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愛情之光第2章上一小節],”她本能地想到,接著她立刻記起吉蒂告訴過她的事,突然産生了不信任的感覺,一種幾乎是厭惡的情緒掠過她的心頭。
“你的冷飲,”邁克爾?塔蘭特說,幾乎是很客氣地把它放在伊琳前面。“姑娘們想要點什麼嗎?”
“當然,”吉蒂答道:“我也要一林真正調得很好的尾酒,塔裏娜也一樣,不過我們得先換
服。”
“吉蒂告訴我說你父在加拿大是一個重要的人物,”伊琳說。
塔裏娜覺得自己臉紅了。
“我不知道該怎樣講哩,”她答道。
“他當然是,”吉蒂說:“一提到她父,她總很謙虛。但是你們不在的時候,我們玩起‘我的爸爸比你的有錢’的古老的兒童遊戲時,塔裏娜老是贏,這太不公平了。”
“你得告訴瓦爾特快加把勁,”伊琳慢吞吞地說。“來個小小的競爭對他有好。”
“你是從加拿大那地方來的?”邁克爾?塔蘭特問道。
“在沒有給你介紹以前,不許你提問,”吉蒂對他說:“現在我介紹,這是塔蘭特先生,這是格雷茲布魯克小。塔裏娜,這是邁克爾。”
“你好!”邁克爾有點好笑地說,並伸出手來。
塔裏娜握住了他的手,她一接觸到他,不知怎麼便覺得溫暖和安慰。她不由自主地發覺自己的畏懼心理逐漸煙消雲散了。不過伊琳向她提出了另一個問題,使她的心又飛快地跳了起來。
“你本來打算乘坐‘不列顛皇後號’回家嗎?”
“當然是的,訂的是皇家套間,”吉蒂代她答道。“正是因爲這樣。所以她的行李統統運到利物浦去了。但是那沒關系。她和我同一尺碼,我們經常換著服穿的。”
“如果它們都像你從劍橋回家時那樣弄得一團糟,那就對不起格雷茲布魯克小了。”伊琳板著臉說。
“好吧,我打算給她找點涼爽的服穿,”吉蒂答道:“別忘了在我們回來時,把
尾酒給我准備好啊。”
“我不會忘記的,”邁克爾?塔蘭特回答說。
塔裏娜很快轉身走了。她感覺他是想表示友好,她不想作出反應。然而,當她繞著遊泳池走過去時,雖然沒有朝後看,她卻清晰地意識到他的眼睛在跟著她轉。
他在想什麼呢?她感到納悶。他在估計她究竟有多富麼?或者他擔心她是另一個寄生蟲想鑽進來壞他的事?
她的嘴突然向上一翹顯出蔑視的樣子。她多麼厭惡那樣的人!她想到父
如何辛勤地工作,想著父
幹了一個星期教區工作後的瘦弱身
和滿臉的皺紋。她想到那些日夜不停地訪問他的人,想到他怎樣頂風冒雪去探望垂死的病人。他買不起汽車。他時常因爲時間太晚,公共汽車停駛,只好長途跋涉。
這時,她看不見花園裏百花盛開,聽不到叢林中的百鳥爭鳴。她只聽到母對她說:“
愛的,你的鞋還得再穿上幾個月,我簡直省不出錢來買新的”。她的鞋漏
,坐下時,就必須把腳藏在椅子下,怕別人看見鞋子的裂口。
這些人能知道什麼是生活嗎?他們知道買雙新鞋就意味著省吃儉用,得小心地節省每一個便士,這些他們能會嗎?
她們進了屋子,塔裏娜努力擺剛才所想的一切。
“來看看我的房間,”吉蒂說:“它確實很漂亮。”
她們跑上了樓,吉蒂的臥室非常精致。全部窗簾是粉紅的,一張小小的有四根立柱的
,上面鋪著法
軟緞
罩。
“暧,吉蒂,讓我講真話吧,”塔裏娜請求說:“我知道我會被揭露的。在塔蘭特先生問我從加拿大什麼地方來的時候,他臉上的神我可不愛看”
“別理他,”吉蒂答道:“他跟伊琳那些聽誰的描兒沒有兩樣。還有比利,他蠢極了。如果你一下子問他加拿大在地圖上什麼地方,他一定說不出來。艾立克也差不多一樣糟,不過他參過軍,走的地方要多些。當然,他有辦法讓人每年請他到拿騒這個地方去玩,總有人准備給他付船費。”
“不知怎麼的,我認爲塔蘭特先生並不是那樣的,”塔裏娜說。
“叫他邁克爾,”吉蒂告誡說。“我從來不記住他們的姓。他們只是伊琳尋歡作樂的朋友,只配用教名——除非你象伊琳那樣,喜歡都叫他們‘愛的’”
“你是不是有點不公平?”塔裏娜問:“你繼母似乎還挺不錯的嘛。”
“不錯?”吉蒂笑了一下,卻沒有高興的樣子。“你還不知道她哩。只要她以爲你是有地位的,她就會對你很好。我在電話上給她帶去非常詳細的口信。她的一個秘書貝利小用速記記了下來,所以我知道伊琳會一字不漏地收到它。”
“我想要是你沒有打電話該多好,”塔裏娜說。
“反正是打了,”吉蒂得意洋洋地說,“現在讓我們看看你穿什麼好。”
一刻鍾以後,她們走回了遊泳池。塔裏娜穿著一件紅珊瑚柞絲綢
,下擺非常寬大。裙子的下面有好幾層襯裙。這
服使她的腰肢更顯得纖細並且顯出她那未經風吹日曬的白嫩頸項和手臂的美。
吉蒂穿了藍服,遠較紅珊瑚
更爲適合她那白皙的皮服。
“我愛鮮明的顔,所以我買了那套紅
服,”她說:“可是我知道我應該堅持穿藍
和綠
,雖然它們不知怎麼地總好象有點乏味。”
“在你身上並不乏味,”塔裏娜微笑說:“它適合你的眼睛。可是我仍然高興你買了這套火紅的
服,”她用手摸了一下。“這是我所見過的最漂亮的
服。”
“你應該穿這個顔,”吉蒂說。
“我知道,”塔裏娜答道:“但它容易髒。”
她剛說完這話,就感到懊悔。這些話不知怎麼地使她産生不快的感覺,使她清晰地回想到她應該穿帶有塑料圍裙的服,好下廚幫助
做飯。
她們走到了遊泳池,吉蒂年輕的聲音從上傳來。
“我們來了。我們的尾酒呢?”
她們的到來明顯地驚擾了坐在池邊的兩個人。邁克爾的臉正緊緊靠著伊琳的臉。塔裏娜覺得他兩人都有點嚇了一跳,很快就分開了。邁克爾頓了一下趕忙站起來。
“尾酒放在冰上了,”他高聲說道:“我調的
尾酒可以說是智能的結晶,既有誘惑力又很好喝。”
“最好嘗了再銳,”吉蒂快活地說。
“是這樣,”邁克爾回答道。
“我所認識的人中間沒有一個調和尾酒比邁克爾調得更好,”伊琳說,她的話聽起來有些過份
密。
“她愛上了他,”塔裏娜瞧著她,心裏想道。
這是毫無疑問的。伊琳正注視著邁克爾,看他進帳篷去又回轉來,她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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