錯陽差上一小節]那少年竟是大旗門下,驚喜之下,也不暇多想,立刻飛身迫了出去,只當以我輕功必可追著。哪知那少年行事卻甚是仔細,生怕有別人追來,一路上竟布下許多疑陣,竟將我引上了岔路。等我追他不著,再回桃花林時,天光已大亮,那少婦早已走了,桃花林中,卻是一片狼藉,桃樹都被打得枝葉分離,想是她悲憤之下,便以桃樹泄憤了,那時我心裏也甚是難受,雖想追尋于她,怎奈……蒼猝之間,我連她名字都不知道。”
鐵中棠聽完此事始未,驚喜之外,又多了份感慨。
柔頌自始至終,都認爲自己乃是失身于鐵青箋,醒來時卻已瞧不見他,自然終生對他恨之入骨。
鐵青箋雖明知她並非失身于自己,但在那死神寶窟中,卻不敢說出,又想以“一夜夫妻”之情,來打動于她,是以便承認了孩子是他的,只當柔頌顧念舊情,便不致向他出手。
哪知他這一念之差,竟使自己喪命,而柔頌一時之失足,更使自己終生痛苦,這豈非深足令人感慨。
這件事確是錯陽差,是以才有如此之巧合,但夜帝若非如此奇特之生
,此事也不會是如此結果了。
夜帝若是凶婬好惡之人,縱然見起意,見到
柔頌貌美而情動”他便萬萬也不會放過鐵青箋之
命。
但他若是一絲不苟的君子,便也不會等到那時才出手,若不早已將他們驚散,便該早就走了,怎會在樹上一直看下去。
只歎造化弄人,竟是如此不可思議,竟偏偏要夜帝這種不拘小節而又憐香惜玉,既非君子,亦非小人的人物,著此等事,而這事每一個關鍵,又偏偏與大旗門有如此密切之關系。
唯一令鐵中棠歡喜的,他終于知道靈光並非自己的堂
,這眼見已將令他終生痛苦的死結,竟神奇的解開了。他神情雖是忽悲忽喜,變化甚劇,但夜帝卻始終術曾瞧他一眼,只是仰首捋須,不住的歎息。
過了半晌,只聽他黯然歎道:“我一路之上,雖也不免有留情,但唯有此事,卻令人終生每一思及,便覺憾然。”
“只因我事後方自發覺,那少婦雖是已嫁婦人,卻仍是子之身,我縱對她並無恩情,也該對她有些道義之責,終生維護著她才是,但我這一生之中,此後竟未再見過她。何況我這一生之中,從未在那般情況中占有過女子,她……唉!她只怕到此刻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他滿面俱是自責自疚之,鐵中棠歎息一聲,緩緩道:“還有一事,老伯若是知道,只怕更要……唉!更要難受了。”
夜帝道:“什麼事?”
鐵中棠道:“她已爲老伯生了個孩子。”
夜帝身于猛然一震,一把抓住鐵中棠肩頭,嘶聲道:“真的?你怎會知道?那……那孩子此刻在哪裏?”
鐵中棠歎道:“那孩子名叫靈光……”
當下將自己由身落沼澤,直到遇著朱藻爲止,這一段曲折離奇的經過,俱部簡略說了出來。
夜帝雖然久經世故,但聽了這段故事,亦不覺爲之目定口呆,心頭又是驚奇,又是悲痛,卻又有些歡喜。
只聽他喃喃道:“靈光……靈光……原來她已這麼大了……她……她可生得可愛麼?”
鐵中棠但覺一陣也不知是酸、是甜、是苦的滋味,由心底直沖上來,淒然一笑,點了點頭。
夜帝凝目瞧了他兩眼,忍不住仰天歎道:“天意……天意……我委實未想到你竟是大旗弟子!”
鐵中棠忽然問道:“小侄只求前輩相告,大旗門的恩怨情仇之中,究竟有什麼驚人的秘密?”
夜帝面微微一變,喃喃歎道:“不錯……這其中實有秘密,這秘密我也知道,但此刻卻不能告訴你。”鐵中棠嘶聲道:“莫非這秘密小侄竟聽不得麼?”
夜帝道:“並非你聽不得,只因……只因你此刻先須全心學武,萬萬不可爲此事分心。”
鐵中棠道:“爲何小侄此刻定要全心學武?”
夜帝緩緩道:“只因我要將一生武功全都傳授于你,以你之根基天賦,三個月裏,便可有成,但若分心,便不成了。”
鐵中棠心頭一震,又不知是驚是喜,讷讷道:“但……”
夜帝截口道:“但你若專心學武,三個月後,我必將武林中這件久已湮沒之秘辛,完全告訴你。”
鐵中棠道:“但……但老伯爲何要以絕技相傳?”
夜帝微微一笑,道:“你乃藻兒結義兄弟,又是靈光……靈光的患難之交,我武功不傳給你,難道還傳給別人麼?”
鐵中棠終于伏身拜倒,頓首道:“多謝老伯!”
夜帝捋須而笑,並不答禮,過了半晌,緩緩歎道:“若是藻兒與……與靈光也在此……唉!他兩人此刻不知在做什麼?”
鐵中棠面突變,
口道:“不好!我莫要鑄下大錯!”
夜帝道:“什麼事如此驚慌?”
鐵中棠道:“大哥與靈光乃是兄!”
鐵中棠滿頭大汗,涔涔而落,惶然道:“但……但小侄己請人設法盡快爲他們完婚了!他兩人此刻若是……若是……”
但覺心頭一塞,再也說不下去。
夜帝亦自面大變,颔下長髯,無風自動,雙拳緊握,指尖冰冷,口中喃喃道:“這……這怎生是好?”
王屋山下,再生草廬中,已燃起了燈光。
那神秘的草廬主人,正在燈下展視著鐵中棠的信箋。
他反反複複,其實早已不知瞧過多少次了,此刻只是呆呆的瞧著信箋出神,嘴角帶著一絲微笑,眉宇間卻含蘊著一絲悲痛。
這封信上顯見是匆忙中寫出來,不但字迹甚是潦草,語句也簡單已極,但草廬主人卻盡可了然。
信上寫的是:“前函想必已收悉,弟甚佳,惟因事不能趕來,時機已將至,兄與弟必須倍加忍耐,以待功成。”
“送信人一乃夜帝之子朱藻,亦弟之義兄,此人天縱奇才,倜傥不羁,信人傑也,望兄善待之。”
“另一乃弟前函敘及之靈光,兄當已知其身世,當亦知弟無法與之終生厮守之苦衷。”
“此番弟令其與藻兄同來,正因藻兄對其情有獨鍾,弟亟盼兄能將他兩人婚事促成,靈光若不願,兄可婉轉相勸,甚至以弟終生不再相見之言相脅,兄才勝弟百倍,想必還另有良策。
“嫂侄子均安,勿念,相見雖已有期,但弟臨筆亦多感慨,唯望兄善自珍攝。
“弟中棠叩上。”
朱藻、靈光與易氏兄
還在驚奇于這草廬主人身世之奇秘,交友之慷慨,草廬主人已飄然而出。
他含笑望了朱藻與靈光一眼,眼
已較方才更是
密,突然走到朱藻面前,伏地拜倒。
朱藻大驚道:“兄臺爲何行此大禮?”
亦待離座還拜,但卻被這神秘的草廬主人緊緊按在椅上。
易氏兄與
靈光瞧他突行大禮,也不覺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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