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談談雷蒙德·安德魯·于伯特了。雖說不是個輕松的話題,但我還
是要盡自己的最大努力。所以,再爲自己倒杯咖啡吧,愛的。如果你手
邊有一瓶白蘭地,也許你想在咖啡裏摻一些。下面是第三部分了。
我旁邊的桌子上堆著所有的剪報。可是那些文章與一條條的消息並沒
有講述我想要知道的一切,我懷疑于伯特所做之事是否真的有人知道一星
半點。那也許是件幸事。報紙所能暗示的以及未曾披露的大多數事情,我
是在上個星期從布蘭頓·米爾哈倫謙恭有禮的言辭中獲悉的。布蘭頓令人
奇怪地沈著,說話有節製。在于伯特的故事和我的故事之間、的聯系變得
顯而易見,不容視而不見時,我便請布蘭頓過來。
“你認爲這就是那家夥,是不是?待在你房間裏的人”他問。
“布蘭頓,”我說,“我知道是那家夥。”
他歎了口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過了片刻,又擡起頭來看著我
——我們就在這間屋子裏,那是早上九點鍾,沒有燈影這避他的臉。“我
該向你道歉”,他說,“當時我不相信你——”
“我知道。”我盡量友好地說。
“——現在我信了,上帝啊!你想知道什麼情況,傑西?”
我深吸了口氣,然後說:“你能查明的一切。”
他想知道爲什麼。“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說,這是你的事,我應該停
止幹涉。我想我會接受的。可是你在要我重新開啓事務所認爲已封檔的事,
如果有人知道去年秋天我監護你,現在注意到我今年冬天到探聽于伯特
的事,那麼——”
“你可能陷入麻煩。”我說。這一點我的確沒考慮過。
“是的,”他說,“我對那一點並不特別擔心,我是個大男孩,能照
管自己——至少我認爲能行。我要提醒你,傑西,在我們盡可能努力使你
迅速、無痛苦地擺此事後,你可能最後還是登上了報紙頭版。即便那也
不是主要的——那離主要的相差十萬八千裏呢,這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
新英格蘭北部發生的最可怕的刑事案件。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情非常令人
毛骨悚然,具有放射,你不應該毫無道理地讓自己卷入事件余波中去。”
他有點緊張地笑了,“見鬼,沒有正當的理由,我也不應該涉足此事。”
我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用我的左手握住他的一只手。“我無論如
何也解釋不了這是爲了什麼。”我說,“可是我想,我能告訴你那樣會起
什麼作用,至少作爲開端。
他輕輕地將他的手捂在我的手上,點了點頭。
“有三件事。”我說,“第一,我需要知道他是不是真實的。第二,
我需要知道他所做的事是不是真實的。第三,我需要知道,我再不會在醒
來時發現他站在我的臥室裏。”露絲,這些話使我想起了往事,我開始哭
了起來。這些眼淚決不是一種詭計或策略,它們是自發産生的,我怎麼也
止不住。
“請幫幫我,布蘭頓。”我說,“每當我關上電燈,他就站在房問的
黑暗中我的對面。我恐怕除非用聚光燈照他,那種事還會永遠發生下去。
沒有別的人能幫助我了,我必須知道事情真相,請幫幫我。”
他放開我的手,從那件整潔得惹人注目的西服某個口袋裏掏出一塊手
帕,爲我擦擦臉,像我那樣輕輕爲我擦著淚。當我的膝蓋碰破了皮,大
哭著到廚房裏時,我就那樣做過——那還是早年時期,你懂得,在我成
爲家庭中嘎吱作響的輪子之前。
“好吧,”他終于說道,“我要盡可能查明一切,然後把一切都傳達
給你……也就是說,除非或直到你讓我停止。可是,我有個感覺,你最好
先有個心理准備,系上安全帶。”
他發現了相當多的事情。現在我想轉告給你聽,露絲。不過,你也得
有點思想准備,他說系安全帶是對的。如果你決定跳過下幾頁的部分內容,
我會理解的。但願我能跳過去不寫它們。不過我有個想法,那也是療法的
一部分。我希望,那是最後一部分了。
故事的這一部分——我想我可以把它稱做《布蘭頓的故事》,發生的
時間早在1984年或1985年。那時,在緬因州西部的湖區開始出現一些野蠻
破壞墓地的案件。沿著州界,進入新罕布什爾州,有五六個小鎮也有類似
案件的報道。像弄歪墓碑、亂塗亂畫、偷竊紀念旗之類的事相當普通。當
然,11月1日時,在當地的墓地上,總有一些砸爛的南瓜要清除。可那些罪
行比這些惡作劇或小偷小摸走得更遠。上個星期末,布蘭頓帶給我第一次
報告時,用了亵渎神聖這個字眼。到了1988年,這個字眼開始在大多數警
察的罪行報告中出現。
對發現及調查那些罪行的人來說,罪行本身似乎反常。可是罪犯的一
貫手法卻是夠正常的,經過了組織,目的十分明確。某個人——也許兩三
個人,可是更可能是一個人,破門而入小鎮公墓的地下室或陵墓,其效率
如同高明的盜賊闖入屋宅或商店。顯然,他裝備有鑽子、螺絲切割機、重
型鋼鋸,也許還有絞車——布蘭頓說,這些日子裏許多四輪貨車都有這種
裝置。
罪犯總是將目標指向作爲墓穴的地下室和陵墓,從來不碰單獨的墳墓。
幾乎所有的罪行發生在冬天,那時地面太硬挖不動,屍得以保存起來,
直到濃霜滲入地下。一旦罪犯進入作案地,他便使用切割機和電鑽來打開
棺材。他有條不紊地將屍下葬時穿戴的珠寶首飾摘下來,他用鉗子拔下
金牙和填了金子的假牙。
這些行爲很卑鄙,可是至少能讓人理解。然而,盜竊只是這個家夥的
初步行動。他將死者的眼睛挖出來,扯掉耳朵,割斷喉嚨。1989年2月,人
們發現切爾頓紀念公墓的兩具屍沒了鼻子——顯然他是用錘子和鑿子將
它們鑿掉的。發現那事的警察告訴布蘭頓:“那樣做很容易——那裏像個
冷藏櫃,它們也許像冰棍似地被折斷了。真正的問題是那家夥得到兩個凍
鼻子後用來做什麼呢?把它們放在鑰匙鏈上?也許把它們混在烤幹酪辣味
玉米片裏,然後嚓的一聲放進微波爐?做什麼呢?”
人們發現幾乎所有的遭受亵渎的屍都缺了手腳,有的還沒了胳膊大
。在好幾起案件中,這個罪犯還拿走了屍
的頭和
器官。法醫的證據
表明,他的主要工作是用斧子和屠宰刀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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