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鍾離奇明白地表示,要方大郎利用丁小欣探取消息,立即引起方大郎的反感,一言不合,天狼下令擒他,要迫他就範。
目前他已用不著顧忌天狼了,等大漢撲來,故意示怯轉身逃走,引大漢放膽撲擊,出其不意轉身,將大漢摔倒,大漢的手就在摔動中折了臂骨,失去抵抗力。
天狼看出危險,拔出九環刀搶進。豈知身側白影乍現,像是鬼魅幻影,一位白少女突然現身,看到人影人已欺近,纖手一伸,便扣住了天狼的右肩井穴,九環刀
手墜地,人亦站在原地發僵,毫無反擊的機會。
方大郎看到了白少女製住了天狼,也看到一位老尼姑扣指一彈,將另一名店夥打扮的大漢擊在地。
他吃了一驚,心說:“這不是河下小船中的白少女與老尼姑麼?她們來得真巧。”
他抱拳爲禮,笑道:“多蒙相助,感激不盡。”
白少女玉手一收,天狼直挺挺地倒下了。
老尼合掌頓首,淡淡一笑道:“貧尼與小徒乃是爲了這幾個歹徒而來,施主適逢其會而已,不勞言謝。”
少女婿然一笑,頰旁綻起一雙動人的笑渦,笑得好美,好文靜,說:“賤妾與家師追蹤這頭狼已有十天之久,這惡狼行蹤飄忽,在府城內外共建了數秘窟,神出鬼沒狡猾如狐,好不容易才被我們跟上了。聽口氣,壯士像是被害人呢,不知可否見告?”
“在下被他們派人潛伏店內,光天化日暗算擄走,脅迫在下合作,偵查撫州丁家的動靜。”他回避對方那雙令人想做夢的眼睛,沈靜地說。其實,他心洶湧,有點手足無措,在一位令人心動的少女前,他感到局促不安,連正視對方的勇氣都消失了。
“沅州府丁家,是不是神偷丁彪?”
“是的。”
“剛才那位……”
“她是神偷的孫女小欣。”他不假思索毫不隱瞞地答,連他自己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哦!壯士似乎不願與天狼合作……”
“在下要依己見行事。”
老尼舉步走近天狼,向方大郎說:“貧尼要將這頭狼帶走,施主有異議麼?”
“在下毫無異議。”
“謝謝。”
“不敢當,人是賢師徒製住的。”
“如不是施主吸引他們的注意,還得多費手腳呢。施主貴姓?”
“小可姓方,大師上下如何稱呼?”
“貧尼釋慧淨,那是小徒……”
話末完,園內突傳來店夥的高叫聲:“方客官,有客求見,請到前廳一行。”
方大郎抱拳一禮,匆匆地說:“對不起,小可告辭了。”
老尼注視著他遠去的背影,向白少女低聲道:“這人器字超絕,不是池中物。”
姑娘輕搖螓首,惋惜地說:“與丁家的人同流,必定合汙,可惜!”
“玉雯,你遽霞定淪,不是言之過早了麼?”
少女恭敬地欠身道:“師父明鑒,徒兒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這位後生有一權爲出衆的氣質,不知何人調教出來的子弟,如加以琢磨,必成大器。”
“他確是與衆不同。”少女玉雯粉臉泛霞地說。
“事實如此。”
“師父極少稱贊人。”
“也是事實,世間的良才美玉確也不多。當然,你大哥也算是人中之龍,但不夠謙虛,鋒芒大露,缺少溫文寬宏的氣質,這是他一大缺憾。”
這時,被方大郎摔斷手臂的大漢已經清醒,以爲老尼石徒倆不注意他的舉動,俏然向側方的矮林爬去。
白影一閃,玉雯突然出現身側,冷此道:“停下!你還想走?”
大漢心膽俱裂,爬伏在地呻吟,驚駭地叫:“在……在下只……只是執……執役的人,饒……饒命!”
“你們爲何脅迫那位姓方的人?”
“他……他足郎……郎中。”
“郎中又怎樣?”
“丁家的人請……請他治……治病,甚……甚獲信賴,因此敝……敝長上設法將他擒……擒住,要利用他接……接近丁家的人,以……以便偵查丁家各人的舉動。”
“他答應了?”
“是的,但堅持要按他的方……方式辦事。”
“你們爲何要對討他?”
“敞長上派……派束聯絡的人;尚……尚未搭上線,因此……因此自前來找……找他商量……”
玉雯冷哼一聲,臉一沈,她美麗的臉蛋不可愛了,罩上了一重寒霜,令人望之心寒。她冷冷地說:“你們這批九
喪門的走狗,沒有一個好東西,全是心狠手辣,凶殘惡毒的東西。你們在永州附近潛伏三月之久了,手上沾了多少血腥?”
大漢爬伏叩頭,叫道:“姑娘明鑒,我們並……並未在附近殺……殺人……做……做案……”
“住口!遠做案難道不算?”
“這……”
“祁陽沈了五艘船,死了多少人?白牙市夜劫六大戶,七名少女失蹤,十九屍甘二命,算誰的帳?”
“姑娘明鑒,不……不是我,與……與我無關,我……”
“你不是主謀,卻是天狼的左有手,刀殺人皆由你們兩人……”
“饒命……”
“饒你不得……”
大漢一聲大吼,飛躍而起,向玉雯撞去,勢如瘋虎,情急拼命竟在貼身作生死一擊。
白影一閃,姑娘已閃在一旁,反手就是一掌拂出,飛躍而過的大漢毫無閃避的機會,後頸被指尖拂過。
別認爲這位少女年紀小,纖纖玉指能有多少力道?但大漢卻禁不起一拂,指過無聲,大漢的腦袋卻突然失去支撐的力量,向下一搭。“蓬”一聲大震,沖倒在矮林中,枝葉搖搖,壓倒了一大片樹枝。
“化了他們。”老尼慧淨搖頭道,老臉上湧起無可奈何,而又悲天憐人的情懷。
少女在繡囊中取出兩顆丹九,分別塞入兩名大漢的口中,然後挾了人事不省的天狼,向老尼說:“師父,我們回船。”
“先找到仆婦,你一個少女怎能將惡賊帶出城?走,從山北西角走。”
兩人匆匆走了,兩大漢子的屍開始變
溶化。
方大郎隨店夥到了客廳,一名中年人迎上抱拳施禮,笑嘻嘻地說:“是方老弟麼?在下蔡福,茂源棧的帳房,東主熊飛是在下的堂兄。”
“哦!原來是蔡兄,久仰久仰。”他回禮笑答。
“幸會幸會。”
“蔡兄此來,有何見教?”
“無事不登三寶殿,請到外面借一步說話。”
“這……蔡兄請。”
蔡福肅客先行,兩人出了店,直奔西大街。蔡福急走兩步,一馬當先到了本地永安酒樓,笑道:“樓上有雅座,請登樓小敘,在下有事請教。”
方大郎目下對任何人皆懷有戒心,但並不在乎,客氣一番,徑自大膽登樓。
不是進食時分,寬大的樓座空蕩蕩地。蔡福在靠宙擇座肅客就坐,命店夥送來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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