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死亡之犬原告的證人上一小節]任何好的老女人身上花費那麼多的時間?”
倫納德·沃爾的雙手緊張地扭動著。
“我不能告訴你——我真的不能告訴你。在第一次的拜訪以後,她要求我再來,並說她很寂寞、很不快活,她使得我很難拒絕,她很但白地對我表示她的愛意和感情,這把我擺到了一個尴尬的位置上。是的,梅亨先生,我天生就有一個弱點——我會身不由己——我是那種不會說‘不’的人。而且,信不信由你,在拜訪她三四次以後,我報答了她,我發現自己漸漸地出自內心地喜歡上了這個老家夥。當我還很小的時候,我母就去世了,是一位舅母把我撫養成人的,而她也在我十五歲以前去世了。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出自內心地喜歡那種被撫養被寵愛的感覺時,我敢說你也會笑話我的。”
梅亨先生並沒有笑話他,相反,他再次把自己的夾鼻眼鏡取了下來,擦了擦。一開始認真思索,他就會做這個動作。
“我接受你的解釋,沃爾先生,”最後他說道,“我相信,這有可能出于心理上的原因。陪審團是否會接受那種觀點,那是另一碼事。請繼續你的故事,從什麼時候開始,弗倫奇小開始讓你給她
理業務?”
“在我拜訪她第三次、或者第四次以後。她說她對金錢上的事務知道得很少,而且,她還擔心她的一些投資。”
梅亨先生用犀利的目光注視著他。
“仔細想想,沃爾先生。那位女仆,珍妮特·麥肯齊,曾宣稱她的女主人是一個商業女強人,她自己可以理一切事務,而且,根據她的銀行家的證言,她天生就具備了這些能力。”
“我也沒有辦法,”沃爾熱切地說道,“那些話都是她自己對我說的。”
梅亨先生靜靜地看了他一兩分鍾,盡管他自己沒有意識到,但是此刻,他更加強烈地相信倫納德·沃爾是清白的。他知道老女人的一些心理想法,他曾見過弗倫奇小,那時,她正迷醉在這個英俊的小夥子身上,到
尋找借口帶他回家。那麼,她爲什麼不可以假裝在商業上一無所知呢?
這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懇求他幫她理各種事務,她完全有可能是那樣的一個女人,她很明白,任何男人都很容易就被奉承了,只要對他們的出
稍加肯定,倫納德·沃爾就是被奉承了的。也有可能,她並不反對讓這位年輕人知道她的財富,弗倫奇小
是一位意志力堅強的老女人,她情願對自己需要的東西付出代價。這些想法飛快地掠過了梅亨先生的大腦,但是,他沒有表示出來,相反,他進一步問了一個問題。
“你是否答應了她的要求,幫她理業務了?”
“我答應了。”
“沃爾先生,”律師說道,“我要問你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而且對于這個問題,最重要的是我要得到真實的答案。
你正在財政危機之中,而你又給一位老女人
理業務——一位據她自己所言,對商業幾乎一無所知的老女人。你有沒有在什麼時候,或者用什麼方式,將這些資金來爲自己所用?你有沒有爲了你自己的利益,參與了任何見不得人的交易?”他阻止了對方的回答。“考慮一會兒再回答我。我們的面前擺著兩條路,其中一條,我們可以認爲你在
理她的業務時是誠實正直的,只要指出,你本來就可以相當容易地獲取那些金錢,因此還要殺人是多麼的不可能。另一方面,如果,你的行爲中有什麼情況被原告掌握了——如果,最壞的是,那些情況正好可以證明,你無論如何都欺騙了那位老女人,那麼我們必須采取的防線就只能是你沒有殺人的動機,因爲,她已經成爲了你有利可圖的收入財源。現在,我請求你,在回答之前,你先好好想想。”
但是,倫納德·沃爾根本就不用考慮。
“我理弗倫奇小
事務的行爲,是不可指責和正大光明的。我盡了我自己最大的能力,爲她的利益服務,任何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
“謝謝,”梅亨先生說道,“你使我大大地松了口氣。我要稱贊你,我相信你非常聰明,在那樣重要的問題上沒有對我撒謊。”
“當然,”沃爾熱切地說道,“我最強的優勢就是我沒有動機。假設,我故意培養和一位有錢的老女人的友誼,是爲了從她那裏獲取金錢——那,我想,這應該是你一直在討論的本質問題——那麼可以肯定,她的死亡挫敗了我的希望。”
律師堅定地看著他。接著,非常蓄意地,他重複著他的無意識的動作,擦著他的眼鏡,直到眼鏡牢牢地戴在他的鼻子上以後,他才說道:“你沒有意識到嗎,沃爾先生,弗倫奇小留下了一份遺囑,把你列爲她財産的第一獲益人?”
“什麼?”犯人跳了起來,他的吃驚是顯而易見且自然的。“上帝啊!你在說什麼?她把她的財産留給了我?”
梅亨先生慢慢地點了點頭。沃爾坐了下來,把頭埋在他的手裏。
“你假裝你對這份遺囑一無所知?”
“假裝?有什麼好假裝的,我確實對它一無所知。”
“如果我告訴你,那位女傭珍妮特·麥肯齊,發誓說你是知道這件事的,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她的女主人清楚地告訴她,她和你在這個問題上交換過意見,而且,她還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你。”
“什麼?她在撒謊!不,我走得太快了。珍妮特是一個老女人,她就像一條忠實的看門狗那樣對待她的主人,而且,她不喜歡我,她又妒嫉又多疑。我想,弗倫奇小可能跟珍妮特說過了她的打算,而且,珍妮特要不就誤解了她說的話,要不就自以爲是地確信,那是我迫使這位老女人這樣做的。我敢說,現在,她已經確信弗倫奇小
確實跟她說過這些話了。”
“你不覺得她不喜歡你,因此,她故意對那個問題撒謊嗎?”
倫納德·沃爾似乎吃了一驚,並且受到了沈重的打擊。
“不,真的!她爲什麼要這樣?”
“我不知道,”梅亨先生若有所思地說道,“但是,她非常怨恨你。”
這位可憐的男人再次喃喃道:
“我開始明白了,”他低聲說道,“真可怕!他們都可以這麼說,說是我主動向她獻殷勤,是我迫使她留下遺囑,把她的錢都留給我,然後那天晚上,我去了那裏,房子裏沒有人——他們第二天才發現了她——噢!我的天,真可怕!”
“你覺得房子裏沒有人,你錯了。”梅亨先生說道,“事實上,房子裏有人,是珍妮特,你還記得嗎?那天晚上她出去了。她確實走了,但是,半小時以後,她又回來了一趟,來拿一個上袖子的模板,那是她答應要送給一位朋友的。她從後門進去了,走上樓梯,並且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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