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霹雳天網第7章 不白之冤上一小節]開世俗不想出家。
少年僧兵的武功,部分武技固然淵源于該寺本身,但福居和尚集天下武功之大成留傳後世,卻是不爭的事實。
禅宗初祖達摩,本人並沒留下什麼真正的絕學。
楊場主在少林任教頭,也不是傳授什麼武功,而是指導行兵布陣的兵法策略。這以前,他就曾經在開封周王府的武學舍任教頭。
少林僧兵是由官方管製的,接受民壯的編組調派,一旦天下大亂,僧兵便會被征召出動,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半官方軍事組織。
這些少林僧兵出動時,每個人都是年近半百的中年了,實在不宜在戰場沖鋒陷陣。所以後來正德年間,與白軍作戰,在毫州幾乎全軍覆沒,不得不發奮圖強,從培養俗家的子弟入手;後來,在東南沿海剿倭期間,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
天馬牧場聲譽甚隆,楊場主的身分也特殊地位頗高,江湖朋友對楊家在外行走的子弟,還真保持幾分敬畏,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連那些自以爲功臻化境的邪魔凶枭,也不願公然招惹楊家的子弟免生事端。
所謂敬畏,字義上與尊敬是兩碼子事。
這表示楊家的子弟,多少有點暴力傾向,以力服人而非以德服人。惹了他們,他們會把招惹的人打得半死。
他知道這個圖案,知道有天馬牧場的子弟在這裏歇息,知道乘車的一定是女眷,而且是地位頗高的女眷。
楊家的子弟以騎射享譽武林,男女皆以乘坐騎爲主,乘車必定是女眷了。
那幾位男女騎士,一著便知是護車的人。
他對天馬牧場的底細不怎麼清楚。
行空天馬不是豪霸,牧場也沒有大批不三不四的人混迹,不是官府注意的對象,所以他也不想對楊場主深入了解。
而且,河南屬于天網另一區的工作範圍,與他這一組的責任區無關,他對楊家的人無所謂好感惡感,從沒打過交道。
對于各地不招朋引類爲非作歹的土豪土霸,他在心中並沒存有排擠感,那不關他的事,天網的宗旨也沒將這種人列爲目標。
越過歇腳亭,歇腳的旅客也沒有人注意他。
本來他不打算歇息,目光掠過北面稍遠幾株老槐樹,看到樹底下有幾個旅客歇息,聚在一起低聲談笑。
他心中一動,坐騎移至路旁,泰然扳鞍下馬,首先牽了坐騎到了飲馬的槽旁。
目光移至最近一家小食店,店前涼棚有幾位旅客喝茶,有說有笑,店內堂屋也有人影走動,依稀可以看到女眷們的形影,想必是輕車的女眷在內歇息,不便在外面的涼棚抛頭露面。
“可能要發生糾紛。”他自言自語:“妖魔鬼怪突然聚集在一起,不是好兆頭。”
他認識遠樹下那幾位旅客中的幾個,所以動疑,他口中所說的妖魔鬼怪,十之八九不是好東西。
他並不是嫉惡如仇的人,但對人的好壞有一定的標准。參加天網的人,十之八九嫉惡如仇。
現在,他已經離天網了。
顯然,他仍然要活在刀光劍影裏,離不開血腥,
境更是危險增加十倍。按理,他實在不應該再多管閑事。
是否要發生糾紛,那不關他的事。
他決定留心看個究竟,就有管閑事的心態,妖魔鬼怪如果不招惹他,他就沒有手管閑事的必要。
在嘉魚,被人欺負甚至中毒受傷,他也能夠容忍,可知他並非嫉惡如仇的人;也許,疊遭變故,陷入疑雲重重的困境,心理上有所改變吧!
身側來了一個人,牽了一匹黃骠,解開馬銜,讓黃骠飲。馬駿,人也俊,二十三四歲年紀,魁偉健壯,英氣勃勃,劍眉虎目,氣概不凡。
“你的馬不錯。”年輕人反而稱贊他的坐騎:“有大宛馬血統,是南陽一帶馬場的最好馬匹。自己的訓練的?會走步嗎?”
“從漢口鎮買的,跑起來還不錯。”他心中暗笑,三個文人談書,三個屠夫佬談豬,出身牧場的人,見了馬就談馬:“你的坐騎才真的不錯,渾身棗紅,沒有一根雜毛,高及五尺。我猜,沖二十裏不見汗毫無問題。”
“差不多。”年輕人毫不謙虛:“本來口外馬很不錯,其實並不比本土的馬佳,我這匹馬就是本土馬,系出名門,有皇族血統……”
“什麼?系出名門,有皇族血統?”他大笑:“哈哈!你真會吹牛說笑話。”
“你不信?我可是養馬世家。”
“你的意思……”
“它是赤骥的後裔。”年輕人得意地笑說:“雖然無籍可考,赤骥距今已經有三四千年……”
“哈哈!我知道你所說的系出名門,有皇族血統傳說所指的故事了。”
“你知道?不騙人?”年輕人也笑了:“似乎唬不了你呢!碰上行家了。”
“並不算真的知道。至少,周天子穆王八駿傳說中的馬名,古籍上的就記載各說各話,我所知道的是:赤骥、綠耳、白義、華骝、渠黃、盜骊、逾輪、山子。拾遺記所載的是:絕地、翻羽、奔霄、起影、渝輝、超光、騰霧、挾翼。其他記載,大同小異。”
“唔!你真知道。”
“聽故事才知道。我猜,你所指的是赤骥和奔霄。”
“這……”年輕人一愣一愣地大感詫異。
“赤骥、奔霄遺留在河南固始或者湖廣漢陽,那是穆天子賜給蔣三世定西侯仲仞公的。話是不錯,但不無疑問。”
“你的意思……”
“我所知道的兩種八駿名稱,一是以顔定名,一是以速度定名;赤骥奔霄把兩者混在一起了,據古籍所載,禦八駿的是造父。八駿應該拉皇車和副車,造父一個人能駕兩輛驷車嗎?穆天子獲八駿,由定西侯試騎,隨即賜赤骥奔霄給定西侯;定西侯乘之飛騎滅徐,複征犬戎。那麼,造父哪有八駿禦車?可知這記載仍令後世存疑;再就是,你是牧馬世家,我問你,用在戰陣的軍馬。可以用來拉笨重的車嗎?”
“你……你把我問糊塗了。”年輕人臉一紅:“通常,拉車的是役用馬,講求穩健、有耐力……”
“哥,他在存心要你好看。”身後傳來悅耳的女嗓音,接著幽香入鼻。
他轉首回顧,眼前一亮,是一位年約二七或二八芳齡,明眸皓齒、眉目如畫的梳三丫髻穿墨綠騎裝少女,剛發育完成的高挑身材,剛健婀娜,笑起來左頰出現笑渦。
她一手挾著寬檐遮陽帽,一手輕搖著華麗的馬鞭,盯著他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出現要挑戰的表情。
“別胡說。”年輕人沒生氣:“人家懂就是懂。老實說,我根本不相信我們的種馬,真有赤骥的血統,穆天子傳本來就是神話。”
“呵呵!我哪敢在行家面前,充行家班門弄斧?多讀了幾本書而已。你們是牧場世家,賢兄貴姓?”
“我以爲你不會問呢!”年輕人說:“我姓楊,楊家麒。那是舍,瓊瑤。家祖在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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