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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馬霜衣》第40章

臥龍生作品

  林寒青厲聲接道:“我林寒青頂天立地,豈能受人惜憐。”放開大步,向外行去。

  李中慧黯然歎息一聲,道:“不要走!”縱身一躍,追了過去。

  西門玉霜右手一揮,一gu潛力,推了過來,擋住李中慧。

  就這一緩之間,林寒青已奔出大廳,放tui狂奔而去。

  李中慧不及防,吃西門玉霜掌力一擋,震退兩步,再起追趕時,早已不見林寒青的蹤影。

  西門玉霜微微一笑,道:

  “你傷了他的心,昔日的情愛愈深,他對你的怨恨也愈深,不用再追他了。”

  李中慧黯然說道:“你答應過,不傷害他,言猶在耳,你卻毀約背信。”

  西門玉露笑道:“我西門玉霜答應之言,豈肯失信于你。”

  李中慧怒聲喝道:“你毀了他的容貌,誰道還不算傷害他麼?”

  西門玉霜格格一笑,道:“只怪你對他用情不真,如何能怪到我的頭上。”

  李中慧凝目沈思了片刻,道:“我明白了,明白了……”

  西門玉霜笑道:“棋差一著,滿盤皆輸,好姑娘,你明白的太晚了,在三月限期未滿之前,我先讓你嘗嘗悔恨之苦。”

  目光一掠身側的小翠,接道:“咱們也該走了?”款移蓮步,緩緩向外行去。

  李中慧強自振起精神,道:“小mei這裏送行。”

  西門玉霜道:“不敢有勞。”加快腳步,疾奔而去。

  李中慧望著西門玉霜消失的背影,只覺化苦于種,湧上心頭,忍不住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且說林寒青滿懷羞忿,放tui狂奔,急不擇路,越屋而行。

  這宅院之中,雖然埋伏有很多玄皇教中高手,但因沒有教主之命,也無人出手攔阻,任他暢行而去。

  林寒青一口氣奔行了十幾裏路,到了一chu四無人迹的荒草之中,才停下來。

  轉眼望去,只見一株高大的白楊,孤獨屹立在荒草之中,白楊樹下,有一個磚瓦堆砌的小廟,廟後有一塊光滑的大石,林寒青緩步行了過去,就小石之上坐下。想到這副奇形怪狀的面容,縱然是母子相見,也是不會認識,不禁心頭黯然,仰臉望天,自言自語的說道:

  “想材寒青初入江湖,身世還未查明,竟然遇此大變,成此醜怪之貌,今後何去何從……”

  突聽一聲冷笑,傳了過來,道:

  “你男子漢,大丈夫,縱然容貌醜些,打什麼緊,像我一個女孩子家,生成這般一副醜陋面容,那才是人生大恨之事。”

  林寒青吃了一驚,霍然站起,回頭望去,只見丈余外一片及膝的荒草地上,站了一個奇怪無比的女子。

  那女子穿了一身黑yi,一張半邊赤紅、半邊蒼白的臉,長發亂披,黑白混雜,偏是說話的聲音jiao脆無比。

  林寒青打量了那女子一陣,道:“你是誰?”

  那黑yi少女道:“我沒有姓名。”

  林寒青道:“沒有姓名?”

  黑yi女道:“我生的這樣醜怪模樣,父母卻又給我起了一個又jiao又甜的名字,實叫我難以說的出口。”

  語聲頓了一頓,又道:一不過,江湖之上送了我一個綽號,倒是和我的模樣恰當的很。”

  同病相憐,林寒青不覺間動了好奇之心,忍不住問道:“什麼綽號?”

  那黑yi女道:“他們叫我yin陽羅刹。”

  林寒青暗暗忖道:“你這副奇形怪狀的臉,被稱作yin陽羅刹,倒也是名符其實。”

  只見那yin陽羅刹,突然舉步而行,直對林寒青走了過來。

  如是往昔,林寒青遇上這麼一個怪人,心中定然有些畏懼,但此刻卻有著無限qin切之感。

  yin陽羅刹行到林寒青身前兩三尺chu,林寒青仍是毫無畏縮、退避之意,只好自行停了下來,接道:

  “他們叫我yin陽羅刹,除了我生的形容可怖之外,和我暴急的脾氣,也有著很大的關系。”

  林寒青道:“你很易發怒?”

  yin陽羅刹道:“不但容易發怒,而且出手就要殺人,尤其是那些自命英俊蔚灑、容sejiao美的男女少年,只要犯到我的手中,很少能留下xing命。”

  林寒青道:“這也難怪,那些青年男女,瞧你這形貌的怪人,不是冷言熱刺的譏笑,定然是深惡痛絕的恐怖之情,那自是難以忍得下去。”

  yin陽羅刹嫣然一笑,露出一排細小、整齊的牙齒,說道:

  “不錯,那些人那副嘴臉,實叫人無法不動殺機,想來你也是和我一般了。”

  林寒青道:“在下不如姑娘甚多,還未曾爲此殺人。”

  yin陽羅刹道:“如此說來,兄臺當真是天下第一等大好人了。”

  林寒青想到適才所受西門玉霜的譏笑,以及李中慧那強作笑容,克製自己的那份委屈神情,忍不住一gu怒火由心中直冒出來,說道:

  “那也不是,也許從此以後,在下也將大開殺戒了。”

  yin陽羅刹喜道:“好極了,我yin陽羅刹,終于遇上了一個志同道合的人……”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小mei還未清教兄臺姓名?”

  林寒青道:“在下林寒青……”突然心中一動,住口不言。

  那yin陽羅刹卻似未曾注意到林寒青的神se,喜孜孜的接道:

  “林寒青,林寒青……不好,不好,這名字太文雅了。”

  林寒青道:“姓名只不過是人生過程中一個分辨的標識,那也沒什麼重要。”

  yin陽羅刹道:“如是林兄不嫌棄小mei多口,小mei倒是有個很好的綽號,送給林兄。”

  林寒青道:“什麼綽號?”

  yin陽羅刹道:“小mei這張臉,一半紅、一半白,故有yin陽羅刹之號,林兄那張勝卻是花紋交錯,說形狀的古怪,實不在小mei之下,因此,小mei想林兄如肯稱花面羅刹……”

  林寒青自言自語道:“花面羅刹!哈哈!倒也是名符其實。”

  yin陽羅刹道:“小mei生平之中,除了生我的父母之外,可算是未曾和人有過往來,今日和林兄一見,竟不禁引爲知己,唉!這也許是小mei自作多情了。”

  林寒青心中暗道:“同病相憐,那也是人情之常。”

  只聽yin陽羅刹長歎一聲,接道:“只不知林兄是否肯折節下交?”

  林寒青心中忖道:

  “聽她口氣,滿懷恨世嫉俗之恨,如若和她攀交,今後只怕難免要受她影響。”

  只聽yin陽羅刹說道:

  “唉!只因我這面孔生的難看,爲世人遺棄,一生之中,從未交過一個人,今見林兄,不禁動了同病相傳之情,如若林兄看我不起,那就算我白說了,小mei就此道別。”

  慢慢轉過身子,緩步而去。林寒青道:“姑娘止步。”

  yin陽羅刹陡然轉過身子,長長籲一口氣,道:

  “小mei活了二十余歲,今日第一次聽人喚我姑娘。”

  林寒青暗道:

  “此人當真是可憐的很,唉!想我林寒青日後還不是和她一般的受盡世人的冷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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