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會輸的!”嶽青绫眼睛裏流露著光彩說:“我和爹爹都是拜上帝,信奉上帝教的……”
她緩緩說:“在我們的心裏一直便有一個主宰萬物的全能的神,每當我們遭遇不幸,危亡的緊要關頭,我都會默默向上蒼祈禱,就是這個力量支持著我製。反對暴力革命,認爲科學、道德和宗教的進步是曆史發,讓我滿懷信心,無往不利!”
“上帝教?……”
這個名字,使得朱允炆爲之一愣。
“嗯!”嶽青绫笑笑道:“您是地上的皇帝,我說的是天上的上帝那個神……”
“玉皇大帝?”
“不!”嶽青绫說:“玉皇大帝是假的,是人谄出來的,我說的這個上帝卻是真的……人只要信他,便能得救,便能平安幸福,還有……”
微微一頓,她向著朱允炆笑笑說:“現在先不說,以後再好好告訴您,我們得走了!”
宮天保重新握起了緬刀,余勇可賈地道:“姑娘你吩咐吧!”
嶽青绫流目四方,緩緩說道:“姓井的吃了這個虧,絕不甘心,一定還會再來,可是我料定他也玩不出什麼新的花樣,倒是不用害怕!”
崔化道:“別的倒是不怕,就是這個鐵蝙蝠防不勝防……”
嶽青绫道:“其實只要記住這種武器的特,也就不怕了,下次再看見它的時候,要對正它直劈直打,多半可以沒事,要是取勢稍偏,它就會借力迂回,防不勝防……我想這暗器製作既是如此精巧,姓井的一定愛若姓命,很可能爲數不多,未必就舍得全部用光,下次再施出來,你們不要驚慌,只由我來對付就是了!”
說話的當兒,只聽見空中唏哩哩響起一陣急哨,兩只響箭,劃空而過,落向右側一片山坡斜地。
崔化驚道:“響翎箭!”
他向那方面打量了一眼道:“那裏一定窩著有人!”
嶽青绫道:“我看是故布疑陣!”
她于是輕啓笑靥,站起來道:“好,我們就給他來個將錯就錯,就往那裏去!”
崔化眼見這位姑娘如此神勇,智慧超人,早已心悅誠服。
當下,忙即應著,招呼朱允炆重新坐好她背後。
一切就緒,即向著嶽青绫指示去,繼續前進。
山風飄飄,花香益盛。
嶽青绫前行了幾步,忽然站住,身後二人正自奇怪,一條人影陡地由一叢矮樹裏騰身而起。
一片刀光,隨著這人的出手,直向嶽青绫正面劈來。長刀劈空,聲如裂帛。
嶽青绫凹腹吸,陡地向後面一收。
對方長刀饒是勁猛力足,仍然是砍了個空。
隨著森森的刀光閃
,長刀的刀尖,幾乎是擦著她的
前劃了過去。
“嗆!”的一聲,火星四冒。
敢情是這一刀砍在了石頭上,石屑紛飛裏,這個人身子一個倒翻,直向外踅了出去。
自然,嶽青绫放不過他。
隨著她嘴裏的一聲清叱:“著!”長劍飛點,“太公釣魚”“噗!”直刺進了對方心窩。
這個人身勢未改,隨著他倒卷的身勢,足足飛落于七八尺外,“噗通!”跌倒地上,便自再也爬不起來。
觀之嶽青绫的出劍,訣竅乃在一個“准”字,既快又准,一招了事。
身後的宮、崔二人,直看得怵目驚心,尤其是崔化,對于嶽青绫這般身手,佩服得五投地,心有警醒,更加笃定了誓死追隨朱允炆的意志。
嶽青绫的腳步再次踏進了樹林。
這片林子占地絕大,幾乎整個的山巒全在籠罩之中,卻是林木稀疏,不似先前吊人樹林那般稠密而已。
地上依然布滿了落葉,人行其上,不時地傳出“喳喳!”脆響。風勢迂回,像是無數的蛇淩空穿行其間,每個人身上都覺得冷飕飕的……
卻是不再黑暗。
天上星月可數,月光像是被分散開了,這裏一塊,那裏一塊,凡是林木稀疏的地方,都有她的芳蹤,雖是詩情畫意,卻埋伏著步步凶險,以及時而一現的淩厲殺機。
在一株樹蔭遍遮的大樹下,嶽青绫站住腳步,身後二人亦步亦趨,不敢少離。
自此前望,有一片十數畝方圓地方,不爲樹蔭覆罩,月影照,葦草如雪,風勢裏起起落落,更像是一濤池
,別有肅殺氣息。
宮天保說:“怎麼不走了?”
嶽青绫一面打量著,遲遲地道:“宮師傅,你可精通地理學麼?”
宮天保連連搖頭道:“不不……一竅不通!”
嶽青绫仍在注視,忽而微笑道:“你們看這地方,月光直照,形若天地,而四面卻是黑黝黝的,妙在這其間又生滿了蘆葦,襯以月光,如白玉……無形中便形成了一種氣勢……”
宮天保呐呐道:“什……麼氣勢?”
嶽青绫一笑說:“天機不可泄漏。我忽然有一種感覺,此一行我們得救了!”
各人俱是一愣,繼而喜形于面。
嶽青绫緩緩說道:“在這裏我們將會遭遇到敵人的主力之戰,卻是兵不血刃,輕而過關,而最後卻可大獲全勝……信不信?”
說時她偏過頭,向著背後的朱允炆微微一笑,繼而蹲下身子,把他放下來。
朱允炆頗感清新地伸著腳,道:“讓我自己走吧,我想活動活動……”
嶽青绫點頭笑道:“原就是要您自己走的!”
說時,她轉向宮天保道:“有刀沒有,給先生一把!”
崔化道:“有有!”
隨即將自己的一把長刀雙手呈上,朱允炆接過來莫名其妙地向嶽青绫望著,宮天保也大感意外,不知道把刀交給皇上意在何爲。
嶽青绫笑笑道:“你拿著壯壯膽子,也許用得著,我們走吧!”
當下舉步前進,向著眼前狀若天池的大片蘆葦空地走去,朱允炆跟在她背後,仍然是宮、崔二人殿後。
寒風嗖嗖,吹動著大片蘆葦,月光下一如銀波動蕩,蔚爲奇觀。
前行數丈,嶽青绫忽然站住了腳步,注視著地下一團黑板糊的東西,隨即亮著了火,再看,竟是一堆外表光亮的糞便。
宮天保“咦!”了一聲:“驢糞,這裏怎麼會有驢子的糞便?”
嶽青绫向他擺了擺手,立即熄滅了手上的火,指了一下前面的蘆叢,匆匆走進去。
這些蘆葦少說也有一人之高,占地又是如此之大,慢說是眼前四個人,就是千百人馬,若是存心掩藏,也不易爲人發覺。
宮天保說了一聲,立時有所警覺。
其實,就連朱允炆,甚至崔化,也都想到了,明白了,每個人的心裏,都不禁浮現出一個可怕的人影——
趙白雲——“虎爪山王”趙白雲。
也就是那個在驢背上的矮小老人。
難道他也來了?
嶽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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