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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偵探十二奇案》第8樁 狄奧墨德斯野馬

第3小節
阿嘉莎·克莉絲蒂作品

  [續大偵探十二奇案第8樁 狄奧墨德斯野馬上一小節]塗,大家就說那是因爲‘吸了毒’,這樣說也不太公平。人們就是這樣說拉金太太,盡管我和她並不太投緣,可我真的認爲她只是心不在焉而已。她是你問的那個安東尼·霍克的好朋友,如果讓我說的話,這就是爲什麼她對格蘭特家的姑娘那麼有怨氣——說她們是吃男人的生番!我敢說她們確實是有點在追求男人,可爲什麼不可以呢?這畢竟是很自然的嘛。她們長得漂亮,個個都是美人兒。”

  波洛cha入了一個問題。

  “拉金太太嗎?qin愛的,你打聽她幹什麼?這年頭,誰算是頭面人物呢?據說她騎馬騎得很高明,而且明明很闊氣。丈夫是市裏那麼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他死了,不是離婚。她在這兒住的時間不長,是在格蘭特家搬來後的不久來的。我一直認爲她——”

  卡米雪夫人頓住了。她張開嘴,鼓出眼睛,朝前探著身子,用手緊握著的那把裁紙刀朝波洛的膝蓋上猛地拍了一下,不顧他疼得直向後縮。她興奮地驚叫道:“哦,怪不得!你到這兒來原來就是爲了這事啊!你這個耍花招的壞家夥,我非得要你告訴我實情不可。”

  “可我非告訴你什麼不可啊?”

  卡米雪夫人又舉起裁紙刀開玩笑似地要給他一下子,卻被他靈巧地閃開了。

  “別裝蒜啦,赫爾克裏·波洛!我看得出你的小胡子在顫悠。當然是犯罪的事使你來到這兒調查——你只是在不知羞恥地想法兒套出我的話!現在讓我想一想,能是謀殺嗎?誰最近死了?只有路易莎·吉爾摩老太太,可她八十五歲了,又有浮腫病,不會是她。可憐的裏奧·斯弗頓在狩獵場上摔斷了脖子,但已打上了石膏——也不會是他。也許不是謀殺。真遺憾!我記不起近來有什麼搶劫珠寶的大案……也許你只是在追查一名罪犯吧……是貝麗爾·拉金嗎?她毒死了她丈夫嗎?也許是由于內疚才使她那樣兩眼發呆吧?”

  “夫人,夫人!”波洛叫道,“您扯得太遠啦。”

  “胡說。你是在追查什麼,赫爾克裏·波洛!”

  “您熟悉古典文學嗎,夫人?”

  “古典文學跟這又有什麼關系?”

  “跟這可大有關系咧。我在仿效我的偉大前輩赫爾克裏呐。他的一項艱巨任務是馴服狄奧墨德斯野馬。”

  “別瞎扯啦,難道你到這裏來是爲了馴服野馬?——你這把年紀——一向穿著漆皮皮鞋!在我看來,你好像一輩子也沒騎過馬似的!”

  “夫人,我說的馬是象征xing的。那是一種吃人肉的野馬。”

  “那多麼讓人厭惡啊。我一向認爲那些古希臘人和古羅馬人很討人嫌。我沒法兒理解傳教士們幹嗎那麼喜歡引用古典文學——首先,誰也鬧不清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而且我一向認爲古典文學的題材很不適宜傳教士引用。那麼多亂倫的事,還有那些一絲不挂的雕像——我本人倒不大在乎,可是要知道傳教士是什麼樣的人——姑娘們要是進教堂沒穿襪子,他們都會很不高興——讓我想一想咱們剛才說到哪兒啦?”

  “我也鬧不太清。”

  “你這個壞家夥,大概就是不願意告訴我拉金太太是不是謀殺了qin夫?要麼也許安東尼·霍克是那起布賴頓火車車廂謀殺案的凶手吧?”

  她滿懷期望地看著他,可是赫爾克裏·波洛的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

  “要麼也可能是僞幣案。”卡米雪夫人琢磨著說,“那天上午我倒是真看見拉金夫人在銀行裏把一張五十英鎊的支票兌換成現金——我當時就納悶她幹嗎兌現那麼多現金——哦,不對,我把這事說反了——她如果是個製造假幣的人,就應當往銀行裏存錢,對不對?赫爾克裏·波洛,你如果坐在那裏像只夜貓子一語不發,我可要朝你扔東西啦。”

  “您得有點耐心嘛。”赫爾克裏·波洛說。

  4

  格蘭特將軍的阿什利宅邸不是一所很大的房子。它坐落在一座小山邊上,有良好的馬廄和一個沒有好好照管的雜草叢生的花園。

  房子裏面,房地産經紀人想必會形容爲“設備齊全”。幾尊盤tui坐著的佛像從合適的壁龛裏朝下斜睨著,幾張貝拿勒斯(譯注:印度東北部城市瓦臘納西的舊稱)銅托盤和小桌充塞了地面。壁爐臺上擺著一排列隊行進的雕刻的小像,四壁上裝飾著更多的銅器。

  在這英印合璧式的安適自在的家中,格蘭特將軍坐在一把大而破舊的扶手椅上,一條裹著繃帶的tui放在另一把椅子上。

  “痛風病。”他解釋說,“你患過痛風病嗎,波——洛先生?這叫人情緒很不好!這都怪我父qin,喝了一輩子紅葡萄酒——我祖父也是這樣。這苦難就落在了我身上。要不要喝杯酒?請你搖一下鈴,叫我的那個仆人進來,好嗎?”

  一個頭上紮著頭巾的男仆進來。格蘭特將軍管他叫阿布杜爾,讓他端來威士忌酒和蘇打shui。等酒端進來之後,他那麼慷慨地倒上一大杯,波洛不得不攔住他。

  “我恐怕不能陪你喝啦,波洛先生。”將軍像坦塔羅斯(譯注:希臘神話中主神宙斯之子,因泄露天機被罰永世站在頭上有果樹的shui中,shui深及下巴,口渴想喝shui時,shui即減退;腹饑想吃果子時,樹枝即升高)那樣望著那杯酒,哀傷地說,“我的醫生告訴我,要是我碰一口那玩意兒,就等于是服毒葯。我有時也不信他懂得什麼。都是些庸醫,讓人掃興的家夥,樂意讓人戒嘴禁喝,勸人吃點軟食,蒸點什麼的,清shui蒸魚——啊!”

  將軍一發怒,不小心挪動了一下那條病tui,那陣劇痛使他痛楚地大叫一聲。

  他對自己這聲嚷叫表示道歉。

  “我活tuo兒像個犯頭痛的狗熊。每天我一犯痛風病,我那幾個女兒就離我遠遠的。我也不怪她們。我聽說你見過我的一個女兒。”

  “是的,我有幸見過一面。您有好幾位千金,對不?”

  “四個,”將軍yin沈地說,“一個男孩都沒有。四個可惡的丫頭。這年頭,真有點煩人。”

  “我聽說,四個都長得很漂亮。”

  “還可以——還可以。可你知道,我從來不知道她們在幹什麼。這年頭,你管不住這些丫頭。這種放縱的時代——到chu都是放蕩的生活,一個男人能幹什麼?總不能把她們鎖起來吧,對不?”

  “我想她們在本地很有名吧?”

  “有些心地惡毒的老婆子不喜歡她們。”格蘭特將軍說,“這裏有不少打扮成少婦的老婆子,男人在這裏得多加小心。有一個藍眼珠的寡婦差點兒虜獲了我——過去常到這兒來,像只小貓那樣喵喵叫:‘可憐的格蘭特將軍——您過去的生活想必很有趣吧。’”將軍眨眨眼,用一只手指頭按著鼻子。“太露骨了,波洛先生。不過,總的說來,這地方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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