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潘郎憔悴第15節上一小節],我可是不幹!”
二人正說到此,卻見簾外似有人影一閃,照夕忙問道:“是誰?”
卻聽得一聲咳嗽道:“少爺!我是念雪。”
丁裳不由臉一紅,秀眉微皺,因爲方才她和照夕說話,完全是返回了本來面目,嗓子也沒壓粗,樣子也沒注意,要是被外人看見和聽見,又算是怎麼一回事呢?”
這時照夕接道:“進來!有什麼事?”
念雪這才推開了簾子進來,她兩只手各自端著一個小盤子,一盤子脆梨,一盤子鮮桃,都削過皮,切成了瓣用牙簽一塊塊的著。
她紅著臉,對著丁裳笑了笑,丁裳耳根子都紅了,卻也對她笑了笑。
念雪擱下盤子,照夕笑道:“是太太叫送來的麼?”
念雪搖了搖頭,臉微紅笑道:“不是!是我自己送來的,還有,天不早了,公子是不是要弄點什麼點心,我也好去關照廚房一下!”
說著有意無意,眼波可又向一旁的丁裳瞟了一下,丁裳臉可就更紅了。心說:“小鬼!老看我幹嘛?討厭。”
她把頭轉向一邊,偏偏念雪心中對她已有了疑心,丁裳這一偏頭,她不由心中更是一動,當時不由抿嘴一笑。照夕不由心中奇怪,遂問道:“你笑什麼呀?”
念雪又向著丁裳掀了個眼波,才笑眯眯地道:“這位相公是姓什麼來著?”
說著還忍不住直笑,照夕自幼和這兩個丫鬟厮混慣了,見狀就知道丁裳的化裝,定是爲她看破了,本想喝叱她幾句,令她下去。
可是偶一側臉,卻見丁裳漲紅的小臉,正咬著嘴生氣呢,不由也樂得逗她一逗。當時裝作不知道:“這是丁相公!怎麼?有事麼?”
念雪口中長長地“哦”了一聲,點著頭道:“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
她含著笑端起了一盤梨子,走到丁裳身前道:“公子!請吃梨!”
丁裳只欠了一下身子,伸出手就盤中拈了一塊,念雪對她那只手,可十分注意了,不由彎下了身子,細細地看了一下她的手。只覺其白如玉,指尖上還留著寸許長的指甲,亮晶晶的,怎像男人呢?
丁裳不由發覺了,嚇得馬上收回了手,她猛然回過了頭道了聲:“你……”
念雪嚇得伸了一下頭,照夕半笑道:“念雪你幹什麼?對丁公子怎麼如此沒有禮貌?還不賠個禮,想受罰麼?”
丁裳聽照夕聲帶笑音,知道他是有意縱容,不由氣得狠狠瞪了照夕一眼。念雪這時卻蹲下身子,學著旗人請安的姿態,行了個禮道:“小婢無知冒犯,丁相公不要見責才好!”
丁裳卻紅著臉道:“算了!”
念雪還要說什麼,照夕怕把這位姑娘給惹火,那可不是玩的,當時忙對念雪一揮手笑道:“你快下去吧!以後再這樣,我可是不爲你說情了,這位丁相公可厲害呢!”
念雪用手一捂嘴,咯咯地笑著走出去了,照夕見丁裳仍氣得嘟著小嘴不言,不由假作氣道:“這丫鬟太不像話,姑娘……”
方說至此,丁裳卻也學道:“這丫鬟太不像話了!”
照夕不由笑了笑道:“這也不關我的事啊!怎麼連我也給恨上了?”
丁裳仍低著頭生悶氣,照夕又說了兩句,她仍是沒有答理,照夕這才有點慌了,心想她後天就要走了,不要今天把她給得罪了,那可是不大好。
當時含著笑,走下位來,來到丁裳身前,打了一躬道:“算了,都怪我不好,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丁裳翻著眼,看了他一眼,似想笑,卻仍是忍著,重又低下了頭,還是嘟著嘴生氣。
照夕信手拿了一塊梨,遞到她口邊笑道:“好了!吃了這塊梨就好了!”
卻不料丁裳猛然一張嘴,竟連照夕的兩個手指都給咬住了,她翻著眼俏皮地看著照夕,只是就不放口,照夕痛得呀呀直叫,連連嚷道:“啊喲喲!不得了,快咬斷了……”
誰知卻在這時門外一人笑道:“什麼快咬斷了!這孩子!”
跟著思雲的聲音叫道:“太太來啦!”
照夕不由大吃一驚,忙回身一看,果然母已含笑站在門口,不由臉一陣大紅,忙道:“啊!娘……你老人家來了!”
丁裳嚇得早已松了口,再一聽照夕喊來人爲母,不由更是一陣緊張,慌忙由位子上站了起來,一面紅著臉看著照夕小聲急促地道:“不要說……”照夕怔道:“說什麼?”丁裳低頭道:“我咬你的事!”
照夕差一點想笑,當時丁裳已讷讷地叫了聲:“伯……母!”
照夕忙紅著臉對母介紹道:“這是兒一個小……小朋友,他名叫丁尚!”
管夫人卻是只管上下打量著丁裳,臉上帶著微笑,丁裳只好又彎腰叫了聲:“小侄丁尚,與伯母叩安!”
管夫人連道:“不敢當!不敢當!快請坐吧!”
她說著,又含笑看著照夕道:“你這孩子,朋友來了也不請到客廳裏坐坐,也不好好招待一下,你……”
說著又笑了笑,照夕在母的笑容裏,似感到一些神秘的意味,他的臉立刻紅了,心說:“娘這是怎麼了?她老人家從沒有這麼管過我的事啊!莫非丁裳的事她老人家知道了?”
想著往四周一看,正見念雪在母身後,對著自己縮脖子笑呢!
立刻他就明白了,心知定是這丫頭,發現了這個秘密,在母面前多口。
她老人家聽後,哪能不來?想著狠狠瞪了念雪一眼,那丫鬟卻閉著嘴,忍著笑把頭轉向一邊去了,照夕無奈,只好不再去看她。
只這一會兒,就見母把丁裳讓在一邊坐下了。尤其是她老人家那雙眼,骨碌碌在人家身上轉上轉下,看得丁裳面泛桃紅,粉頸低垂。
這時兩個小丫鬟換上了茶,管夫人把這位僞裝男子的姑娘,上下看了一個夠,心中暗暗高興。因爲這位姑娘太美了,雖是易钗而弁,可是那種天生秀麗的氣質,是瞞不過這位夫人的眼底下的。
這兩天他們老兩口子,正在爲著兒子的婚事而發愁,卻想不到,他自己倒是早已尋著了朋友。雖不知他們感情如何,可是私下裏忖量著,似乎差不離,要不然兩個人關在一個小房裏算是幹嘛呀?
再說夫人明明還記得,剛才自己進屋時,這位了姑娘正咬著兒子的手指,兩個人哼哼唧唧的!嘿!那甜勁兒真是夠受的!
管夫人想到這裏,不由又眯著眼樂了。
她笑眯眯地望著丁裳道:“你是那裏人呀?家在什麼地方?”
太太心裏,壓根兒已經認定了她是個姑娘,所以才這麼說話,偏偏丁裳尚不自知。
她張惶地看了夫人一眼,咳了一聲,讷讷道:“小侄是湘省人,家是在……是在……”
她自幼無依,原是大戶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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