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霹雳天網第6章 斷線結網上一小節],那就是稱兄道弟保持互不侵犯友誼。
排幫子弟不是黑道混世者,這些三湘子弟憨直魯莽,不冒犯他們就不會有是非,他們也不會在外地爲非作歹,摸清他們的格,相
不難。
幾公開與半公開的賭坊就設在湖南岸,抱臺角的打手,都是出山虎的爪牙,把排幫三湘子弟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從口袋裏掏光。
再就是半公開的妓戶教坊,也是最大的財源,嫖賭不分家,沾上了就不了身。三湘子弟所賺的辛苦血汗錢,十之六七花在吃喝嫖賭上,所以他們雖然不是亡命
人,仍然是另一種型式的亡命。
這天傍晚時分,酒足飯飽的文斌,一腳踏入一家燈光幽暗的院子,兩位老鸨像挾持般把他推入一間燈光明亮,頗爲潔靜充滿脂粉香的小室。
武昌公開的教坊,設在通湘門外,那是官府備有案的風化區,其他的妓館皆是違法的。
半開門的風化區,不挂什麼班什麼堂的招牌,但內部的設備,比教坊要好些。當然也有些低級的,容納那些人老珠黃的風塵女人苟延殘喘。這是殘酷的現實,古往今來,誰也無可奈何。
信鬼神菩薩的人說,粉頭們都是前世造了孽,今後該由她們還債報應的,要她們乖乖認命。
這附近幾家娼館,都是揚州幫的粉頭,至于是不是真的來自揚州,沒有人加以追究,反正粉頭們多少會說幾句江淮土語,誰也聽不懂。
幫與幫之間,劃界卻泾渭分明,各有地盤,沒有人會撈過界,那是犯忌的事。
隔鄰就是吉利賭坊,贏了金銀正好跑娼館過一宵。
就是把褲子輸掉了,大不了光著屁遊回鹦鹉洲,三四裏濁
滔滔的江面,半個時辰便可光著身子爬上停放的木排。
房門開得突然,大上兩個赤條條的男女吃了一驚。女的倒不怎麼介意,拖過薄
掩住下身,露出飽滿的酥
,用暧昧的目光盯著闖入的暴客。
男的卻利落地跳下,粗壯結實身材像大牯牛,看清了不速之客,大牛眼一翻,雙手叉腰赤條條地在
口一站,但火卻發不起來。
“娘賣x的!小文,你是什麼意思,想長大被嗎?”大牯牛聲如破鑼,中氣卻足:“單嫖雙賭,我譚大牛可沒有聯
的氣量。”
“我就是來找你這婊子養的,去吉利賭坊撈一把。”文斌流裏流氣忍住笑:“雙賭,是你說的,有你這頭大估牛壯膽,贏的錢保證可以平安帶出。他娘的!這麼早你就窩在秋的
上賣力幹活,你還有力氣擲骰子嗎?”
“不要去吉利賭坊。”
譚大牛開始穿褲,對他的諷刺話不介意,顯得愣頭楞腦的。
“爲何?”
“出山虎胡七爺,今晚恐怕過不了關。”譚大牛說:“天沒黑就來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好像准備砸場子,那些人的主子,可能已經來了。胡七爺手下的四金剛,好像一個個灰頭土臉,你糊糊塗塗闖進去,鐵定會一下子跌入蟻窩裏。”
“哦!有這麼嚴重?”
“恐怕比你所想像更嚴重。要去,咱們就去福星賭坊,走吧!”
“他娘的!我興趣來了,居然有人敢砸胡七爺的場子,我倒得看看見識見識。”
“不要去……”
“你成了膽小鬼啦?”文斌用上了激將法:“咱們只是不相關的賭客,看熱鬧怕什麼呀?你是長街的地頭蛇,在情在理,畢竟是尊奉胡七爺旗號的人,必要時手助胡七爺一臂之力,也是建立感情的手段呀!除非你這號稱鐵打銅澆的蠻牛,禁不起那些人一頓好揍。”
“小文,你不要教唆他去打架。”上半躶露的秋
,抓起竹製的涼枕劈面向他猛擲過去。
“唷!你管他是否管得太早了些?”文斌接住竹枕丟回上:“他打架疼不到你身上呀!日後他在胡七爺方面得到好
,對你豈不更有利些?甚至有一天,還可以取而代之,成爲武昌第一霸天呢!呵呵……”
吉利賭坊規模不小,三間五進可容納三兩百名賭客,數十場子,幾十張臺,起自一注三五文,迄一注孤番百十兩銀子,應有盡有。
有花一文兩文的痞棍,有一擲百金的大爺。
文斌和譚大牛地頭熟,不走大門走偏院,從一座小門鑽入,一頭闖入第三進的東院。
以往這裏人聲喧嘩,今晚卻顯得寂靜。
燈光明亮,人影憧憧,臺面雖然照樣開放,但賭客們不敢大聲喧嘩,三五成群竊竊私議,而且個個顯得神不安。
院子裏有三名壯實的大漢,散在三方虎視眈眈,
尾下露出刀劍的鞘飾,隨時皆可能動家夥行凶。
他們二人老鼠似的鑽入,並沒引起三大漢的注意。
秘室內外劍拔鴛張,雙方的打手壁壘分明。
看到把守在門外的兩名特別雄壯大漢,譚大牛打一冷顫,先前鼓起的勇氣消失了,迅速地閃身藏在走廊的暗影中,望而卻步的驚恐心態暴露無遺。
“怎麼啦?”文斌看出譚大牛的神情有異。
“去不得。”譚大牛惶然說:“看到那兩個比我更壯的家夥嗎?”
“那又怎麼啦?是什麼人?”
“是長街興隆棧房那家貨棧的人。那些人是新近從下江來的,聽說是什麼黑道組合的危險人物,我那些弟兄在他們手下吃了大虧。這兩個家夥,正是那群人的保镖,雙手有千斤神力,咱們十個八個人近不了他的身。原來是他們找上了胡七爺,沾不得,小文,走吧!”
“我知道他們一些消息,確也感到他們有點怪異,不管任何理由,他們都不可能來砸胡七爺的場子,強龍鬥地頭蛇,能得到多少好?”
“你的意思……”
“他們該主動積極與胡七爺合作。”
“這個……”
“走吧!的確沾不得。”文斌主動向後轉,表示不敢過問強龍與地頭蛇的過節。
溜出側院,他打發譚大牛走了。
秘室後面,還有一間小間小密室,那是賭坊的內帳房重要中樞,只有幾位心腹可以在內走動。
密室是機密的禁地,外人不可能涉足。
今晚竟然有四位外人涉足,而且像是盤據或占有。
兩位外人是今晚准備前來砸場子的首腦,都佩了劍,威風凜凜,氣勢懾人。
另兩位外人,是沅江幫的張排頭,和澧江幫的李排頭,都是法術驚世的實力派神秘高手。
准備砸場子的中年首腦,自稱姓趙姓錢,加上張排頭和李排頭,便湊合成絕配。姓趙姓錢,一聽便知是化名。
主人是吉利賭坊的主人,白花蛇王成,打手頭頭雙頭蛇沈慶余,賬房夫子鐵算盤劉勇。另兩位是武昌的霸天出山虎胡成胡七爺,和府城的仕紳陳大爺陳世祿,兩人都是吉利賭坊的暗東,也是撐腰人和靠山。
“兩位排頭最好置身事外,你們逗留本地的時間不多,算是真正的外人。把你們今晚來賭坊的子弟帶過江,豈不天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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