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槍手·手槍第四章 走馬上任上一小節] “太少了，連基本開銷都不夠。”
李鈴風微微皺眉說：“白朗甯先生，您每個月要多少錢開銷才夠？”
白朗甯聳聳肩，咧咧嘴，學著好萊塢電影裏大富翁的派頭，說：“說不定，也許五萬，也許十萬，甚至二十萬。”
“這麽多？你怎麽用的？”那口吻好像太太在責備先生。
“誰記得那麼多。”白朗甯忍笑回答。
李鈴風站起來，發急地轉了兩圈，說：“白朗甯，三萬塊怎麽樣，如果你願意，我可能跟大律師說說情，大概還沒問題，再多我也不好開口，只好等大律師回來再當面商量了。”
說說情？什麼話！白朗甯狠狠地搖搖頭。
李鈴風歎了口氣，說：“白朗甯，你知道劉主任拿多少錢，追隨大律師幾十年，不過拿一萬八千塊一個月，我呢？才不過一萬五而已。白朗甯，三萬塊差不多了，省點用嘛。”
白朗甯看了看腕上的鑽表，說：“李小
，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是跟大律師談談吧，他幾點回來？”
李鈴風說：“剛剛出去，可能馬上就回來。白朗甯，你不要再考慮考慮嗎？”
白朗甯搖搖頭，隨手將煙蒂朝屋角的煙灰缸甩去。
地上鋪的都是歐洲進口的高級地氈，李鈴風不禁嚇了一跳，還好那煙頭正分毫不差地落在煙灰缸中間。
“白朗甯先生，幫幫忙好不好，萬一地氈燒個洞就麻煩了。”
“放心，有把握得很，絕對百發百中。”
正在李鈴風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李鈴風瞟了白朗甯一眼，匆匆迎了出去。
不一會，白朗甯已被請進大律師辦公室裏。
看上去五十出點，肥肥胖胖，一臉福相的馮大律師，打量了白朗甯半晌，說：“白朗甯，李秘書既然答應你三萬塊，我也不便再說什麼，三萬塊的數字已不算少，在探員這行裏，港九恐怕已經是最高的了。”
“大律師！拿這三萬塊錢去多請幾個探員吧，我白朗甯不幹。”白朗甯盡量心平氣和的說。
馮大律師托著下巴想了想，說：“好吧！我出你三萬五。”
“不幹！”白朗甯撚鐵斷釘的說。
“白朗甯，三萬五已經是本事務所最高薪
了，青年人不能太不知足啦。”馮大律師大聲說。
“那些人替你作事，我卻要替你賣命，豈可相提並論。”
馮大律師的胖臉一沈，說：“白朗甯，我因敬重你的名聲，才肯高薪聘用，你怎能如此貪得無餍，你以爲本大律師請不到比你高明的麽？”
“港九不做第二人想。”
“好，四萬。”
“馮大律師，久仰你做事精明果斷，怎麼如此婆婆
起來，真教人失望得很。”
馮大律師被他氣得脖子都紅了，“拍”地一聲，把對講機開關按下去，大聲說：“給我接侯先生。”
對講機裏一陣撥電話聲，過了不久，裏面講話了。
“侯先生的電話接通了，請講話。”
馮大律師拿對講機當作侯先生，擡手一指，喊著說：“老侯，可把我氣死了。”
“什麼事？這麽大火氣？”侯先生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出來。
“我請你替我找個探員，你怎麼弄了個活土匪來？”
“胡說，白朗甯爲人機智果敢，身手高強，是個最理想的探員，我千辛萬苦才蒙他允諾，你怎能如此侮辱他，是不是早上大嫂給你吃錯葯了？”
“什麽機智果敢？什麽身手高強？我都不管，我問你，爲什麼不派蕭朋來？”
“馮兄，你搞錯啦，你的老朋友侯某人不是警察總監，更不是香港總督，僅僅是個小組的頭頭兒而已，我有什麼權力派警方第一高手蕭朋出去，何況白朗甯與蕭朋根本不分高下，別打冤枉主意了，好好用吧。”
“我不管，我馬上找總監，非要蕭朋不可。”
“老朋友，讓我老老實實告訴你，找總督都沒用，目前警方全靠他那只ｏ．四五壓陣。如想調他不難，除非你拿白朗甯來換。”
馮大律師愣住了，看看白朗甯，正在悠閑地吐著煙圈，好像沒事人兒一般。
“唉，老侯，你不知道，這小子真把本大律師氣慘了。”
“究竟什麽事讓你發這麼大脾氣？”
“他去見劉主任，劉主任糊裏糊塗出他六千，他不幹，李小馬上出他兩萬，他也不幹，後來加到三萬，他還不幹，我見他還像個人，出他三萬五，還是不成，最後漲到四萬，”說到這裏，恨恨地瞪了白朗甯一眼，接著說：“他不但不幹，反倒教訓起我來了。老侯，想想看，憑我馮朝熙也是隨便給人教訓的麽？太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不會吧，他怎麽教訓你，說給我聽聽。”
“他說：馮大律師，久仰你做事精明果斷，怎麼如此婆婆起來，真教人失望得很。你說像話不像話？”
他模仿白朗甯的聲音，竟能模仿的唯妙惟肖，一旁的白朗甯差點笑出來。
“唉，果然是吃錯葯了，人家講的實話，怎能算教訓你呢？”
馮大律師悶哼了一聲，又看了白朗甯一眼，說：“好吧，就算不是教訓，那麼薪的事如何？四萬塊，老朋友，連你也賺不到啊。”
“那還不簡單，四萬塊不夠，出他五萬，五萬塊不夠，出他六萬，六萬塊不夠……”
“喂，老侯，錢不是你的，別慷他人之慨。他要的就是六萬，還說什麼？”
“六萬塊實在不多。老馮，別忘了，錢也不是你的，如果做不得主，爲什麽不問問林家丫頭？”
“可是……可是白朗甯這小子究竟中不中用？”
“這點你放心，我老侯拿腦袋擔保。”
“卡”地一聲，對講機關了，馮大律師楞楞地瞧看白朗甯，白朗甯楞楞的想著侯先生，這番知遇之恩，贈槍之德，真教他不知將來如何報答才好。
“白朗甯，你的身手究竟如何？”馮大律師口風軟了下來。
“比大律師見過的都高，比大律師想到的都好。如以身手而論，足值得六萬元了。”白朗甯自負的說。
“可以試試吧？”
“當然。真材實料，歡迎當場試驗。”
馮大律師點點頭，又把對講機按扭押下去。
“接林公館，找老呂講話！”
馬上林公館接通了。
“大律師！我是老呂。”
“大小起來了嗎？”
“起來了，正在園中散步。”
“告訴她，就說我有點重要事情，務必請她來一趟。”說完，沒等對方回答就切斷了。
白朗甯一旁聽得清切，以馮大律師的聲望地位，竟然對林大小萬分尊重，不知那位林大小究竟是什麼人，忍不住問道：“大律師，林大小是誰？”
“故億萬富豪林千翔的獨女，你難道沒聽人說過麽？”
“原來是林雅蘭小。”
“不錯，我與你約法三章，只能做事，可千萬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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