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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刀客有情天》雷霆一擊

雲中嶽作品

  回到農舍,已經是未牌時分。自從文風摔傷tui之後,短短的十裏路,足足走了一個時辰,可把架扶他的太叔貞累得渾身大汗。他走一步叫一聲,痛苦的神情真令太叔貞硬不起心腸架住他趕路。

  笑面無常早已返回,得到消息大喜過望,本來要立即派太叔貞帶幾個人趕往牛家潛伏監視,但天se不早,文風又不能行走,如果把太叔貞派走,明天誰領從人前往?太叔貞也直率地表示,天黑以後,那些小土嶺的確不易分辨,竹茂林深,白天也不易看清四周,晚上更難分辨景物,迷路的責任她負不起。

  要一舉殲滅費文裕和李生一家,便不能夜間襲擊,所以笑面無常並不著急,有的是時間,決定天未明動身,于日出後發起攻擊。

  這一夜平安無事,因爲笑面無常改變了警戒的方法,把近農舍的草木全部砍掉清除,弄來大批幹蘆葦鋪在屋四周,連貓在上面通過也會發出聲響。警哨縮至屋旁,減少被人逐一鏟除的機會。

  文風被安頓在原先死鬼桂二爺的chuang上,鄰chuang是雙臂分了家的追雲拿月。

  五更天,能走的人都走了。

  追雲拿月睡得正沈,這家夥除了把他的頭砍掉之外,死不了,斷臂chu的創口已被最好的金創葯控製住了,元氣損耗太大,最需要睡足養神,能睡便表示傷口情況良好。

  宣大娘卻不同了,氣若遊絲,僅一息尚存,右肩的碎骨在ti內作怪,一連串的高燒,已耗盡了她的元氣,最好的金創葯也救不了她,進鬼門關之期已是不遠。

  三個舟子見文風受了傷,更是心膽俱寒,等衆殺手一走,忘了笑面無常的凶狠嚴厲警告,千緊萬緊,逃命要緊,將衆殺手在慈溪口送上岸,不敢再返回楊宅照料受傷的人,舟放蕪湖逃去也。

  天快亮了,衆殺手已到達昨日太叔貞與文風所潛伏偵查的嶺脊,靜靜地等候紅日東升。

  兩座茅舍黑沈沈,毫無聲息,也不見燈火。

  “奇怪,怎麼靜悄悄毫無動靜?”笑面無常向身側的太叔貞問:“天沒亮,練武人該練功的,你確定是這裏?”

  “就是這裏,錯不了。”太叔貞斬釘截鐵地說。

  “好,大家先過來。”笑面無常將十三個爪牙招近:“本座與四星君負責擒捉費小狗,其他的人後一步跟來,不要包圍茅舍,直接從後門沖入,務必把李生一家七口控製住,先不要傷他們。如果費小狗頑強,可用李生全家的死活來逼他就範。你們先看清形勢,稍後本座先與四星君下去。記住,在費小狗未被擒獲前,李生一家七口是人質,如果先傷了他們,費小狗可能不受脅製了,出了纰漏,本座唯你們是問。還有問題嗎?”

  “長上,如果李生也會武藝……”一位中年人說。

  “鬼話!所獲的一切可靠的消息,皆證實他是手無縛ji之力的書呆子,不許找藉口掩飾。”

  沒有人作聲。太叔貞皺起眉頭,感到有點不安。自從接到這筆買賣,她便感到笑面無常大爲反常而任xing,從不接受屬下的意見,凡事一意孤行顯得急躁,情緒不穩定,這不是好兆頭。一個失去冷靜的首領,是相當危險的。

  各就定位,笑面無常與四星君准備動身了。

  朦胧的茅屋附近,升起了淡淡的晨霧。

  蓦地,屋內傳出低加淒切的南胡奏鳴。

  低沈、嗚咽、抖切、悲涼……老天爺!的確是高手中的高手,在演奏南胡,嗚嗚咽咽有如杜鵑泣血,午夜鬼哭,令人聞之悲從中來,心爲之沈,淒楚不可名狀。

  “張協律郎的傳世名曲悼魂吟!”太叔貞是知音,訝然輕呼:“是送葬曲,這人要爲誰送葬?”

  身後,突然傳來刺耳的語音:“爲你們送葬。九yin羽士對南胡學有專精,他希望能爲你們做一些事,替你們悼魂。”

  笑面無常一躍而起,身形尚未轉正劍已在手。

  一個黑頭罩穿黑袍的黑影,站在他們身後不足三丈,大袖下垂,身上似乎沒帶有兵刃,像一個鬼怪。

  “是他……”有人驚叫。

  笑面無常只覺心向下沈,脊梁發冷。原來他發覺帶來的十三位同伴,只有四個分立在他左右,其他九個人爬伏在附近的草叢內,無聲無息像是九具死屍。

  黑袍怪人似已看出他的心意,嘿嘿怪笑說:“他們都死了,悼魂吟就是爲他們拉奏的。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檢查檢查。”

  “你……你殺了他們?”笑面無常厲聲問。

  “我殺他殺都是一樣,怎麼說悉從尊便。”

  “你……你是誰?”笑面無常硬著頭皮問。

  “你不是說我是費文裕嗎?就算是好了。貴會雄峙江湖,橫行數十年,的確有不少人才,就憑扮書生的費廉露了那麼一次臉,就查明姓費的底細,委實令人佩服。”

  “你真是天魔的後人費文裕了?”

  “你說是不是?”

  “你……”

  “不要廢話連篇了,你不是爲了說廢話而來的,能找到李生一家的隱身chu,黑龍會名不虛傳。嘿嘿!你不是要率領四星君專門對付姓費的嗎?你就把我當作姓費的好了,留給你四個人,免得你死不瞑目。當然,我對你一無所知,無法知道誰是你的得力爪牙四星君,殺錯了請多包涵,留四個人就當是四星君好了。上吧!我猜你一定先使用暗器,暗器是貴會謀殺的最可怕武器。”

  笑面無常當然看出情勢險惡,怎肯放棄自己的製勝絕技?身軀一挫,雙手微揚。

  黑袍人那奇大奇寬的大袖,也在同一瞬間泰然舉起,似與對方發射暗器無關,這時擡袖僅是巧合而已。

  “笃笃笃笃笃……”大袖傳出暴雨似的怪響,與暗器的破空銳厲嘯聲幾乎同時傳出。

  “裏面有一塊四寸厚的栗木板。”黑袍人說:“我要看看閣下這位黑龍會第二副會主,用以殺人的暗器是何異物。好像並未穿透木板,大概是相距過遠,你的勁道不足吧,再走近些讓你試試。”

  黑袍人徐徐邁步,一步、兩步……同時,右手摸摸橫垂在身前的左大袖,首先摸出一枚金錢镖。

  “錢嵌入三寸,絲毫不變形,厲害。”黑袍人說,再摸索:“唔!九龍絕脈針,鋒尖已透板一寸五分,勁道之猛威力,有如三石弓。老天爺!你到底殺死了多少人?”

  不但包括太叔貞在內的四個人驚得渾身汗毛直豎,笑面無常也毛骨悚然。四寸厚的栗木板,緊硬有如鋼鐵,用脆銅製的金錢镖和細小的九龍絕脈針射擊,內力修爲已臻化境的人射入並非難事,但要想用手指取出來……那是不可能的事,用大鐵鉗也無法拔出,能拔出也碎掉了。

  “你……你在變……變戲法嗎?”笑面無常用不像是人的嗓音問。

  “你以爲如何?”黑袍人說,共丟出三枚金錢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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