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劍底揚塵第8章上一小節]希望我明辨是非?”
沙步衡臉上一紅,汕汕地說:“是非二字,要明辨委實不易,這世間很多事似是而非,誰耐煩花那麼多功夫去明辨?吃力不討好,苦了自己確是得不償失,何苦來哉?剛才有店夥來找你,你會見客人了麼?”
“會見了,到外面去走了一趟。”
“甚麼人?”
“西門六棧茂源棧的帳房,他要替我說一門
……”他將經過說了。
沙步衡大笑:“老弟,條件如此優厚,你竟然拒絕,太愚蠢了,不是麼?”
“人各有志,愚蠢就愚蠢吧。”
“那位蔡小芸是個母夜叉?”
“美如天仙,比神偷的孫女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弟,放棄這名利雙收的機會,你會後悔一輩子,可惜。”
“呵呵!你如果願意,我替你牽線,做個現成媒人,怎樣?”
“可惜我沒有你長得俊,人家姑娘愛的是你,你移花接木給人來個望梅止渴隔靴搔,簡直是豈有此理!呵呵!”
“沙兄一表人才,除了身材比我略差半分之外,論器宇風度,甘拜下風。”
“哈哈!別挨罵了,我這快入土的老頭子叫……”
“沙兄,你對兄弟的醫術不放心?今晚你如果余毒不下,兄弟從此不談醫理。告訴你,有我在,你想進土也進不了,閻王爺也不敢與我爭人。哈哈!放心調養啦!我該走了。”
他回到後院,丁小欣不勝雀躍地等候著他,自領他進入客房中,有姑娘
自派人采購的
褲鞋襪,叫來一名侍女,迫著他更
。
當他換了一身黑綠勁裝出到房外時,在外面等候的小欣興奮得忘形地喝彩。身材健壯的人穿勁裝,尤其是年青英俊的小夥子,穿了勁裝更顯得生氣勃勃,英偉照人,難怪姑娘高興得上了天。
他像是胎換骨,完全變了一個人,寒伧之氣盡除,在威武中透露出三分溫文的氣質。人是
裝,佛是金裝,半點不假。
入暮時分,後院氣氛一緊。
丁倫的房中,不斷有神秘的客人進出。
方大郎一直在屋門附近徘徊,留意那些匆匆進出的訪客,看是否有他希望見到的人,可是,他失望了,一無所獲。
二更左右,他到了沙步衡的住,招來一名店夥,給了店夥十兩銀子,伺候沙步衡方便。煎來最後一服葯,給沙步衡服下,約一刻工夫,沙步衡瀉下了一堆腥臭無比的穢物。
他淨了手,打發店夥離開,向沙步衡笑道:“沙兄,恭喜恭喜,余毒盡清,病根已除,閻王爺沖兄弟薄面,不將你的姓名從生死簿上勾銷,哈哈!我這郎中不錯吧?今晚你還不能吃大魚大肉,今後只消調養二兩天使可行動自如,恢複健康了。”
沙步衡臉仍有點蒼白,但手上已有了勁,一把握住他的小臂,激動地說:“老弟,謝謝你,謝謝你。你從枉死城中硬把我拉回陽世,此恩此德沒齒不忘,兄弟,我……我不知該如何向你道謝才好,也不知你希望我如何謝你。”’
他呵呵笑,說:“沙兄,萍相逢,濟人急難,這是江湖人堅不移的信條。你不知道我的底細,我不知道你的身世,救你全出于偶然,此間沒有任何利害關系存在。今後一別,各奔前程,天下茫茫,還不知是否有再見之期呢。”’
他將廿兩銀子納在沙步衡的枕畔,又道:“兄弟只有這點銀子,送給你做盤纏。我該走了,珍重。”
沙步衡神不住在變,沈靜地目送他出房,久久,方長歎一聲,喃喃自語道:“大丈夫恩怨分明,他施恩不圖報,我豈可做負義的人?雖然我不是甚麼大丈夫。”
他吃完頭方大郎留下的一方盆帶葯煮的粥,悄然而起。
客房中一燈如豆,左右五六名旅客四仰八叉地熟睡如死,神態令人望之生寒,鼾聲此起彼落。
夜深了,快三更啦!
他略爲活動腳,悄然出房,隱沒在茫茫夜中。
方大郎返回住,吹熄燈火就寢。不久,窗門徐徐推開,他像一頭狸貓,蛇行鹭伏直趨丁倫的住
,沿廊道後行,三二十步便到了宙外。
這是內間的小客室,東西兩端皆有長窗,建有結實的窗格,裏面的窗扇糊了棉紙,可看到燈光,不見景物。他用一根小樹枝,蘸了唾沫,伸入窗格小心翼翼的刺了一個小孔,小心地向裏窺視。
他所占住的是西窗,窗外是個小天井。東窗外面是院子,院子裏栽了些花木。如果有人想窺探室內的形勢,以利用東窗的成份最大,進退容易,且易隱身。他卻從西窗著手,似乎有點大逾常規。
他剛准備停留,東宙方向突然傳來了三記擊掌聲。
窗上人影路搖,接著傳出開窗的聲音。
“請進,是常叔麼?”是丁倫的聲音。
方大郎的眼睛,湊近了小孔。
室內有五個人,丁倫夫婦、小芹姑娘、兩名彪悍的中年人,每人皆帶了兵刃。
窗門是一名中年人打開的,兩名黑影飛掠而入。燈火搖搖,兩名黑影的身法十分高明,落地不帶絲毫聲息。
是笑無常和八卦道人,兩人都帶了兵刃。
丁倫手虛引,笑道:“請常叔上座,八卦道長已光臨賜教,歡迎。”
笑無常獰惡的臉龐上,挂著令人心驚膽跳的微笑,大刺刺地坐下說:“按到賢侄的口信,怎能不來?”
八卦道人不言不笑,冷冷地落坐。
笑無常的目光落在一旁安坐不語的兩個中年人身上,頗爲托大地問:“這兩位朋友面生得緊,貴姓?咱們見過麼?”
三角眼厲光閃閃的中年人冷冷一笑,說:“你我一在湘西,一在巫山,少見少見。”
笑無常臉一變,不再托大了,坐正身軀正
道:“咦!兩位定是巫山雙煞了。”
三角眼中年人打個呵欠,懶洋洋地說:“區區白煞符威,穿白爲證。”
另一位穿黑,臉
蒼白帶青的中年人也冷冷地說:“在下穿黑,黑煞申猛。”
丁倫趕忙接口道:“小侄這次湘南之行,是爲神女蜂無極丹士助拳。丹士老神仙希望在九疑山建一坐碧落宮,小侄奉命先至府城安排。雙煞兩位前輩,是丹士老神仙的座下使者。”
丁倫已是四十出頭的人了,巫山二煞也不過四十上下,他竟稱雙煞爲前輩,可知笑無常爲何不敢托大了。
笑無常臉一變,問道:“賢侄,令尊來了麼?”
“家父不是已到江西了麼?”丁倫反問。
“在江西九江,咱們襲擊九指狂乞,不但勞而而無功,反而幾乎丟了老命。之後,咱們便分手各奔前程,愚叔以爲他已回家了呢。”
“不曾見他回來。”
“哦!那麼賢侄襄助無極老前輩的事,令尊並不知道了。”
“小侄有小侄的前程,家父知不知道,無關宏旨。小侄已將信息傳出,希望家父接信後能趕來參商。”
“那……令尊肯不肯與無極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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