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血羽檄第21章上一小節]後來到一地方。
四下皆是陋巷人家,顯然這是貧民聚居的地區。
阿烈突然停步,沈聲道:“梁大叔,你帶我到那兒去?”
梁忠山道:“到寶庫去呀!”
阿烈道:“前面可不就是我家麼?”
梁忠山道:“不錯,但咱們只是路過而已。”
他們經過一間屋子間,阿烈禁不住停下來,睜大雙眼,望著那道熟悉的但已被蛛網灰塵布滿了屋門。
霎時間,往事都兜上了心頭,只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但他的人生已發生了許多事,以及極大的變化。
自然最可悲的是莫過于他這番重來,慈母已逝,音容永別。
此生此世.再不複能再得她的噓拂照顧了。
兩行熱淚,從阿烈眼中湧出,流過面頰,滴在襟上
這間屋子之內,曾經多少叮咛,多少慈愛。
只是如今皆成煙雲陳迹,只剩下一間靜寂的屋子而已。
梁忠山柔聲道:“少爺,咱們走吧!”
阿烈只嗯了—聲,沒有移步。
梁忠山道:
“等一切都妥當之後、咱們風風光光的回來,整理主母的手澤遺手,這才是紀念她的辦法。”
阿烈也明白目下不可耽誤.只好收拾起滿腔淒涼,舉手拭淚,轉身行去。梁忠山已在前面帶路,走得甚是迅快。
不一會,已到了城北區的一座深廣高大的住宅前面。
他們繞到宅後,目光從院牆上投入,可以看見一座兩層的石砌樓房。
梁忠山道:“少爺,這是你外祖父家。”
阿烈一愣,道:“我娘不是貧家出身的麼?”
梁忠山道:
“不是,她懷孕之後,才被趕出來的。老奴奉命假扮主母的丈夫,以瞞過鄰居耳目。”
阿烈道:“爲什麼不找好—點的屋子呢?”
梁忠山道:“主母不想離開太遠……”
他停歇一下,又道:
“那時候還未商妥,家裏就發生大禍。所以老奴也認爲裝作貧戶好些。起碼敵人想不到查家之人,竟會如此貧困淪落。”
阿烈沒有作聲,梁忠山又道:
“其實老奴錯了,當時如果不是那麼怕死,我早點把化血神功傳給你,唉!”
阿烈道:“過去的事,不必提了,咱進去吧!”
梁忠山道:
“這座石樓,本是主母閨房,所以主公當年在她房內,做了一個小小的寶庫,初時也是鬧著玩的,但後來卻藏放了不少寶物。”
阿烈道:
“那麼咱們進去,會不會被人發覺?既然是我外祖父家,我當然不能傷害他們,對不對?”
梁忠山又道:
“你放心,老奴早就想過法子了,昔年老奴每隔幾天,就在夜間潛來此,裝神弄鬼,鬧得沒人敢居住。”
他們越牆而入,奔到石樓邊,一眼望去,只見甚是陳舊殘破,可知必是久無人整理打掃。自然也無人居住了。
梁忠山道:“還好,至今尚無人敢住呢!”
樓下的大門緊閉著,但右側卻有一扇窗戶是洞開的。窗內只是一片黑暗,看不見任何物事景象。
阿烈自從陷入武林的遊渦和仇恨中以來,出生入死。從不曾畏懼過,但這刻卻突然泛起了一陣戰栗之感。
那扇窗戶內的黑暗,似乎蘊蘸著無限的神秘,而且具有不少抵抗的力量,使他覺得自己無能爲力。
梁忠山已躍上臺階,阿烈深深吸一口氣,決定不把這恐懼流露出來,以免梁忠山認爲他還是個孩子。
當下跟了上去,梁忠山帶領著他,繞到另一邊。那兒又有一扇洞開的窗戶,他當先跳入去。
阿烈是在外面張望窗內光景,他的目力夜能視物,以是眼光到,已看見宙內是一間書房。
房內到都是塵埃和蛛網,但所有的家具均在,巨大的書櫥,紫檀的書桌,牆上還有兩幅殘破不堪的書畫。
當然尚有幾椅之類的家具。
梁忠山在房中回頭等他進來,一面探手入囊,模出一枚特製的夜行照明火摺。他的目力遠不及阿烈,是以到了黑暗的室內,就須得火光幫忙了。阿烈懷著奇異的沈重心情,一躍而入。
梁忠山低聲道:
“書房後面,有一間貯物室。”說完,已准備打亮火摺。
阿烈伸手按住,阻止他這樣做,輕輕道:
“我瞧得見,你跟著我就行啦!”
他們走到門邊,橫移門闩,突然聽到門外面發出“吱”的一聲。
阿烈被一陣驚懼所襲擊,渾身血液創似乎停止流動。
但他的腦子卻不禁聯想起門外的黑暗中,某種可怕的景象。
直到梁忠山低聲問道:“怎麼啦!門闩拉不動麼?”
阿烈聽見自己的聲音說道:“外面好像有聲音;”
梁忠山道:“真的?咱們去查查看。”
阿烈很想告訴他可能有“鬼”,但他發不出聲音,反而拉開了這道布滿灰塵的木門,鼻中頓時嗅到一陣沈悶的氣味。
這是空屋所具有的發黴氣味,正足以使人受到荒涼、森等意味,因而此起人類天生對黑暗的恐懼。
門外的確非常黑暗,阿烈雖是有恐懼之感,但仍然一眼看出那是一條廊道,此刻空無一物。
他看不見鬼魅的影子,頓時心安得多。
當下一側身,道:“梁大叔,你先走吧:“
梁忠山道:
“實在太黑了,連你也看不見啦!”說時,跨過門檻,啪一聲訂亮了火摺。
火光一閃動,阿烈似乎能把心中幻覺影抛開,順手把門關上,因爲他不想有人從窗個望見火光。
這時候,他才發現門上有一枚木製圓球,旁邊有一道溝隙、可供這枚圓球橫向滑行,頓時恍悟聲音的由來。
敢情書房門內的門闩,與這外面的圓球是附著在一起的,當他移動門闩,圓球也滑動,便發出聲響了。
由于外面是甬道,具有回響效果,是以圓球滑行的聲音,特別刺耳,當時可著著實實的嚇了他一跳。
梁忠山已沿著甬道走去。不數步.便轉折向另一個入口,然後停步在一扇木門前面,用火摺照亮這道門戶。
火光把木門照映得十分清楚,也是布滿灰塵,有一把鎖扣在外面.已經完全變成黑.一望而知、即使用鑰匙,也打不開了。
阿烈發現梁忠山小心檢查門縫,由上而下。
心中甚感詫異,問道:“梁大叔,你幹什麼?”
梁忠山伸手擰鎖,一面應道:
“我當年做過記號,還好的是至今無人開啓這道門戶。”
“啦哒“一響,那把鎖已擰掉。
接著木門被推開,又是一又黴又
的氣味直沖出來。
使梁忠山和阿烈都站開了一點。
過蔔—陣,梁忠山道:“我先進去把窗戶拉開。”
他迅快進去,手中的火摺,照亮了整間屋子。
但見這是一間四四方方的小房間,右上角的牆上,有一扇兩尺見方的窗戶,梁忠山迅即打開,便退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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