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昌爲了保命,迫不得己藏入在右壁後出手偷襲,但他在出劍之前,仍出聲先打招呼。老道功力雖比文昌高得多,但反手仍撤差勁,去勢太急,想躲也來不及了,一擊而中,含恨九泉。
神秘的黑美女人突然出現,她那照人的容光和高貴的風華,令從未與女人接觸過的文昌手足無措,不敢和女人那
汪汪的,令人心動的目光相對視,詢問的聲音也極不自然。
黑女人微接近,香風在空間裏蕩漾,走近老道的
前,甜美的聲音響起:“少年人,先將這屍
拖入藏起,不然會引起他的同伴找來,得趕快些。”
文昌猛省,火速將屍拖入壁角,黑
女人又說了:“少年人,你的膽子不小,敢殺雲臺觀的老道,你不怕日後麻煩?”
文昌看不出黑女人的年齡,只知不會超過二十,二十歲以下的女人,不會有如此肝火,如此大膽的身段和裝束,但由臉
看來確是少女。他不知該如何稱呼,只好用極不自然的語聲說,“在下也是迫不得已,被趕急了。”
“壯土是鬼魑的人?”
“不!在下是過路的,馬被人奪了,同伴也被人趕跑了。在下被老道們迫入谷中,只好全力逃生。”
“哦!壯士是否不是江湖人,沒有江湖人豪邁不羁氣質,是麼?”
“在下初入江湖,失手打死人亡命天涯。”
“請問壯士高姓大名,仙鄉何?”
“在下姓蔡名文昌,就是南面不遠龍駒寨人氏,今天第一天開始亡命,就碰上了這檔子怪事。請問姑娘……”
“哦!不必問我。”黑女人笑了,笑得極爲明媚。
文昌剛好擡頭,一觸她的目光和面,心中怦然,趕忙又低下頭不敢平視。黑女人又道:“你可以叫我黑
姑娘。江湖人萍
相逢,不必太拘束。你既然做了江湖人,定然希望見識見識。前面有武林頂尖兒高手拼命,我們不可輕易錯過,走!我帶你坐山觀虎鬥見見世面。”
說走便走,她步履輕盈地轉身,向另一面壁崖後走去。文昌如受催眠,不自覺地跟著她舉步而行。
那兒有一不太峻陡的斜坡,黑
姑娘輕靈地向上躍升,到了上面一座鋪滿冰柱的松林下,她靠在一株松樹後,解下披風鋪在雪上,微笑向文昌道:“坐下啦!站著太過明顯,我們必須掩住形迹,方不至卷入是非之中。”
文昌怎敢和她並坐?這女人有一種迫人的無形氣質,令這未見過世面的少年不安,無形中的壓迫力量令他拘束而不自然,讪讪地道:“姑娘請便,在下……”
他想在另一面坐下,黑姑娘突然伸出晶瑩澀白的纖手,拉住了他的皮襖袂,一帶之下,他不由自主跌坐在披風上。
黑姑娘在他身側盤膝坐下,說道:“你太拘束了,真是個毛孩子。哦,你多大了?十六呢,抑或十八?”
文昌被她大膽豪爽的舉止所驚,更不敢多言,向旁挪了挪,以避開她火焰般的身,道:“十八,你呢?”
黑女人撲噬一笑,用肘輕觸他一下,道:“女人除了合八字,不會告訴你年紀多大,你問得很唐突,證明你毫無心機,我喜歡。”
文昌心中有點不快,這女人只探問別人的底細,卻避開話題不予作答,聊了半天,她仍末說出她的底細來龍去脈,真是個不可解的神秘女人。他賭氣不再問,萍相逢,也沒有問的必要,岔開話題向下一指,道:“姑娘可認得這些人麼?他們快打起來了。”
他雖不敢和黑女人平視,但本能地感到她正用她那可令人怦然心動的媚眼,不放松的向他凝視。
他不是沒見過女人,但和女人坐得這麼接近還是破天荒第一次。不知怎地,他感到這怪女人的目光委實邪門,令他砰然心跳,激發起一種奇異的感受。可就是她的完美噴火的身段,還有她身上散發的幽香,無一不是令他不安的事物,令他的視覺和嗅覺受到一種難以言宣的威脅。這種威脅,並非是生命的危險信號,而是令他不安,象是氣血蓬勃不能控製自己的危險感。
他的生命本能逐漸萌芽,但他不匆道。
黑女人確是在專注著他,媚目中泛出一種奇異的光芒,良久方幽幽地道:“你如果真想看,就仔細地看吧。”
“他們爲何在這荒谷裏拼死活?”
“你可以定下心凝神靜聽,雙方的話都可聽得真切。”
文昌果然定下心,凝神留意下面的變化。
這兒居高臨下,相距不過三四十丈,成半環形仗劍峙立相持,中間並立著兩名老道,並未亮劍。
左首的老道年約古稀,戴九梁冠,穿的不是道袍,而是別開生面的八封袍,黑底白圖案,外罩鶴氅,象是神仙中人。方面大耳,五绺長須拂,劍眉虎目,鼻直口方,相貌堂堂,赫然是個有道全真。腰帶上懸著一把古
斑爛的長劍,挂著八寶囊,看身材,高有八尺,十分雄壯,站在那兒神態自若,極有風度。
黑女人的聲音在文昌的耳畔響:“看到左首那披鶴氅的老道麼?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七幻道白鶴散人。江湖中爲非作歹之徒,多少都與他有交情,各種下五門的迷香葯散,他都可以配製出賣。”
“天!他怎會是這種人?”文昌訝然問。
黑女人在他耳畔輕笑,吐氣如蘭,道:“以貌取人,你的相人術向誰學的?小弟,要不得。唠!你看,在山脊上下來的是鬼魑山堂,卻是武林中正道英雄,你相信麼?”
她叫小弟,密得不象話,文昌心中一跳,挪了挪身子說:“這……這委實令人難以置信。”
“右首那個紅老道,是華山雲臺觀的天虛羽士,也叫虛雲羽士,不穿道袍時,叫做千裏獨行白雲深。這人是個獨行大資,手底不夠硬朗,可惜被酒
掏虛了身子,不然他該成爲字內高人,目下他卻被排除在字內十三高人之外。”
右首老道身材約有七尺四五,年紀花甲,臉無須,鷹勾鼻子,薄嘴,雙耳招風。身穿大紅道袍,一看便知是被官府供奉的道官,道袍的下擺掖在腰帶上,背上系了長劍,咬牙切齒站在雪地上,一雙手五指不住收縮,顯然怒極,死盯著從山脊上下來的鬼魑山堂。
鬼魑山堂原來請下面的人上去動手,但老道們卻不肯上去,雙方僵持了良久。最後老道們破口大罵,鬼魑山堂只好下來。
他下勢極爲緩慢,一寸寸向下挪,一面喋喋笑,斜坡上積雪甚厚,不住往下蹋墜,但他一步一步落實,似乎老邁得難以下來,歪歪倒倒險象橫生,卻又不向下跌。他一寸寸向下挪,腰中的長劍拖在雪上,一面向下道:“老相好,七幻妖道,你竟替一個小輩跑,我老鬼替你慚愧。也是你自甘墮落,大概用*葯賣給虛雲小狗賣得好價錢,得人錢財與人消災,所以替虛雲小狗跑
,是麼?”
七幻道極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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