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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馬霜衣》第39章

第2小節
臥龍生作品

  [續天馬霜衣第39章上一小節]道:“翠姑娘的吩咐,說相公改換面目時,失血很多,連武功也受了影響,要相公喝下這碗參茸保元湯。”

  林寒青道:“那翠姑娘,可是叫小翠麼?”

  白yi女道:“是啊!不過小翠是東主叫的,我們都稱她翠姑娘。”

  林寒青暗中運氣一試,果然覺著song腹之間,隱隱作痛,心頭更是黯然,忖道:“完了,不但面目全非,連武功也被她廢去,這西門玉霜當真的毒如蛇蠍。”

  只聽那白yi少女說道:

  “相公請吃下這碗參茸場,小婢還有……”

  林寒青舉手一揮道:“我不要吃,你去找小翠來。”

  白yi女道:“找翠姑娘麼?”

  林寒育道:“小翠,小翠,快去給我找來。”

  白yi女婢眨動了兩下圓大的眼睛道:

  “小翠姑娘身份高過小婢甚多,我找她要說些什麼呢?”

  林寒青激動的心情,逐漸平複下來,道:“就說我找她來。”

  白yi少女子口嗯了一聲,道:“說相公找她,就行了麼?”

  林寒青道:

  “不錯,你就說我找她,要她立刻來此見我,如是來得晚了,我要放火燒了這幢房子。”

  白yi女道:“相公貴姓啊?”

  林寒青道:“我叫林寒青,快些去吧。”

  那白yi少女,放下手中的木盤和參湯,快步出室而去。

  林寒青目光流轉,希望能在室中找出一面銅鏡,照照自己,是何怪狀,但他失望了,這室中除了兩只高燒的紅燭之外,再無其他之物,黯然一歎,倒向木榻。

  只聽一個女口音,傳了過來,道:“你要找我。”

  林寒青緩緩坐起身子看去,只見一個全身墨綠、面目娟秀的少女,站在木榻旁邊,當下冷笑一聲,道:“你就是小翠麼?”

  綠yi女道:“不錯,林相公找我來,不知有何吩咐?”

  林寒青一瞥那敞開的木門道:“那丫頭忘記帶上門了。”

  小翠道:“這室中雖然門戶洞開,不見防守之人,但我對相公的保護嚴密的很,昨宵連來了兩批夜行人,均被咱們擊退,只因敝東主許下了三月不殺人的諾言,才使來人全身而退。”

  林寒青心中暗道:來人不知是誰,但想定然和我有關,口中卻冷冷的說道:

  “她把我五官弄成什麼樣子,快取面銅鏡來給我瞧瞧。”

  小翠笑道:“相公放心,敝東主的手段高明絕倫,此後相公,終身都是那副模樣,瞧的日子正長,何必急在一時呢?”

  林寒青心頭急躁,怒聲喝道:“不行,我現在就要瞧瞧。”

  小翠道:

  “此刻相公的臉上,包滿了白se的紗布,縱然取來銅鏡,也是難以自見容貌。”

  林寒青伸手摸去,果然是滿臉厚厚的白紗,除了眼睛和嘴巴露出之外,連兩耳都包了起來,心中暗道:是了,我說這丫頭進來之時,何以不聞聲息,原來我雙耳也被掩了起來。

  只見小翠舉起yi袖,掩口大笑,只關的雙肩亂抖。

  林寒青怒喝道:“你笑什麼?”

  小翠強行忍下笑聲,道:

  “我想到故東主那高明手段,當真是高明的根,縱然是華陀重生,也是難以及得……”

  林寒青怒聲喝道:“她將我改成什麼怪樣子了?”

  小翠道:“小婢縱然能she翻蓮花,也難以形容出……”似是忍俊不住。又格格大笑起來。

  林寒青心中愈是忿怒,厲聲喝道:“有什麼好笑的,你說明白了再笑不遲。”

  小翠道:“小婢實在是形容不出來,那樣子當真是滑稽的很。”

  林寒青道:“不論是何等奇形怪狀,我林某人也不放在心上,但我要早些知道……”

  他黯然歎息一聲,接道:“你說吧!不管是何等怪模樣,都不要緊,你放心的說吧!”

  小翠道:“相公既是不放心上,又何苦要急慾知道呢?”

  林寒青忍不下心頭怒火,秤的一聲,一掌擊在木案之上,大聲道:“你說是不說?”

  他這一掌,用力甚大,只震的木案搖動,燭影搖紅。

  小翠婉然一笑,道:“相公不用生氣,小婢說出就是。”

  她仰起臉來,凝目沈思,仍是久久不言。

  林寒青怒道:“你怎麼還不說呀!”

  小翠道:“這措詞實在難想的很。”

  林寒青心中一寒,暗道;不知他們把我五官面容,改成了什麼樣子?竟是連形容的措詞,也想不出來。

  只見小翠皺了皺柳眉兒,道:“鼻子好像是移了位置……”

  林寒青吃了一驚道:“什麼?鼻子豈是可移動的麼?”

  小翠道:“不是鼻子真的移位,而是看上去,好像移了位置一般。”

  林寒青冷哼一聲,道:“再說吧!”

  小翠道:“眼下面,用刀割開,塗上數種顔se,相公那刀傷長好之後,那顔se就和血shui混了起來,今生一世,也不會被shui洗去了。”

  林寒青道:“好毒辣啊!好殘忍啊!還有什麼?”

  小翠道:“在相公那頂門之上,好像雕刻了一片花紋。”

  林寒青道:“什麼花紋?”

  小翠道:“就小婢記憶所及,好像是一幅‘寒江垂釣圖’。”

  林寒青一躍而起,道:“什麼?爲什麼要在我臉上,雕出這幅圖案來?”

  小翠道:“敞東主說,相公經過她一次易容的手術之後,天下的女人,再也不和你qin近,從今之後,只有你孤苦一人,有如‘垂釣寒江的老翁’,故而在你頂門之上,刻下了一幅‘寒江垂釣圖’。”

  林寒青長長籲一口氣,道:“原來如此。”

  小翠道:“在你左右雙頓之上,也各雕了一兩個字。”

  林寒青道:“刻的什麼字?”

  小翠道:“左頰之上,刻的是孤苦。”

  林寒青道:“右頰上刻的什麼?”

  小翠道:“伶仃。”

  林寒青突然縱聲而笑,道:“好一個孤苦伶什。”

  只聽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道:“膽大的丫頭胡說什麼?”

  小翠一聽那呼喝之聲,登時全身一顫,垂下頭去,道:“小婢罪該萬死!”

  林寒青轉頭望去,只見西門玉霜當門而立,粉面上罩著了一層寒露,星目神光如電,逼視著小翠,惱怒之情,形諸神se

  那小翠有如待宰的羔羊一般,適才那副神氣活現之態,盡皆斂去,全身微微的抖動。

  林寒青高聲說道:

  “不用怪她,是我道她說的,如她該受何等責罰,加到我的身上就是。”

  西門玉霜緩緩把目光移注到林寒青的身上,道:“你可是認爲我不敢?”

  林寒青哈哈大笑道:

  “你在我面容之上,刻下了奇奇怪怪的圖案,還有什麼事作不出來,但我林某人,卻有著承受的膽氣,姑娘還有什麼毒辣yin狠的辦法,盡管請施展出來就是,殺一刀和殺手刀有何不同?”

  西門玉霜淡淡一笑,揮手對小翠喝道:“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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