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千年蟲人六 六點假設上一小節]真的看不出來。
甚至連堂本英夫的所謂“勒索”,看來也不像是一個真正綁匪的所爲,整件事情,都給一難以形容神秘氣氛團團地籠罩著。
在這一瞬間,我腦海中浮現出種種假設,但卻不知道那一種假設,與事實最爲接近。
我只好歎了一口氣,問維夢:“你憑什麼認爲梁祝恨史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維夢道:“她很像我。”
“什麼?”我跳了起來,“你是說……祝英臺嗎?”
維夢緩緩地點了點頭:“不錯,她不但樣貌和我有八九分相似,甚至連聲音都很接近。”
我瞪著她,聲音壓低得像是自言自語:“你看見她的時候,頭腦是否清醒?”
維夢笑了起來。她的笑,別具神韻。
她一笑之後,泰然地道:“我不想向你解釋。因爲在這種事情上,任何人都有權認爲我是個瘋子。”
“溫守邦呢?他也可算是另一個瘋子嗎?”
“要是事情沒有合理的解釋,他的遭遇和你的都一模一樣,令人在難以置信之余,甚至會是嗤之以鼻。”
維夢“哦”的一聲,“原來你一直都對我嗤之以鼻嗎?怎麼到這個時候才肯講老實說話?”
我苦笑道:“怎麼了?你分明知道,我是你身邊的一個奴隸,做奴隸的,又怎敢對主子不敬?”
她膩笑起來,道:“你是驚奇俱樂部的會長?還是奴隸俱樂部的一個奴隸?“
我道:“我是會長也好,奴隸也好,你在我心目中,永遠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維夢忽然又道:“她真的很像我。”
我道:“你相信她真的就是祝英臺?“
維夢道:“我從沒見過祝英臺,就像是溫總裁以前從沒見過梁山伯一樣。但我相信她真的是祝英臺,你可知道是什麼緣故?”
我道:“因爲她是從一只蝴蝶在你眼前幻變出來的?”
維夢一擡眼,瞧了我足足一分鍾,才點點頭:“不錯,她是從一只蝴蝶幻變出來的,但這我並不相信,她就是祝英臺的主要理由。”
我道:“真正主要的理由,是因爲你相信她的說話?難道……你已和她成爲了莫逆之交?”
維夢的眼神似乎有點迷惘,但她很快就說道:“若說是莫逆之交,未免過于進展神速,但我和她談得很投契,那是事實。”
我皺著眉,道:“你不是說,只是和祝英臺談了一陣嗎?”
維夢道:“我沒有騙你。但雖然只是短短幾句說話,也是可以談得很投契的,即使她對我冷言冷語,並不等于我們之間的溝通並不愉快,你明白嗎?”
我道:“別把我當作是野蠻部族的酋長。”
維夢笑了起來:“放心,你不會像是野蠻部族的酋長,充其量只是酋長的手下。”
我忽然臉一沈,道:“你真的相信,祝英臺的每一句說話,而且相信,梁祝恨史,並不只是一個民間故事?”
維夢看見我認真的態度,她也跟著認真起來,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相信!絕對相信!因爲,我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對本身直覺絕對相信的女人!”
我怔怔地看著她:“所以,你相信她就是祝英臺,更相信梁祝恨史真有其事?”
維夢咬了咬,然後用力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候,她伸手指向廣場。
廣場上,有無數鴿子在地面上走動,也不時會成群飛起,然後又有成群鴿子落下。
維夢伸手所指之,正是鴿子最多的地方,可是在逾百鴿子群的中間,我看見了一只蝴蝶。
那是一只很美麗的蝴蝶。
但它孤單。
鴿子越聚越多,在它們的圈子裏,每一天都是那麼熱鬧,真是永遠不愁寂寞。但蝴蝶呢?這是一只怎樣的蝴蝶?它怎會獨自在這鴿群之內出現?
維夢目不轉睛地瞧著蝴蝶,從她的眼神,仿佛看見的不單只是蝴蝶,還有一段發生在一千二百年以前的淒迷故事。
我不期然地深深吸一口氣,也指著那一只蝴蝶,道:“你……不是認爲……這一只蝴蝶就是祝英臺的化身吧?”
維夢搖搖頭,道:“它不是祝英臺,它是另一只蝴蝶,但祝英臺在離去之後,給我留下了一個訊息。”
“什麼樣的訊息?”
“她告訴我,只要到了這裏,就可以看見梁山伯!”
“什麼?這一只蝴蝶是梁山伯?”
“不錯,正是梁山伯……”
我傻住了,正要上前看清楚一點,蓦地鴿群飛舞,半空中亂成一團。
我再走前幾步,鴿群消失了一大半,再看一看,蝴蝶也不見了。但也在這時候,我看見了溫守邦的臉。
從他臉上的神情看來,他也顯然看見了那一只蝴蝶。蝴蝶飛走了,他臉上的神情也充滿了駭異,我走了過去,道:“你看見了誰?”
溫守邦作了一個手勢,沈聲說道:“梁山伯!是梁山伯!我認得出,那是梁山伯的蝴蝶!”
我道:“你敢肯定不會認錯?”
溫守邦道:“一定是他!我絕對不會看錯!”他說得十分鄭重,令我感到有一莫名其妙的寒意。
我輕輕咳了一下,道:“世間上有數之不盡同類型的蝴蝶。”
溫守邦卻還是固執地說道:“別的蝴蝶,我不懂得怎樣辨認,但梁山伯的蝴蝶,我敢相信,只要看過一次,以後就再也不會忘掉!”這是他的直覺。
也許,他的直覺會十分正確,但無論如何,在我看來,總是一件難以解釋的怪事。我忽然回頭,走到維夢身邊,道:“祝英臺在離開你之後,怎樣把訊息傳遞給你知道?”
維夢想了一想:“確切的情況,我也說不上來。但在感覺中,有點類似是心靈感應。”
“心靈感應?”我差點沒呻吟起來,“我是你的未婚夫,你還沒有和我製造心靈感應,卻和一千二百年前的一只蝴蝶心靈感應起來!”
我在抗議!嚴重的抗議!維夢卻道:“心靈感應並不是一塊面包,也不是一張竹椅,它若是存在,便是存在,誰也不能刻意地製造出來。”
我還想再度抗議!溫守邦已走了過來,說道,“我忽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卻不知道應該怎樣說出來……”
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似是而非,吞吞吐吐態度。我冷哼一下,道:“既然不知道應該怎樣說,便索一輩子也不要提起!”
溫守邦給我搶白一頓,臉有點難看,但臉
更難看的,卻是維夢。她忿然地盯著我,道:“你怎麼了?溫總裁是你的殺父仇人嗎?”
我只好噤若寒蟬。
溫守邦並不是一個小人物,他是叱咤風雲的富豪人物,但在這個神秘的漩渦裏,他有太多顧慮,甚至摸不清楚自己應該走的方向。
不然的話,以他在社會上的地位,又豈能任由我的魚肉?但相對地,他若不是有求于我,我也不會和他周旋。
只聽見溫守邦終于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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