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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之犬》無線電

第2小節
阿嘉莎·克莉絲蒂作品

  [續死亡之犬無線電上一小節]叫聲打亂。但是,在查爾斯和他朋友們一起吃飯的晚上,哈特太太確實非常高興地收聽著無線電收音機。她學會了自己打開兩個開關,坐在她的高背椅子上收聽著晚上的節目。

  在無線電收音機安裝好的三個月後,一件yin森的事情首次出現了。那天查爾斯不在,他參加一個婚禮晚會去了。

  那天晚上的節目是芭蕾音樂會,一位非常有名的女高音歌唱家正在唱著《安妮·勞裏》。就在《安妮·勞裏》唱到一半的時候,那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音樂聲突然被打斷了,停了一會兒,收音機在嗡嗡咔嗒地亂響,持續了一會兒後,那些嘈雜聲漸漸消失,變得毫無聲息,一片死寂,然後,傳來了一個非常低沈的嗡嗡聲。

  哈特大大的第一個反應是,她還沒弄懂怎麼回事,那些音樂就被調到了某個很遠的地方去,然後傳來了一個清楚而明白的、稍稍帶點兒愛爾蘭口音的男人的聲音:“瑪麗——你聽到我說話了嗎,瑪麗?我是帕特裏克……很快我就來與你會面了。你要准備好,好嗎,瑪麗?”

  然後,幾乎是話音剛停,“安妮·勞裏”的旋律馬上再次在房間裏飄蕩。哈特太太直直地坐在椅子上,死死抓住椅子扶手。難道她是做夢嗎?帕特裏克!是帕特裏克的聲音!在這間房子裏的是帕特裏克的聲音,他在對她說話。不,這肯定是在做夢,或許是産生了幻覺。剛才那一兩分鍾內,她肯定不知不覺睡著了,井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了——夢到了她已故的丈夫在以太上面對她說話。這使她有點害怕,他說了些什麼呢?

  “我很快就會與你會面了,瑪麗。你要准備好,好嗎?”

  是這樣,這是預兆嗎?心髒衰弱,她的心髒。畢竟,她已經病了很多年了。

  “這是一個警告——是警告。”哈特太太說道,慢慢痛苦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並特意補充了一句:“所有的錢都lang費在這個升降器上了!”

  她沒有把這段經曆告訴任何人,但是,以後的一兩天中,她都在獨自思索,有點神不守舍。

  然後,這種奇怪的事情又出現第二次了。她又是一個人呆在房間裏,無線電收音機在放著一段管弦樂片斷,還是像上次那樣,音樂聲突然中斷了,接著又是一片死寂,那種遙遠的感覺,最後傳來了帕特裏克那毫無生氣的聲音——但是那聲音有點兒做作,遠遠傳來,帶有某種奇怪的不自然的質感。“帕特裏克在對你說話,瑪麗。馬上我就會和你會面了……”“然後是咔嗒和嗡嗡聲,最後管弦樂章又飄蕩回旋起來。

  哈特大太看了一眼鬧鍾,不,在這個時間她不會睡覺的,她很清醒,所有的功能都健全,她聽到了帕特裏克的聲音在說話。這不是幻覺,她確信是這樣,她模模糊糊地試圖回想一下查爾斯對她解釋過的以太電波原理。

  這可能真的是帕特裏克對她說了話嗎?他確切的聲音真的穿透了空間飄蕩而來?世界上真的存在著那種迷失的波長一類的東西?她記得查爾斯說過“刻度的空隙”。或許,這種迷失的電波解釋了所有那些所謂心理學上的現象?不,這種觀點從本質上講,不是不可能的。帕特裏克對她說了話,他利用了現代科學,去爲即將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做准備。

  哈特太太搖鈴叫她的使女——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是一個六十來歲、高高瘦瘦的女人,在不屈不撓的外表下面,她隱藏著對她女主人豐富的同情和溫柔。

  “伊麗莎白,”當她那忠實的隨從到來後,她吩咐道,“你還記得我告訴你的話嗎?在我yi櫥左上方的抽屜裏,抽屜上鎖了,鑰匙是那把長長的帶有白se標志的,那裏面,什麼東西都准備好了。”

  “什麼准備,夫人?”

  “爲我的葬禮而准備,”哈特太太嗤著鼻子說道,“你非常明白我要說什麼,伊麗莎白。就你一個人,幫助我把那些東西放到那裏的。”

  伊麗莎白的臉se開始變得很難看了。

  “噢,夫人,”她哭泣道,“不要做那樣的事情,我覺得你比以前好多了呢。”

  “總有一天我們都得走的,”哈特太太現實地說道,“我已經活過了七十歲了,伊麗莎白,你瞧,你瞧,別再犯傻了,如果你一定要哭的話,到別chu哭去。”

  伊麗莎白吸著鼻子,退了下去。

  哈特太太滿懷深情地看著她退下去的身影。

  “這個老傻瓜,但是很忠實,”她說道,“非常忠實。讓我想想,我留給她的是一百英鎊還是五十英鎊?應該留給她一百,她跟著我也有好一段時間了。”

  這個想法一直困擾著這位老夫人,第二天她坐下來給她的律師寫信,問他是否可以把她的遺囑寄給她,以便于她可以再考慮考慮。就在同一天,在吃午飯的時候,查爾斯說了些事情讓她嚇了一跳。

  “順便問一下,瑪麗舅母,”他說道,“那個備用房間裏,有一個滑稽的老家夥,他是誰?我指的是,壁爐架上的那張照片,就是那個留著絡腮胡子的老家夥。”

  哈特太太嚴肅地看了他一眼。

  “那是你帕特裏克舅舅年輕時的照片。”

  “噢,我是說,瑪麗舅母,我很抱歉,我不應該那麼粗魯。”

  哈特太太威嚴地點了下頭,接受了他的道歉。

  查爾斯含糊地繼續說道:

  “我只是懷疑,你知道——”

  他有點兒猶豫地停了下來,哈特太太尖聲地說道:“什麼?你打算說什麼?”

  “沒什麼,”查爾斯急忙說道,“我的意思是,沒什麼重要的。”

  老夫人暫時不說什麼,但是,那天以後,當他們再在一起的時候,她再次轉入這個話題。

  “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查爾斯,是什麼原因,使你問起我關于你舅舅照片的事。”

  查爾斯困窘不安他說著:

  “我告訴你,瑪麗舅母,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只不過是我的幻覺——非常荒謬的幻覺。”

  “查爾斯,”哈特太太用最專橫的聲音說道,“我堅持要知道是什麼事。”

  “那好,我qin愛的舅母,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我想我是看見了他——看到了照片上的那個男人,我是說——昨天晚上,當我走進汽車的時候,他正從最後一扇窗戶往外注視著什麼。我想,那可能是光線作用的結果。我一直在想他究竟是誰,那張臉是那麼古老——就像是維多利亞早期時候的樣子,如果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但是,伊麗莎白說那間房裏沒有人,也沒有任何客人或者陌生人來過。後來,晚上我碰巧走進了那間備用房間,壁爐上面正挂著那張照片。我的天,真是像極了!真的,非常容易就可以解釋我的疑團,真的,我希望,那是潛意識之類的東西。以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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