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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花印珮》第2章 魍魉江湖

第2小節
雲中嶽作品

  [續憐花印珮第2章 魍魉江湖上一小節]次經過貴地,與諸位素昧平生,無冤無仇……”

  “你如果有道理,去向咱們的長上申訴好了。”沈三冷冷地說。

  “在下與貴長上……”

  “沈某等你一句話,你到底定不走?”沈三厲聲問。

  葛奇籲出一口長氣,將包裹交給葛福,向沈三說:“好,在下跟你們走,但我這位老仆上了年紀,叫他落店等著好了。”

  沈三瞥了葛福一眼,點頭道:“好,讓他落店。”

  又轉向葛福道:“老家夥,你最好安份些,落店後好好蹲在裏面少出來走動,免得引起誤會丟掉老命劃不來。”葛福正想開口阻止葛奇前往,但卻被葛奇用手式止住了。

  南大街的一座大廈中,五進院的房舍yin森森,大廳上,十六名精壯打手在堂下雁翅排開,堂上高坐著大廈的主人程天彪。

  這位程大爺是白河的第一位大財主。城南與城北附近一帶岡陵山坳,全是程家的産業,財與勢是分不開的,誰有錢有勢,誰就是大爺。

  在白河,程大爺的一句話,比縣太爺宣達朝廷政令,揮朱筆決人生死還要有份量。

  這位爺年僅四十出頭,粗壯如一頭大牯牛,滿臉橫肉,暴眼闊嘴黃胡須戟立,連發鬓也隱現赤紅se

  因此,他的綽號便叫做金獅。他的別墅,就建在廢了的白河堡內。

  金獅的左右,分立著兩個三十余歲壯年人,倒也人才一表,ti格魁梧,只是皆生了一雙餓狼似的怪眼,眼神淩厲似可透人肺腑。

  左首那人穿的是青袍,似乎略顯得老成些。

  右首那人短打扮,寬大的皮護腰上端,可看到一排飛刀的刀柄,一把一尺二寸的匕首佩在腰帶前面。

  沈三五個人將葛奇押到,獨自上堂行禮禀道:“啓禀大爺,屬下又截住一個姓葛的。”

  “帶他上來。”金獅冷冷地叫。

  沈三舉手一揮,兩名大漢挾持著葛奇喝道:“上去,大爺要見你。”

  不由分說,兩人駕了便走。

  葛奇雙臂一張,掙tuo兩人的挾持,大聲道:“在下自己會走。”

  他大踏步上堂,抱拳拖禮道:“在下葛奇,偕仆途經貴地,尚未落店,便被貴屬下不由分說挾持而來,不知尊駕有何見教?”

  金獅怪眼彪圓,目不轉瞬地盯視著他。

  沈三將經過說了,狀極得意。

  金獅靜靜地聽完,沈聲問:“姓葛的,廖老狗給你多少銀子,聘你前來替他送死?說!”

  葛奇一怔,說:“抱歉,在下不認識姓廖的人,葛某只是一個趕赴漢中府,途經貴地的人,在下能請教尊駕的高名上姓麼?”

  “你敢在太爺面前裝糊塗?”金獅怒聲問。

  “咦!閣下……”

  “你居然想在大爺面前耍花槍,該死的東西!哼!你以爲你是武當弟子,大爺便無奈你何麼?”

  右首系皮護腰的大漢冷笑道:“大爺,武當門人在外闖蕩,帶劍而不帶刀。這厮分明是有意自擡身價,冒充武當門人來嚇唬咱們的。因此,他定是廖老狗請來的人。”

  金獅哼了一聲,火暴地說:“廖老狗自以爲有一位遠qin是武當門人,膽敢藐視我程家的子弟,受到教訓仍然不死心,三月來先後請來了十八個下江小痞棍前來找場面送死。你,是第十九個人,大爺替你好好安排安排。”

  葛奇趕忙分辯道:“程爺請勿誤會,在下確是途經貴地……”

  “住口!你……”

  “在下確是……”

  “把他挂起來。”金獅大聲叫。

  左右兩大漢向裏靠,一左一有急架他的一雙胳膊。

  他知道不妙,但卻也知道身在虎穴,好漢不吃眼前虧,強硬必定凶多吉少,不敢反抗,叫道:“程爺,在下只是個過路旅客,決不是應聘而來的人,請給在下一次分辯的機會,或者放在下離開,在下立即離城連夜離開貴地,可證明在下……”

  左首的老成壯年人接口道:“大爺,甯可錯捉一百,不可錯放一人。”

  金獅點頭道:“柳兄弟說的是,拖下去挂起來。”

  葛奇這時想掙紮,已無能爲力了,雙臂已被反扭擒住,動彈不得急得臉se大變,急叫道:“程爺,請……”

  “啪啪!”沈三不客氣地抽了他兩記重耳光,打得他口角溢血,冷笑道:“閉上你的臭嘴!叫什麼?挺起你的脊梁,做個英雄好漢。”

  說完,繳了他的防身撲刀,五個人連拖帶架,片刻間便用牛筋索反綁起他的雙手,拉上了橫梁。

  “先抽他一頓皮鞭再問口供。”金獅怒叫。

  鞭聲刺耳,抽至五十余鞭,他成了個血人,終于支持不住了,大叫一聲蓦爾昏厥。

  一盆涼shui澆醒了他.堂上金獅的嗓音令他心膽俱寒:“說!廖老狗在襄陽共請來了幾個人?”

  他的一雙手已經麻木了,雙肩關節已痛得他渾身癱軟,他只能無助地含糊地說:“我……我只是個過……過路的……”

  “武當門下來了幾個人?說!”金獅再問。

  “我……我只是個過路的。……”

  “再給我打!”

  第二次昏厥,……第三次昏厥……

  再醒來時,他喃喃地聲嘶力竭地說:“你……你們要……要後……後悔……”

  金獅得不到口供,怒叫道:“把前一個人拖出來讓他看看。”

  兩名大漢拖出一個渾身是血的半死中年人,往堂下一丟。中年人在無助地掙紮,可怖地叫痛,呻吟。

  “這是三天前捉到的人,他接了廖老狗銀子二百兩,一進城便被咱們逮住了,他已經招供了。姓葛的,你也招了吧,免得皮肉吃苦。”沈三厲聲說。

  葛奇已看不到眼前的景物,仍在喃喃地低叫:“你……們將……將後……後悔……”

  金獅喝道:“剁給他看。”

  出來兩名打手,擡來了一條腥臭的長木凳,將中年人的腦袋按在凳上,一名大漢舉起了鋼刀。

  沈三揪起葛奇的頭,冷笑道:“你看清了,如果你不招,這人就是榜樣,你還是招了吧。”

  “喀嚓!”鋼刀疾下,人頭落地。

  “你招不招?”金獅喝問。

  葛奇似已麻木了,仍然喃喃地說:“我……我只是……是個過……過路的。”

  “擱上去!”金獅怒吼。

  兩名大漢將他解下,他已完全癱軟。一個人將他壓跪在凳前,一個人拉住他的發結拖至一另側,他的脖子橫擱在凳上了。

  鋼刀高舉,候令砍落。

  “最後問你一句,你招不招?”金獅厲聲問。

  葛奇已陷入半昏迷境地,僅含糊地說:“你……你們會後……後悔,……”

  “剁!”金獅厲喝。

  柳兄弟突然說:“大爺,要留活口。”

  “住手!”金獅叫。

  鋼刀在葛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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