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桑道夫伯爵第五章 審判前後上一小節]或許還有用,警察什麼也休想 發現。不幸的是,這塊紙板就要成爲他們的罪證,因爲無法解釋他的用途,除非是 用以密碼通信。
總之,——犯人們還蒙在鼓裏——一切以薩卡尼以密碼信複件爲基礎,串通多 龍塔,將之譯成明文,已交到特裏埃斯特總督手中。僅此一條,就足以構成圖謀叛 亂,危害家安全罪。因此,他們無需經過特別審判,由一個軍事法庭依法執行。
叛徒,確有其人,而且,還近在眼前。一言不發,被捕、受審、甚至受刑,稍 後再得到赦免,遠走高飛,以避開一切嫌疑。這就是薩卡尼玩的伎倆,無論什麼事, 都玩兒得得心應手。
況且,盡管桑道夫伯爵上了這個騙子的當,——換一個人怕也難免——還決定 要竭力將薩卡尼排除在事件之外。他想,這並不難,要證明薩卡尼從未參與謀, 只是一個普通的會計,新近才被介紹到紮特馬爾家裏,只負責
理一些伯爵的私人 事務,跟叛亂沒有任何瓜葛。如有必要,伯爵想請銀行家西拉斯·多龍塔作擔保, 證明他這位年輕雇員無罪。雖然還沒治罪,萬一到了這步,伯爵認爲,無論主犯還 是脅從,都不會牽扯上薩卡尼。
總之,奧地利政府對特裏埃斯特以外的匈牙利和德蘭斯瓦尼亞的起義者該是一 無所知。尚無迹象表明他們已受到了株連。對此,伯爵他們毫不擔心。至于自己, 他們已決定矢口否認,除非有密謀的物證揭穿他們。若是這樣,也就死不辭。總有 一天其他人會把失敗的獨立運動複興起來,會重又推出新的領袖。他們,要說認罪 的話,就是坦陳他們的希望,指出他們爲之奮鬥,並終會實現的目標。甚至不用爲 自己辯護,這一局既然輸了,便慨然就義。
桑道夫伯爵和他的兩個朋友認爲,警察局的這次行動只限于極小範圍,這一判 斷,並非毫無道理。在布達、佩斯、克洛桑堡,在所有那些一旦特裏埃斯特發出信 號,便揭竿而起的城市裏,警察四搜尋一無所獲。因此政府要秘密逮捕特裏埃斯 特的三位起義領袖。之所以把他們囚禁在畢西諾城堡裏,之所以不希望此案了結之 前張揚出去,就是妄圖通過這種安排,了解那封寄往特裏埃斯特的密碼信出自何人 之手,又是從什麼地方寄出來的。
希望破滅了。約定好的訊號不曾發出,便不複存在了。獨立運動停息了,至少 是暫時地偃旗息鼓。因此政府出于無奈,只好以高級叛
罪的名義,將審判局限 于桑道夫及其同謀。
然而,調查花費了一些時間。這樣,六月二十日前後,才開始對被告進行預審。 被告之間沒有來往,只有在法官面前才得以見面。
政府將審判起義領袖的任務委以一個軍事法庭。大家清楚,這樣一個特別的法 庭對案件的預審是何等簡短,審判和判決的執行又是何等迅速。
經過情形如下。
六月二十五日,軍事法庭在畢西諾城堡底層的一間大廳裏集會,同一天,被告 出庭受審。
審判簡短而平淡,無任何意外事變。
上午九時開庭。從監禁以來,一方是桑道夫、紮特馬爾和巴托裏,另一方是薩 卡尼,二者還是第一次碰面。在被告席上,桑道夫伯爵和二個朋友一一握手,仿佛 是個新的證明,他們將同心同德。紮特馬爾和巴托裏的一個手勢,桑道夫伯爵心領 神會,他們信賴他在法庭上要講的話。無論是伯爵還是他們二位朋友,都不願接受 律師的辯護。時至如今,桑道夫伯爵的所作所爲都光明磊落。在法官面前要講的話 也一定擲地有聲。
法庭的門開著,從這一意義而言可以說是公開審判。然而,幾乎無人到場,因 爲此案沒有外傳。頂多,來了二十多個人,還都是城堡裏面的。
首先驗明被告身分。緊接著,桑道夫伯爵要求庭長說明他和他的朋友正在什麼 地方受審,但這一請求被拒絕了。
薩卡尼的身分也經驗證,他沒有發表任何能將自己與同夥劃清界限的訟詞。
這時法官向被告出示了告密者提供給警察局的密碼信複製件,並宣讀了其內容。
當法官要被告承認是否接到過原件時,被告要求拿出證據。爲此,他們出示了 在紮特馬爾家裏搜出的密碼方格紙板。
桑道夫伯爵和他的二個同伴不能否認這塊紙板爲他們所有。他們甚至試圖否認 的念頭都沒有。事實上,在這一物證之前,也無話可說。既然密碼方格紙板是用來 閱讀密碼信函的,被告接到了這封密碼信原件,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這時他們才明白起義的秘密是如何泄露的,指控的依據又是基于何物。
從而,雙方的問答一下子明朗起來。
桑道夫伯爵不再否認,他代表兩個朋友宣稱,一場旨在使匈牙利擺奧地利, 然後重建馬紮爾人王
的自治運動已經發動。要不是他們被逮捕,運動最近就會爆 發,匈牙利即將重新獨立。桑道夫伯爵,作爲起義的領導者,想把罪名都攬在自己 的身上。但他的朋友都表示抗議,情願與之同生死、共命運,以同謀爲榮耀。
審訊無法再繼續了,當庭長問到被告和外部的聯系時,他們拒絕回答。一個名 字也沒有吐露,一個人也不會出賣。
“您得到我們三個人的腦袋,”桑道夫伯爵簡單地答道,“該知足了。”
僅僅三個腦袋,因爲桑道夫伯爵此時正努力爲薩卡尼,這個年輕的會計開, 他是經由銀行家西拉斯·多龍塔推薦,來到紮特馬爾家工作的。
薩卡尼只得證實伯爵的話,說他對謀一無所知。他是剛剛吃驚地得知,阿克 道托這所甯和的住宅裏策劃著一起危害
家安全的
謀。被捕時他之所以沒有抗議, 是因爲他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桑道夫伯爵和薩卡尼都沒費什麼力氣,就達成了這種局面,或許軍事法庭對此 已有了自己的結論。根據法官的意見,對薩卡尼的指控立即解除。
約下午二點,審訊結束,並且當庭審判。
馬蒂亞斯·桑道夫伯爵、拉蒂斯拉·紮特馬爾伯爵、埃蒂安·巴托裏教授,是 爲高級叛罪,被
以死刑。
槍決的地點將設在城堡院中,四十八小時之後執行。
薩卡尼被免于各種刑事分;但必須返回牢房,待死刑執行之後,方能獲釋。
判決書中還宣布,沒收三名罪犯的財産。
法庭命令將桑道夫、紮特馬爾和巴托裏帶回牢房。
薩卡尼被帶回主塔樓三層的一間牢房。房間正好位于橢圓形走廊長軸線的一端。 而桑道夫伯爵和他的兩個朋友,在他們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將被關在同一層樓上 一間較大的牢房裏,這間牢房的位置正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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